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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圆说----一个抑郁症者由死到生的精神自救 [打印本页]

作者: 昂首的麦穗    时间: 2007-8-4 13:24
标题: 圆说----一个抑郁症者由死到生的精神自救
(一)

三年前的春天----使人一下联想到花团锦簇、生机盎然等词语的季节,缠绕数年不能挣脱的抑郁使我第一次想到死亡,我非但没有恐惧感反而觉得一丝安宁的轻松,我多希望这轻松能无限地延续下去,于是产生自杀的念头。

在那之前一段时间里我每天都被一股巨大的阴影笼罩,仿佛置身湍急涡流的中心不停地旋转,整日头昏脑胀,夜晚辗转难眠,感觉生命如同系在沉重的石头上往下沉,就这样一直沉下去却永不到底,我无能为力只能痛苦地看着自己永无休止地沉下去。我仿佛活在世界之外,象困在迷宫里哭着奔跑的孩子----无助、恐惧、悲伤、绝望。

我曾硬着头皮扎进晦涩狼籍的哲学书堆,试图找出坚固的柱石为思想盖一座雄伟的城堡,使之在其中安静地沉睡,然而错综复杂的概念编织的哲学之网使我陷入更深的困顿。

今天,炼狱般煎熬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抑郁再不会侵袭心灵,痛苦再不会爬上心头。其间心海浮沉,仿佛生命经过几度轮回。我由死到生的点滴感悟希望能给象曾经的自己一样痛苦的生命一点儿启示。

我不想回忆那些曾经我以为导致抑郁的事件,我想每个抑郁症者总会找出很多,如父母离异、亲人去世、工作不利、婚姻破裂或者其他因素。这里,我从自己产生自杀念头开始叙述。

(二)

    正当我为选择何种自杀方式更干净利落地结束自己而犹豫的时候,南京(我当时在南京读书)发生一桩殉情自杀的事件----一对情人在中华门城墙上相拥跳下身亡。我在宿舍临睡前的卧谈会上听说这件事的,室友们都说无论如何那对恋人那样做不值得,甚至是愚蠢的。我的第一感觉是可悲----同样隐含不值得的意思。我突然产生了巨大的疑惑:为何不眷生的我却觉得他人的不眷生不值得呢?为何我对死亡的态度有双重标准呢?那一夜我辗转难眠----其实本来就睡不着----思索着原由。当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口探进头来的时候,我的生命也出现了曙光。

“室友和我觉得那对恋人那样做不值得”的含义是:站在我们的立场看爱情----那对恋人之间的联系----不足以强到以生命为代价。我们的立场是什么?我们的立场是客关(客关指与己无关的意识)。也就是说,我们从客关上觉出那对恋人之间的联系----不足以强到以生命为代价的爱情----是弱相关(弱相关指事物之间联系的弱----与强相关相对的概念)。

但是对于那对恋人而言,他们觉得爱情----他们之间的联系----强到等同于生命,----一旦失去爱情生命也就没有意义了。他们的立场是什么?他们的立场是主关(主关指与己有关的意识)。也就是说,他们从主关上觉得他们之间的联系----强到等同于生命的爱情----是强相关(强相关指事物之间联系的强----与弱相关相对的概念)。

主关上的强相关导致死,客关上的弱相关导致生,为何主客关的角度不同导致如此截然不同的结果呢?是什么作用于主客关上的强弱相关、生死之间才导致如此截然的不同呢?这个作用就是主关上的放大(或者说扩散、扩张)!正是那对恋人主关上放大了客关上的弱相关的强度成为主关上的强相关进而导致殉情自杀的结果。我们以先验(先验的存在是谁都不能否认的事实,“以为”和后面的“结论”、“理解”等判断词语都带有先验的性质)的对错标准认为:那对恋人站在主关立场上的观点(爱情----他们之间的联系----强到等同于他们的生命)是错误的或者非本质的----即主关上的强相关是非本质的。与此相反,我们也认为:室友和我----相信还有绝大多数人----站在客关立场上的观点(爱情----那对恋人之间的联系----不足以强到以生命为代价)是正确的或者本质的----即客关上的弱相关是本质的。这里再强调一下,强弱相关是相对的概念,两者相辅相成。现在我们断然得出以下结论:站在主关的角度上,我们很容易把事物之间的联系主关上放大,认为事物之间的联系是强相关;站在客关的角度上,我们很容易觉出事物之间的联系是弱相关。所以强相关存在于主关意识,是非本质的;弱相关存在于客关意识,是本质的。

再举个例子,有一次我在电视里看到一名男子欲跳楼,楼底下的人们喊:“跳啊!跳啊!……”僵持一段时间后,那名男子果真跳楼身亡。先分析楼底下的人们,他们客关上觉出那名男子不值得跳,即不幸----那名男子与不幸事件之间的联系----不足以强到以生命为代价,是弱相关;再分析那名男子,他主关上放大了不幸----他与不幸事件之间的联系----的强度,强到准等价于生命(真的敢跳才算强到等价于生命)的强相关,所以“欲跳楼”。后来,楼底下的人们又主关上放大了快乐(幸灾乐祸的快乐)----他们与那名男子不敢跳之间的联系----的强度,即快乐是强相关,所以才喊“跳啊!跳啊!……”;那名男子也又主关上放大了羞辱----他与不敢跳之间的联系----的强度,直至强到等价于生命的强相关,所以他“果真跳楼身亡”。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这出悲剧完全是楼底下的人们与那名男子主关上把他们与事件之间的联系----不幸、快乐、羞辱----放大所引发的。

人们经常说“劝得了别人劝不了自己”,那就是客关上觉出事物之间联系的弱相关本质才“劝得了别人”,又主关上放大了事物之间联系本质上的弱相关使之成为强相关,才觉得“劝不了自己”。

(三)

悟“道”后,我一遍遍回想那些使我抑郁的事件,也发现的确是自己主关上放大了抑郁----我与使我抑郁的事件之间的联系----的强度,强到准等价于生命的强相关。我的情绪变好许多,人似乎也勇敢(自以为的勇敢)了----比如人际交往变得主动一点儿了,我努力地不去主关地放大害羞----我与他人对我的言行的反应之间的联系,不去主关地放大自卑----我与使我自卑的事件之间的联系,不去主关地放大敏感----我与他人的言行之间的联系,不去主关地放大痛苦----我与使我痛苦的事件之间的联系,等等。

(上段中的痛苦是单指意识的痛苦,和疼痛是有区别的。疼痛虽然也包含意识的痛苦,但主要是物质的伤害导致的。其实我叙述的强弱相关仅存于意识之内。)

有一次,我看NBA时听主持人解说:某某大牌教练的到来给球队带来了三连胜的佳绩。这时,我突然觉得很矛盾:既然事物之间联系的本质是弱相关----就是说大牌教练与球队的胜利之间的联系很弱,那么为什么一支同样的球队换了大牌教练就能取得三连胜的佳绩呢?难道关键不是大牌教练指导有方吗?当然,我们不能否认大牌教练指导有方是事实,但是如果作一个假设:把大牌教练换成小孩子,大牌教练的指导方法完全拷贝给小孩子。那么球队仍然能取得三连胜的佳绩吗?我想很值得怀疑。大牌教练的到来不仅带给队员们指导方法,还有信任、从容、勇气、热情等----队员们与大牌教练的到来的联系,即队员们主关上放大了队员们与大牌教练的到来的联系产生出信任、从容、勇气、热情等强相关意识。相反,小孩子肯定不能给队员们带来上述的强相关意识,却能带来怀疑、犹豫、消沉等强相关的意识,这时,大牌教练的指导方法还有多大作用呢?即使大牌教练的指导有方,带着怀疑、犹豫、消沉等强相关意识的队员们可能根本就不会贯彻此方。所以大牌教练和球队的胜利之间的联系是弱相关。弱相关的概念承认联系是存在的,只是比主关上觉得的相关性要弱。还是说弱相关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四)

之后一段时间我陷入更深的思索:我们主关上为什么很容易放大事物之间的联系呢?推而广之我们能不能认为主关(即与己相关的意识)对于客关(即与己无关的意识)本质上具有放大的作用呢?

有一天在去学校的路上我与两个小学生擦身而过,无意间听到其中一个向另一个背诵李白的《望庐山瀑布》。清脆嘹亮的声音引得我回头盯着他俩良久:童音念出的诗真好听。我也不由地自语:“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我暗自感叹“诗仙”天马行空的想象力:飞流与银河、三千尺与九天,多美的比喻!“美?比喻?”我隐约中觉得找到了思索许久的答案。

“诗仙”在主关地放大感受----他与瀑布之间的联系,----即这种感受是强相关,那么这种感受的本质是什么呢?显然是美感。那么我们主关上很容易放大事物之间的联系是因为美感吗?我们先列举一些强相关的意识:快乐、痛苦、自信、自卑等。快乐、自信,我们很容易理解它们包含着美感;但是痛苦、自卑呢?我们下面逐一分析。比如我们失恋,痛苦是我们主关地放大了我们与失去的对象之间的联系,是强相关。痛苦由何而来?痛苦难道不是我们从从前的美好时光里回忆来的吗?我们不难理解回忆从前的美好时光隐藏着美感,虽然结果令我们痛苦。再说自卑,自卑是我们主关地放大了我们与使我们自卑的事件之间的联系,是强相关。自卑由何而来?自卑难道不是因为我们总觉得没别人漂亮没别人潇洒没别人自信等发展来的吗?我们的自卑难道不隐藏着对包含着美感的漂亮、潇洒、自信等的追求吗?虽然结果是追求不得后的自卑。再分析的话,贪婪、强悍、自私、虚荣、羞耻等等强相关的意识都隐藏着美感。

文章开始时殉情的恋人,他们不惜生命难道不是主关上对爱情坚贞的追求吗?爱情的坚贞是有美感的。再说那个独自跳楼的男子,他的死亡难道不是后来主关上对他有胆魄的证明吗?有胆魄也是有美感的。

以艺术为例,艺术诞生于艺术家主关意识的强相关,主关意识的强相关越强,离艺术的终极形式越近,艺术的美学价值越大。最强相关是艺术的终极形式,是美焕绝伦的海市蜃楼,正是这种虚幻的终极美感使人疯狂,比如凡高的疯癫。所以强相关是非本质的。假设强相关是本质的,那么以强相关为载体的某一门艺术--比如绘画--就不应存在多个流派,而应该仅有唯一的表现形式,因为本质是绝对的唯一的,之所以产生多个流派恰恰证明了强相关是非本质的。

现在,我们可以这样说:正是因为主关意识的强相关包含着美感,而美感对于人有一种先验的吸引力,所以“我们主关上很容易放大事物之间的联系”。尼采之所以倡导“审美的人生”也是因为被主关意识的强相关中包含的美感所吸引。

那么为什么李白和凡高两位伟大的艺术家----强相关意识都很强----一个洒脱一个却疯癫呢?显而易见,李白的强相关意识偏向快乐,凡高的强相关意识偏向痛苦。----这和选择性有关,在后面诠释。

(五)

在前面引出“最强相关”的概念:终极的强相关,就此我们定义“最弱相关”:终极的弱相关。那么客关意识的最弱相关、主关意识的最强相关的性质是什么呢?这时,我还遇到一个极其矛盾的问题:既然事物之间的联系是弱相关,那么如果是因果关系--因为A所以B,怎么可能是弱相关呢?

我们知道科学的基础是数学,那么分析一下数学的逻辑联系。因为A所以B的逻辑关系是由A的因,A的因的因等依次推论来的,那么倒推到第一因是什么?第一因是“一加一等于二”等无法证明的先验的逻辑关系,我们称为公理。既然公理是无法证明的先验的,那么数学就是建筑在无法证明的先验性上的摩天大厦了。如果我们大胆地假想一下:先验的“一加一等于二”突然改变为“一加一等于三”,那么人类的整个以数学为基石的科学是不是也一下子完全地崩溃了?也就是说,科学弱到先验性一旦略微改变一点儿整个就完全地崩溃了。我们可以认为建立在先验性基础上的科学是最弱相关吗?

我们知道法律的基础是先验的“善与正义”等道德原则。我们不妨再大胆地假想一下:先验的“善与正义”道德原则突然改变为“非善与非正义”道德原则,那么人类的整个法律(或者说规则)是不是也一下子完全地崩溃了?也就是说,法律弱到先验性一旦改变整个就完全地崩溃了。我们可以认为建立在先验性基础上的法律是最弱相关吗?

现在,我们断然得出结论:建立在无法证明的先验性基础上的联系是最弱相关。我们可以认为:最弱相关的性质是确定的无选择的由先验性得出的联系;相反,最强相关的性质是不确定的具有无穷选择的(比如绘画表现形式的多样性)由非先验性得出的联系。最弱相关的形式是数学、法律等;最强相关的形式是艺术(音乐、绘画等)。这里,我重申一下“美感”:“确定的无选择的由先验性得出的联系”是没有美感的,比如科学;“不确定的具有无穷选择的由非先验性得出的联系”才有美感,比如艺术,这也是主关意识的强相关中包含着美感的原因。

正是尼采觉出法律、制度等的最弱相关本质----当然,他并没有看出这一点----才会蔑视一切法律、制度等,他认为那是对人性----他所谓的人性是“自由意志”(即主关意识的强相关)----的扼杀,即对人类主关意识的强相关的扼杀。
作者: 昂首的麦穗    时间: 2007-8-4 13:24
(六)

这个“理论”对我很受用,使我的心越来越平静,而且用实践来检验“理论”似乎也正确,直到有一天看电视我再次陷入迷惑:一位老人在一档谈话节目中提起知青时期的苦难一直乐呵呵地叙述,而我却深深地体会到其中的苦难,眼里发热。为什么我客关上体会到的痛苦----老人与苦难的知青生活之间的联系,却比老人主关上体会的痛苦----老人与苦难的知青生活之间的联系----强呢?仔细分析的话,我的痛苦虽然很强,但是实际上还是客关上的痛苦。再比如,一个人少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这些事件本身就很苦,因此我们客关上体会到的痛苦----这个人与少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这些事件之间的联系----自然很强。可是按照“我们主关上很容易放大事物之间的联系”的结论,老人应该更痛苦才对呀?

有一天我坐在校园路边高耸的梧桐树旁的石凳上沉思原因。这时一个女生轻盈地从眼前走过,在路对面的梧桐树旁的石凳坐下。已是深秋,她身旁的梧桐树光秃的枝桠象张开的五指伸向天空,地上的枯叶象宠物一样顺从地躺在她的脚边。她双肘拄在腿上两手托住下巴凝望前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旁若无树,而我的眼睛里却是她与树。我豁然开朗:老人正是主关上看出自己与苦难的知青生活之间的联系是客关上的弱相关,即主关上把“自己与苦难的知青生活之间的联系”看弱到“女生和树之间的联系”,从而达到“旁若无苦”的境界才“乐呵呵”的。

我想到挥之不去的抑郁----我与使我抑郁的事件之间的联系,“我与使我抑郁的事件之间的联系”不过和“我与身旁的树之间的联系”等同,“我与身旁的树之间的联系”是“无”,那么“我与使我抑郁的事件之间的联系”不也是“无”吗?也就是说,“抑郁”不过是“无”,那些使我抑郁的事件不过是身旁的树而已。从前我觉得无休止的抑郁使生活不能继续,就好象自己走路时看到一棵树就用头去撞它,真是愚蠢!我潸然泪下,感到从前愚蠢的自己真是可怜!我告诉自己:今后要象路过一棵树一样路过那些使我抑郁的事件从容地走向生活!

名利不也是一棵棵树吗?我们拼命地追名逐利,最后追逐到的不也是“无”吗?

佛家所谓看破红尘,道家所谓逍遥自在,不正是客关上看破了“事物之间联系的弱相关本质”的红尘达到“主关上的最弱相关”才逍遥自在吗?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范仲淹不也是客关上看破了“事物之间联系的弱相关本质”达到“主关上的最弱相关”才“不喜不悲”吗?

萨特逝世前一个月发表的《今朝的希望:1980年访谈录》中说:“……个体同个体之间首要的关系是其他的东西,这就是我们将在这里所要发掘的。” 容我不自量力管中窥豹地猜测:“其他的东西”正是“事物之间联系的弱相关本质”。

(七)

这时我又产生疑问:如果使我们快乐和痛苦的事件都是树的话,那么快乐和痛苦都将湮灭为“无”,这势必让我们感到人生的虚无、人生的毫无意义,可是人生怎么可能没有意义呢?如果有,那么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呢?

正是因为事物之间联系的弱相关本质,所以没有什么情感是不可以丢弃的没有什么道理是不可以打破的没有什么“价值”是不可以“重估”的没有什么“传统”是不可以“解构”的。这势必把我们推向自己生命的主人,即生命完全由自己主宰。

前面我们已经看出“事物之间联系的弱相关本质”从而达到“主关上的弱相关”,即我们心中的恩怨是非、爱恨情仇从此一笔勾销,这时我们面对未来应怎样行动呢?我们必须作出选择。现在就可以回答人生的意义问题了:人生的意义在于选择 “善”(为了方便,我们把快乐、自信、宽容、爱、善、美、真、对等等强相关意识统称为“善”,痛苦、自卑、自私、恨、恶、丑、假、错等等强相关意识统称为“恶”,----“善恶”是先验的标准划分的。)。选择本身必然是根据先验的“善恶”标准选择发生在未来的行动,此行动和我们之间的联系即是“善恶”,因此选择本身必然是选择主关意识的强弱相关。

比如我们面对“善恶”作出选择时,显然选择“善”,不选择(不选择意味着选择本质的弱相关)“恶”。比如我们在路上捡到前面的路人不慎丢的钱包,我们就要作出选择:“还”与“不还”,“还”与我们之间的联系即是“善”,“不还”与我们之间的联系即是“恶”,显然我们的行动应是“还”。

当然,我们也会面对“善善”作出选择,这时却觉得两难,其实这是最容易的选择:两善皆选或者选其一都是正确的。比如一个大学生毕业后欲选择支援西部,而他的女朋友却选择留在城市并希望他能为了她也留在城市,他们彼此深爱,他觉得两难:选择支援西部报效祖国的“善”则是对女朋友的“恶”,选择为了深爱着他的女朋友留在城市的“善”则是对祖国的“恶”。我再次强调“选择本身必然是选择主关意识的强弱相关”,以先验的对错标准来看,无论他选择支援西部还是和女朋友留在城市都是正确的:选择支援西部报效祖国本身是“善”----先验的善,而对女朋友的“恶”本质上是弱相关----他与支援西部之间的联系;选择为了深爱着他的女朋友留在城市本身也是“善”----先验的善,而对祖国的“恶”本质上也是弱相关----他与和女朋友留在城市之间的联系。

其实我们遇不到“恶恶”作出选择,除非我们没有看出 “事物之间联系的弱相关本质”从而没有达到“主关上的弱相关”才会遇到虚假的“恶恶”选择。比如,你是经理,和爱人在同一家公司工作。有一天总经理要求你解雇一名你的和总经理有私人恩怨的手下并暗示你不从的话将对你的爱人不利,可是你的手下工作业绩出众你根本没有解雇的正当理由,于是虚假的“恶恶”选择产生了:解雇手下为“恶”,不解雇对爱人来说也为“恶”。其实这还是“善恶”选择:解雇手下为“恶”,不解雇为“善”。不解雇对爱人来说为“恶”的想法是错误的,因为后者的“恶”实际上是总经理的“恶”不是你的“恶”。

前面提到的李白和凡高两位伟大的艺术家一个洒脱一个疯癫的原因就是:李白的快乐属“善”才“洒脱”,凡高的痛苦属“恶”才“疯癫”。这也是我从前自杀的原因:抑郁属“恶”才想自杀。我们可以认为:“善”是对的,“恶”是错的。所以人生的意义在于选择“善”。

所谓酒肉穿肠过的和尚,所谓隐修于市井的大道,即是“善”来则选择主关上的“善”,“恶”来则选择客关上的“无”----事物之间联系的弱相关本质。因此他们比在远离尘世的山中水间修行受不“善”不“恶”的清规戒律约束的和尚或道人悟道更深。

现在,我无论面对任何事都怀着“善”的心对待,心境变得越来越轻松、自在,生活平静如水,快乐似乎踮踮脚伸伸手就够得着。

最后我不得不承认前面的“道理”(何谓“道理”,就是“道”与“理”之间有点儿联系----弱相关----即成“道理”。)其实简单而牵强,但是这些“道理”都是我从由死到生的人生中感悟到的,希望能带给和从前的我一样的抑郁症者一点儿启示。

(八)

下面我为“先验”的存在作出诠释。我承认,下面的诠释全是基于唯心主义----我觉得客关唯心主义贴切----的臆想。

先验的存在----“一加一等于二”、“正义”原则等----是谁都不能否认的真实存在,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能否认一定有个“什么”(即宇宙及其运行规律的最高抽象,下面提到的上帝、道、天的概念与之等同)给出先验的存在。老子曾说: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假设“什么”不存在,现存的世界简直无法想象。陀斯妥也夫斯基也曾说:"如果上帝不曾存在,任何事情都可被允许的。"所以我们必须严肃地承认上帝或者道的存在。

那么上帝有什么性质呢?怎么可以给出先验的善恶标准却本身不遵循善恶标准(比如地震、海啸等带给人类的灾难)呢?怎么可以给了我们生命却不安排我们的命运----即生命由我们自己主宰的----呢?

我寒假在家时有一次在当院看见小侄子追着一只瘸腿的小狗跑,小狗发出嗷嗷地惨叫他却欢快地笑,那是一个午后,他妈妈泡在阳光里打着毛衣冲他喊:“慢点跑!”吃晚饭时调皮的小侄子不小心打碎个碗,他妈妈怒气冲冲上去给他一巴掌,他大哭起来,指着他妈妈嚷:“你是个坏人。”晚上我在电视里看到斗鸡的画面:恰好一个孩子站在场边为争斗激烈的两只鸡高兴地手舞足蹈。

孩子有好坏的标准却自己不遵循这个标准,孩子不愿也不能给谁作出安排,多象……!孩子多象上帝!我只是想说上帝具有孩子的性质而已----仅此而已,决非想引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信仰来,其实信仰本身就是非本质的强相关。

德里达说:“让宽恕成为可能。”那么宽恕可能吗?孩子的无知必然要被宽恕的----连我们的法律都宽恕他,所以我们必然也宽恕了上帝----即带给我们印度洋海啸灾难的孩子。当我们宽恕了上帝后,还有什么不能宽恕呢?所以我们也宽恕了他人----那些带给我们伤害的人们,宽恕了自己----那个不真实不优秀不美丽的自己。如果前面所述的“善”还是选择的话,那么现在“善”却是必然的。

容我们大胆地臆想一个画面:一个无所不能的巨大的孩子把我们的生命丢到地球上,然后在一旁望着地球上的我们,观赏着我们的争争斗斗----即“恶”,当看到我们一方斗赢便欢呼喝彩。昆德拉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然而,人类一争斗,上帝就大笑。我们中“善”的人自然争斗不过“恶”的人,而上帝却为斗赢的“恶”的人欢呼喝彩,即在上帝眼里“恶”的人是“善”,“善”的人是“恶”。截然相反!

既然上帝是一个孩子----一个必然被我们宽恕的孩子,所以使其成长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说我们是上帝的孩子,上帝难道不也是我们的孩子吗?既然我们必然爱孩子,那么爱上帝也成为必然,爱能不能使我们的上帝成长呢?

我们知道:反思是成长的条件。当我们每个人都停止争斗彼此相爱,在一旁望着我们的争斗并从中得到乐趣的孩子会不会也停下来反思呢?我们需要用我们的爱让我们的孩子----上帝----反思,我们需要耐心,等到上帝长大的那一刻起,人类便不再有自然灾难,这是始于我们每个人彼此相爱的果,所以我们的成长----我们每个人彼此相爱----才是上帝的成长的因。

(九)

下面的叙述也是基于臆想。

如果按照我们一般的逻辑性来思考:科学的逻辑性最强,应是最强相关才对;艺术的逻辑性最弱,应是最弱相关才对。这不是和前面分析出的“科学是最弱相关,艺术是最强相关”结论截然相反吗?如果前面分析的“科学是最弱相关,艺术是最强相关”是本质的,那么按照我们一般的逻辑性来思考出的“科学是最强相关,艺术是最弱相关”就是非本质的。

本质在天,非本质在人。天的最弱相关与人的最强相关都是科学,天的最强相关与人的最弱相关都是艺术,依此就可以组成一个圆。如下图。


     
以时间作垂直穿越圆心的轴使上面的圆急速旋转起来,就会得到下图。最弱相关和最强相关已不分,天人已不分,圆的边界上的每一点既是弱相关又是强相关既属天又属人,此谓天人合一。


     

我们每个人都分布在圆之内,以圆心为起点依下图箭头的方向离圆的边界越近----即离天的最弱相关(科学等)和天的最强相关(艺术等)越近,人就越伟大(伟大也是主关上的强相关),比如伟大的科学家牛顿、爱因斯坦等和伟大的艺术家凡高、贝多芬等。如下图。


     

(十)

下面的叙述还是基于臆想。

    无论是一个人、一个民族还是一个国家,当他看出“事物之间联系的弱相关本质”从而达到主关上的弱相关程度越弱,他的心----即主关上达到的弱相关程度----就越宽广,在心内为“善”,在心外为“恶”。比如心怀自己则对自己“善”对除自己外的人“恶”,再比如心怀国家的人则对国家以内的人“善”对国家以外的人为“恶”。下面以两个国家为例来分析,如下图。


         
    上图中看到,B心比A心小,那么在阴影一里B的“恶”对A的“善”,那么B会产生对A侵略的愿望,而A则不会产生对B侵略的愿望。

    当B产生了对A侵略的愿望后,那么就要对比一下身的圆了,身的圆越小越靠近“天的最弱相关(科学等)”----即科技军事越发达,在上图中看出B的身的圆又比A的身的圆小, 即B的科技军事比A的发达。于是B对A的侵略从愿望上升为行动,即B对A的战争必然爆发。假如B身的圆和A身的圆置换,即B的身的圆比A的身的圆大,也即A的科技军事比B的发达,战争是否可能呢?

这时就要比较阴影一和阴影二的面积了,假设阴影一的面积大于阴影二的面积则战争依然爆发,就是说“B对A侵略的愿望”的面积大于“A的科技军事比B的发达”的面积,即B以 “恶”的心----比如残忍的战争手段----侵略A的“发达”;假设阴影一的面积小于阴影二的面积则战争不会爆发,就是说“B对A侵略的愿望”的面积小于“A的科技军事比B的发达”的面积,即B的 “恶”的心不足以强到侵略A的“发达”。

根据上面的臆测对一个国家与另一个国家的博弈进行如下描述。

身的圆的收放相比心的圆的收放需要较长的时间,而心是较短时间内可以收放的,因此把身固定心自由收放。任何一个国家X无非面对四种类型的国家:一是身强心善的国家M(即M身比X身小,M心比X心大,以下N、S、T类推),二是身强心恶的国家N,三是身弱心恶的国家S,四是身弱心善的国家T。对于M,虽然M身强但是由于心善,因此并不存在对X的侵略意图,所以X应扩散心的圆,但是因为M毕竟身强所以X必须保持心的圆比M心的圆小----即总要比M“恶”一点儿----以保持阴影一等于阴影二的面积,X心扩散则M心势必趋向扩散,于是X、M两国的博弈趋向“善”;对于N,由于N心恶而且身强,存在对X的侵略意图而且一定会行动,所以X必须尽量收缩心的圆以比N心的圆小很多以保持阴影一等于阴影二的面积,即以更 “恶”的心----比如极其残忍的战争手段----来对付N,X心大收缩则N心势必趋向大收缩,于是X、N两国的博弈趋向大“恶”;对于S,由于S心恶存在对X的侵略意图,但是S身弱不一定会行动,所以X必须应收缩心的圆,但是因为毕竟X比S身强所以必须保持心的圆比S心的圆大----即总要比S “善”一点儿----以保持阴影一等于阴影二的面积,X心收缩则S心势必趋向收缩,于是X、S两国的博弈趋向 “恶”;对于T,由于T心善不存在对X的侵略意图而且身弱,所以X应尽量扩散心的圆以比T心的圆大很多才保持阴影一等于阴影二的面积,X心大扩散则T心势必趋向大扩散,于是X、T两国的博弈趋向大“善”。

一个国家必须不断地外修于心内修于身,只有“心”先宽广后才收放自如----即在面对不同的国家时量“身”定“心”。因此,一个悟“道”的国家必是心怀天下、身居心中、收放自如的圆。

“中”是圆的中心,“华”是圆的边界,此谓“中华”。如下图。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4 13:18:4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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