最近两首

花样

斑点条纹

打听到芸芸众生诵念的山海经，越来越狭窄，
仅容一个喉咙通过远古地理上的怪力乱神漫长的迁徙，
冬天的雪心寒，夏天的太阳心火，
折磨着心魔。
睁眼闭眼之间的那些春秋，我们不得不度过。
以为曾经拥有。
以为不求天长地久。
在纸人的血肉正午里的声色犬马，不可驾驭，
得其形而不能得其神。生气的人戴着马脸，
坏人装着狗肺，坐了下来，
似乎不愿意再走。而椅子模糊，屁股暧昧，
像一笔糊涂账。
一个车站思念下一个车站，拐杖的苍老黄昏，
在夜晚变黑。也越来越近，就在今生。
南来北往，我们互相错过他们的坐标，
在一个圆上重逢也相当于零。
无论哪个环节出现问题，都会是遗憾，
伸出手，触摸到烟消云散。
一个人的固执风扇一个劲地吹着像是在高空飞翔的螺旋桨，
当夜晚变深，身在夜晚中，也陷得更深，
当我入睡，有没有看出来我在做梦？
梦里的柔软经验用到醒。
他们的白头雪山，红发缨枪，心意仍不可更改，
但寂静手段无从寄托蒙在鼓里的寂寞耳朵，
名义上的招手只是空旷。
冒出来的仓促往事，像泉水，两眼。
从头开始，长发飘飘，
那年的青春年少，熙攘红尘，
偏执一词，糊涂一时。
得到了得到，
凝望只是凝望此刻憔悴脸庞在碗里如同食物仿佛很熟已经有好一阵子了，
那时雨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等来等去一杯雨空了阴天灰色鸟飞来飞去仿佛重复，
找不到开始键船滞留在船头放下锚穿过大海里的某一条河。
如果有什么失去了，月满十五也不完整，
仅仅是逃过了初一。
回想起来，以前他们互不相识，如今，他们也互不相识，
而命运就是一场约定。
在起承转合中完成一次一次过渡有一次是站在路上仿佛香蕉的皮包肉，
当成巧合也未尝不可，在这个必经之地上，
一切就该如此。
往早晨推，天越来越亮，现在更亮，
把世界曝光了大白于天下，
仿佛这就是活着的真相，不可抗拒，对此不用多想什么，
就这么坚定，哪怕只持续了一秒钟，
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相遇，我们会无言以对，
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果我们在那个时候相遇，我们又能如何？
人群中，急性子的人得到秒针，慢性子的人得到时针，
不紧不慢的人得到分针，
他们拆分了钟表，各立门户，
东家的长，西家的短。
机器越来越靠近，布，付出了衣服，
修成了松松垮垮的人形，也算是功德圆满，修成正果，
如果布的梦想是旗帜，将会在衣服里飘扬，
满怀喜悦，飘扬，飘扬，
衣服必将征服地球。
相比较而言的风言把树叶当那么多那么多耳朵到处都是，
被听觉控制，其他的都似乎是错觉。
不是无缘无故就认识的，也不是故意的，这中间隔了一层意思，
一面之词，另一面之湖身上长满龙鳞，
风行水上而神行太保，
全部的旅程是一辆火车从头到尾从每个窗口看出来看到未来，
那么数数一个人一个数字。
我们在一起，用整个沙漠沙漏。

等车

一长串的天空铺设的天花板，云朵的如水形状
赋予你自由的白她纯洁的白，集于一身。
身外如天外，我们乘坐时针亦步亦趋的时间，
一路经过空调放出的冷气，
音响放出的音乐和静物企图达到的天长地久。
我们乘坐房间里的椅子，到达房间
不变的此处。此处亦彼处，此亦彼，彼此彼此。
被水解开的渴，无意中的空间里四处逃避的天下，
错在一时。我们的身体包围了自己，
自己一望无际的海。有些人提着头颅，只有眼睛像灯笼，
寻找夏天的棉花身体，它曾经为我们敞开，
为我们容纳尘世的旅途。它曾经一朵朵如一次次，
花瓣聚于花。影子飘过如太阳让出了它的背面，
仿佛身后事，年年如此。
咖啡在杯子里杯子在托盘上托盘在桌子上桌子在地上它们的整体里
破碎的时光。我翻开形式上的声音看到了内在的宁静，
黑木耳支起的耳朵，失声的黑色音符。
一幕幕更换得很快，致使午后的旋转太阳越来越慢，
把哪一束光停留在此时，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