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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爱情幻想 [打印本页]

作者: 灰石    时间: 2007-8-4 13:01
标题: 爱情幻想
当你坐在去Z市的火车上时,你有些茫然起来,原先的冲动和幻想中的美妙在现在显得模糊了。你不知道应不应该去见她,而且还要和她一起待几天。那时,火车是在阳光下行驶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茶几上,又将一部分光从茶几边滑到你腿上。这太阳的光使你有些烦躁,你想拉上窗帘,但又觉得外面的山坡一晃一晃的可以给你些奇异的感觉。你决定把夹克放在腿上,把胳膊抱在胸前。这也叫旅游?你开始怀疑旅游的性质了。在你的想象中,旅游应是独自一个人漫步在沙漠中或者在漫无边际的荒山上爬行,不时可以听到野兽的叫声和飞鸟在头上扑哧翅膀的声音。你觉得火车上的人太多了,把走道都站满了。人们都想在五一时出去放松,而且这是第一个五一长假,谁不渴望尝个鲜呢!
火车穿过一个隧道后,眼前猛地一亮。窗外变成变化多端的高原地形。你忽然想起,你第一次握住她的手时,你就是站在一个高高的土岗上。那地方周围是密不透风的村庄,零乱又高低不齐的房屋在稀疏的树下在你的视野中一直向外延伸。你没有打算向更远处看,只觉得那“八”子形的屋顶像是在你梦中出现模模糊糊但又激动人心。你可以清楚地看见远处院落里一地的杂物,鸡、鸭在其中走来走去,不时用爪子踢开地上的积物,仔细用嘴寻找食物。你看见一个妇女走进半人高的土墙砌成的厕所时,你转向她,对她说:“快点上来啊!”她白了你一眼,说,走不动了。你就走下来几步,伸出手,她迟疑了一下便抓住了。你把她拉到岗上时,她也没放手,你便把手翻转了一下,抓住了她的手。心跳得厉害,你不敢低头看她得手,也不敢看她,只看着远方。远方有一条小河,河水已经结冰,这是寒冷的冬天。你记得这是你第三次和她一起来这土岗,一年一次的,这是惟一的一次牵手。你一时想不起你们以前的交往,好像是断断续续的。你在不知不觉中把手从她的手上升到她的肩上,她并不反对。你用另一只手指着山冈的半坡上的坟墓群说,“你害怕吗?”“怕。”她把身体稍微向你的肩靠了一下,你觉得身体有些发热。你又将另一只手连同胳膊放在她的另一只肩上,拥着她说,“我们下去看看。”你和她站在墓碑前时,你一个字也没看清,只发觉她的耳朵很小,脖子很白,你的下体膨胀地很厉害。你有些遗憾,你一向以为你和她只是纯精神的。
你现在坐在火车上回忆那高岗的情景时,感到仍有些温暖在心中轻回。你甚至觉得窗外的高原也荡漾着温暖让你想从车窗飞出去站在高原上欢声歌唱。火车又过山洞时,周围的人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你有些黯然,觉得这次见她有些不太情愿,显得漠不在乎像是在应付。你想仔细衡量一下她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但这衡量很快被别的思绪冲断,你仍是模糊地感觉她。有些记不起她曾说的话,脑中老是重复出现她坐在你面前听你说话地情景。这情景曾是让你感到温馨的,现在你觉那如儿童游戏一般。惟有她的腰部的凹线和丰起的臀部在你的脑中清晰起来。你想像用手抚摸的感觉,你又见到她的眼睛有点不安。但她说:“我不怕,和你在一起,我不会怕的。”你却见她的眼睛像是盈了泪水。你将手放在她的胸部,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富有刺激。那也是身体。你用被子蒙住她和你的头对她说,不要感冒了。你想的却是用嘴感觉那用手抚摸过的地方,她并不拒绝。这是你握住她的手又进而抱住她的肩的那天的晚上。你要脱下她的毛裤时,她抓住你的手,闭着眼睛说:“不要。”你停止了,呆在那里。她睁开眼睛,用手抱住你的肩膀,又闭上眼睛说,“吻我。”你便俯下唇又将她的胸吻了一遍。你不再觉得有什么刺激,反而有一种味觉失灵的感觉,以为在触摸已经有些发凉的饭菜。你说你要脱下衣服,在被子里太热了。并要她摸你的背。她笑了,原来是真的,衣服都湿了。你脱光了上身的衣服,她又抓住你的手,说,“行了,快抱住我。”你用你的上身贴着她的上身。她闭上了眼睛,喉里发出微微的声音。你说,软软的,很舒服。
你的样子让邻座的女孩以为你已经睡着了,那女孩推了你一下,你睁开眼睛。火车仍在阳光下行驶。那女孩指了指你面前的列车表,眼睛注视着你,“我看看列车表好吗?”你点头的同时,她已把列车表拿在手中。“不是一点二十到L市吗?现在已经一点半了,还不到。”那女孩把翻开的列车表放到你眼前,用右手的小指指着上面的时间,一副责问你的样子。你扭头向她的眼睛看了一眼,她的目光稍微退一下便又逼视着你。你慢慢地说:“这车一向是这样地,只会晚点不会早到的,而且决不会有人向你解释。”你停了一下,又看了她一眼,“你是L市人?”那女孩把她染成黄色的头发往后一甩,笑着说,“是啊!你是哪地方人?”你发现哪女孩笑时,嘴角和眼睛配合得很好,有点相互辉映得意思,挺动人的。你这次很快地说:“我,你的半个老乡,F市人。”她像是很开心,换成家乡话和你聊起来。其实,这火车上有很多人都是说同一种家乡话的。那女孩开口便对你说:“你挺像我姐夫的。”你笑了,“我觉得我更想像你姐她妹夫。”她脸红了,伸出手在你肩上轻轻打了一下,“你这人真坏,我是说真的。我姐夫出国了,我姐也跟着出去了。”“你怎么不出国?”你满不在乎地问她。“我?我怎么出国?除非嫁个大款。”她显得很不得志的样子。你感到大款这个词让你很不舒服,你带点愤恨地说,“你们这些女孩,老想傍大款。”“怎么了?难道漂亮女孩都要嫁给穷光蛋,养活得起吗?”她的眼睛斜着你,下巴仰得很高。你觉得你倒成了穷光蛋了。“何必要人家养活,自己也可以养活自己的。”你说这句话时,显得有气无力。她的声音在你的声音还没有沉落下来时已高高想起:“干么要自己养活自己,要男人干吗?做女人就是要安安稳稳地享受。”你想她是在替别人说话,老是想和你唱反调。你便问她在哪个学校上学,她说,她上的是民办高校,平时不爱看书,也没什么看的。惟一让她兴奋的是看电影了。那女孩提到电影时眼睛变得更大了,向你说许多恐怖片的名字。你说,你记不住名字,只能记住一些内容。女孩便要你说给她。你刚说个开头,她便叫道,“我看过。”并说出主演的名字。那女孩忽地把头靠在你的肩上,嘴巴对着你的耳朵,她说:“有一天晚上看电影回来,怎么也睡不着。想上厕所又不敢去。看看别的女孩都睡着了,也不好叫。我就忍着。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穿上拖鞋一个人出去。我们的房间离厕所有一段距离,路灯暗暗地。我的头皮都紧得发冷了,感到电影中得那些场面就要发生了。我走进厕所时,发现边上那个马桶很脏,晚上有没有水冲。我就慢慢向第三个走。我突然听到有脚步声,还有人说话。赶紧屏住呼吸到门口看,一个人也没有。楼道的路灯昏黄昏黄的。我慌慌张张地跑回宿舍,觉得那声音子我往回跑时又响起了说话声在夜中很清晰的。”她的嘴快靠到你的脸上了,你转过头,也对着她的耳朵说:“你究竟解手没有啊?”她头微一低轻声说,“当然是解了。”
二点半时,那女孩下了车,很亲热地给你说,buybuy。在这之前,她说要你下车和她一道到L市玩,那有很多古迹的。你说,“还是和我一起去Z市好,害怕被你骗了。”那女孩呸了两声,神秘地对着你的耳朵说,“恐怕是你想骗我吧!”你笑了,并不语。那女孩便站起来,向你摇手。你向窗外看时,车站上有很多人站着,一副望穿秋水的样子。你又发现那女孩背着小包,一手提着瓶水,另一只手向你挥。你也举起手但没有挥,你的眼睛不停地眨过去。她的短裙有点皱了,白白的小腿长在两只胖大的运动鞋上。你忽然发现忘了抱她的腰一下。这时列车又启动了。
窗外这时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了。你能见到一些不平坦的地方,譬如低矮的村舍边有人工的小湖,湖里是浑浊的水,兴许还养着鱼呢!但这窗外已完全是平原了,没有能够挡住视线的高岗了。绿色的田野在阳光下一层一层地向远处铺开去。那远处是低房也有不太高的楼房,但都是模糊的,使阳光显得也悠远起来。其实,这太阳正照得烦人。与火车并行的马路上,有农村的妇女在步行,汽车经过她们时,她们也用手掩了一下鼻,以示尘土飞到了身上。你的头变得重起来,你的夹克蒙住了头,你伏在了茶几上。也许这时她正在Z市等你等得心都焦了,但你在火车上,你要入睡了。没有你的意识,我的笔也不知走向哪里。尽管太阳的光正越来越弱地闪耀在你地夹克上,但你被夹克蒙住的头还是冒出了汗。我想将笔转向她,她却在Z市,离你还有几百里呢!我的笔决定休息一下,在窗外的小树的影子下乘凉。
你拿下你头上的夹克,掏出小镜子照看你的脸:额头的汗已经把头发粘在一起,汗珠还在往外冒,脸上有几道红印,那是你薄毛衣的丝线印在脸上的。你掏出纸巾擦了脸,又使劲揉了几下。外面的太阳已不再热情了,还有些动人的余火。你看到了Z市的标志:几座冒着黑烟的烟囱,还有一个很大的立交桥。你觉得有一种悲壮感,又来到Z城了,这是你回家的必经之地,现在显得很是亲切。火车靠站时,你并不着急,别的人早背起包向东边的门跑去。你慢慢打量车站外缓慢移动的建筑,站台上的人不多,倒是卖杂货的铺子一个接着一个。你背着包下了火车,在地下通道转了几圈,走出站口。你回头看那火车站出站口上方的几个大字“Z市火车站”,大字下的大钟显示出现在是五点四十分。你翻开毛衣长袖,看自己的表仍是五点四十分,你确信火车晚了一个多小时。
你打了传呼给她,留言说在出站口等她。你在车站广场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后,便在站口等她。半小时过去了,你开始焦躁起来,又打了传呼,让回电话。十分钟过后,仍没见电话的响动。你有些生气了。又传呼留言说:十分钟内回电话。你想若十分钟不回电话,你决定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去。这时的太阳很温柔了,广场上由于高楼的缘故,只有一小片的地方有太阳。你想,若她十分钟内不回电话,你决定走到那小片的太阳下。你想,若她十分钟不回电话,你走到那小片的太阳下,向那招揽顾客的店主——最好是姑娘说,我要住店,单人间的。你想——但你听到了电话铃响。你用很生硬的口气问她,怎么这么晚才回电话。她的声音带着不连贯的呼吸声,“我刚下车,你在出站口别动,我去接你。”你慢慢地在出站口踱着步子,并张望台阶下的向上张望的人群。你发现了一个胸脯丰满带着蓝色太阳镜的女孩,你想走过去,但那不是她。女孩的旁边还有一个在薄裙中线条毕露的少妇,少妇的周围是吵得一团的人。你决定走下去,在接人的人群中穿梭,你想可以接近一下那个少妇。你看到了台阶上多了一个拿皮包的女孩,是她吗?你正想。她却走了过来,抓住你的手,说:“走吧!”
你见她的短裙上面是一件过大的衬衫,显得十分别扭,你便抽出你的手,提住她的衬衣领子,说:“穿这么难看的衣服,我都没认出是你。”她看了你一眼没有出声,你狠狠地抱住她的肩说:“怎么这么慢?”她往你身上靠了靠,看着你的脸,用手刮着你的鼻子,柔声说:“生气了?我坐车坐了一个多小时。”你偏过头,把她的手碰开,有些不耐烦地说,算了。你随她坐车转了好长时间,又步行了有一公里的路程,她说到了。你注意到这个地方,是一个小胡同,一看就知是城郊的民房。她租的房子在二楼,当你把那有窄又陡的楼梯走完时,你已决定要扔下所有的东西,使劲教训她一顿。
她推门进去时,你发现屋里还有几个女孩,她们一齐向你打招呼,你微笑着应答,用的词语全是判断词:是的,对,噢!屋里有一张小床,那几个女孩让开,说让你休息,你也不客气,躺在了床上。她把床帘拉上,和别的女孩聊天。你不太在意,也不想听,却怎么也睡不着。浑身如散了架一样,怎么躺都不舒服。女孩们一个个告辞,你躺着不动。只剩下一个女孩和她东扯西扯,你终于听到那女孩收拾东西的声音。女孩像她说,要去洗澡,问她去不去。她说,不去了。女孩就走了。她关上门,拉开床帘,问你:“睡着没有?”你睁开眼睛,她俯下身把舌头伸进你的口内。你抱了她一下,马上又放开,你说:“我想睡会儿。”她又拉上床帘。你翻了几个身,把被子踢开之后,模糊中终于感觉不到她在你边了。你睁开眼时,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你拉开床帘,她正在桌上写什么东西。你问她写什么。她说没写什么,胡乱画着玩呢。又问你吃什么东西,你想想说,不想吃什么东西,喝点稀饭就行了。你又躺了一会儿,下床去了躺厕所。从厕所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灯光,这时,你觉得脑袋恍恍忽忽地有些重像是在梦中一样。对面的楼上也有与这楼一样的设置,那也一定是出租的房屋了。你感觉这地方离城市中心很远了,没有一点繁闹的样子,有点冷冷清清的。你又回到那个小屋,坐在床上,仔细地打量这个小屋时,发现除了这张床和那张桌子,还有一个煤气灶和一罐煤气,靠墙还有一个衣柜;一个小小的案几,上面有几样菜和碗碟,案下是一些瓶瓶大致是油盐酱醋之类的东西。你又准备歪在床上时,她说可以吃饭了。你只喝了几口稀饭,就又躺在床上,拉上床帘,听着她收拾碗筷的声音。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生活吗?你突然有些恐慌。你想,对面的楼上也响着这样的声音吧!现在的夜一定是清静地让人想起童年。童年是什么样子的?一定如梦一样。一定不必这样躺在床上想像童年的样子。一定可以在田野里打着滚,滚到大路上去。大路上尘土飞扬,不时有马车经过,上面应该是大米吧!你在路上挖了沟又用树枝和树叶掩上,覆上干土。马车过时,轮子猛地被卡住,车上的老头生气地叫骂。你见到那路旁的沟里积满了雪,你分不清哪里是路了。你想,若是那马车过来,一定可以掉进沟里。你便遥遥看见马车走了过来,你想往旁边去,你想躲在玉米地里去。可是,怎么有雪呢?那应该是夏天。可是,雪慢慢没住你,你觉得冷起来,又感到汗珠从额头渗出来,很浓密。你想张开口,可张开了,老是喊不出声音。你使劲弹腿,伸胳膊。“喂!你怎么了?”你听到了她的声音。她坐在你的身边,脸向着你,你拉住她的手,看着她。她已经换了一件白色的T恤,眼睛闪闪地望着你。你一把抱住她,把她搂在胸上。她的嘴不停在你的脸上游动。你说,把鞋脱了。她起身把鞋脱了,翻到你身上,拉上床帘。“又没有人,拉帘干么?”你笑着问她。“你不害羞?”她也笑着问你。又一下子抱住你说:“吻我。”你把你的嘴放到她的嘴上,舌头相互探索着。过了一会儿,你说:“不是说,接吻像是触电一样吗?怎么我没那感觉。”她叹口气:“你心不诚吧!”你不语,手从T恤下伸到她的胸部。她双手把T恤向上拢到乳房上面,你就顺势把她的T恤从她头部拔了下来。她看着你,坐在你身上。你注视着她的乳房,又从她的乳房看到她的腰部,你觉得并不是特别激动。你把她翻到下面,吻着她的上身。她闭着眼睛,两手抓着你的肩。你解她的腰带时,她抓住你说,“别,我害怕。”你问:“怕什么,不会有事的。”她摇头说:“不,你不要骗我了。”你猛地离开她坐在旁边,问她:“我骗你,怎么骗你了?”她一时觉得惭愧,自己把腰带解开,说:“只准摸,不准做别的。”你停了一会儿,慢慢把手伸进去。她闭上眼睛,眉头皱着。你问:“疼吗?”她点头。你说,算了。你躺了下了,一会儿竟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你再睁开眼时,发现灯还亮着。她抱着你躺在旁边。你的脸刚到她的眼前,她的眼睛便睁开了。你问她睡着没有,她笑笑说,没有。你从笑声中听出叹气来,你拉灭灯说,睡吧!她抓住你的手:“不睡,我睡不着。”你说:“睡不着,那就——”“不行,”她坚定地说,“我要听你说话。”你忽然发现你和她见面后,几乎没说什么话,似乎没什么可以说的。偶尔说几句,便使你觉得你离她愈遥远了。你没说什么话,她看着你,眼睛一动不动。好长时间后,她突然很开心地样子说:“谈谈你的罗曼史吧!”你觉得谈史是很伤神的事,你说:“除了和你,我还有什么史。”她打着你说:“骗人。上次你不是说和一个女孩出去玩时,人家坐在你的腿上,你抱了她一路嘛!那后来怎么样?”你说:“能怎么样?没怎么样啊!”“那还有——”她还想说别的。你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脑中现出《浓情快史》的情节来,但马上又觉得没有意义。你沉默了好久,并不开口。她低声说:“怎么不讲了?”你说,没意思。然后你抱住了她。她说,讲吧,我要听。你说,在你耳边讲吧!你想了想,就给她讲武则天和敖曹的故事。但你的叙述支离破碎,你自己都不想再讲下去。她不语,你发觉她的异样了。你把手伸进她的裤子里时,她已经湿润了。你笑了。这次,她没有拒绝你脱她的裤子。你抱住她的身子,找寻目标时,你产生了困惑,一切并不想你想像的那样简单。你顺着你的热情让你的身体跳舞,你仍在被隔离在外,是她的腿太紧,还是你的判断力低下。你因此而急出了汗时,你的身体发生一阵很小的颤抖。你有些生气。她低声叫了一声,就翻身拉开灯,拿出纸在自己身上擦。擦的时候,给你递过去纸。你稍微擦了一下,很丧气地说:“真气人。”她又看看床单,确信没有留下什么后,穿上自己的内衣。你也穿上内衣,躺在她的身边。她拉过被子,盖住你后,又把身体往你靠靠,让被子很宽松地盖住你们两个。她抱住你的头说:“抱住我睡。”你仰面躺着,看着屋顶白白的吊板,把一只胳膊伸出去她的头枕在了上面。你看到灯的周围飞舞着小虫,白色的光变得红暗起来,你抬起另一只手拉灭了灯。你说,睡吧!
当你睁开眼睛时,你想轻松地收回酸麻的胳膊,她却睁开了眼。你吃了一惊:“你没睡着啊?”她一边说,怎么能睡不着,把头抬了一下,等你把胳膊抽走了。她又用带着哭的声音说,我睡不着。你扭过头,抱住她。你的舌头伸进了她的嘴,她的舌头却不见了,你往里寻找时,那舌一下子抵住你的舌头。它们爱她的嘴里碰撞了几个回合,你的舌头开始慢了下了,最后终于停止,收回到自己的嘴里。这使你觉得这舌头已不再适合你的嘴了,你使劲将舌头在自己嘴里搅了一番,又把搅出的口水吐到纸上。
那几个女孩的皮鞋声敲打楼梯的声音伴随着她们的高昂又尖锐的叫声慢慢升到楼上时,你正喝最后一口粥。这一口距上口有五分钟之久,你说,你仍有些头晕,喝不下去了。她不依,说,怎么喝不了,就一口了。你便喝了下去,闭着眼睛,端起碗,仰脖,一口喝完。她们走进门时,你已经坐在床沿上,而她在收拾碗筷,放到盆里,稀里哗啦洗了一阵。那几个女孩是准备帮她洗的,但先看了我一眼,却微笑起来,这一微笑持续了很久,你有些不知所措,想使劲注视她们几个,可又觉得她们的眼睛并不迷人,你便低下头。她洗好碗,便和那几个女孩子摆桌子,要和你玩扑克。你说,无所谓,干什么都行。那几个女孩又笑起来,又说起笑话来,你反应很冷漠,她们仍说个不停。你手里的扑克使你的手必须在高空放着,你想说,这太累了,但你微笑着把牌一张一张往桌子上仍。那几个女孩突然指着你叫起来,你输了,你输了,唱歌唱歌。不会唱,这是真的,你显得很为难的样子。那几个女孩叫得更凶了,不会唱,现在的年轻人谁不会唱。你不要谦虚了。唱!你想了想说,唱就唱吧!但唱什么呢?我歌词全忘了。她们大叫,忘了,怎么会?天天唱歌,忘这一首唱另一首总有不忘的吧!你想,也是啊!总有不忘的吧!可是你的确什么都想不起,脑中一片空白,觉得身体只是半边在这里坐着,有一半已经逃到门外去了。你说,唱什么呢?她们变得不耐烦了,唱,快点,男子汉大丈夫,这么慢。你说,唱就唱吧!你便唱郑钧的《无为》,刚开头,你便不知道下一句是什么了。你说:“看,我说我记不住了!”那几个女孩一齐看着她,“声音挺有磁性的。”接下的几个回合,你想用心去打牌,那么就不必唱歌了。但赢了两次你有觉得厌了,觉得无法支撑,结果又输了。你又唱了几句无头无尾的歌,她们说,声音挺有磁性的。你说,“干别的吧!打牌没有意思。”那几个女孩一起指着她说:“让她领着你出去玩吧!”你说,“明天吧!今天还是很乏的。”那几个女孩又用扑克相互算命,笑声很大。你说,你想躺在床上。她们说,躺就躺吧!我们自己玩。你脱了鞋,躺在床上。耳边听着她们充满感叹词的谈话,脑袋又开始昏沉了。你觉得你躺在了你自己的床上,你想反正是星期天,不如使劲睡吧!你的眉毛老是有什么东西爬一样,你用手拨开,但瞬间又爬了上来,你急了,便睁开眼睛。你看到她坐在床沿,正笑着用右手抚摸的脸。你问,那几个女孩走了。她说,人家有事走了,你又不给人家玩,人家在这干么。你说太累了,没意思。你又准备闭眼时,她用手撑着你的眼皮,说,不许睡。“不睡做什么?”你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的眼睛,又把视线放到她的胸脯上。“反正不让你睡。”她双手捧住你的脸。你伸出双手抱住她,说:“不睡就不睡,不过我要做别的事了。”她已顺着你的手臂伏在你身上,她的嘴比你更快地含住你的嘴,并慢慢地向你嘴里伸她地舌头。舌头有一点滑腻,带有早饭的味道。你用自己的舌头轻轻碰了她一下,便把她翻到床里面,并把嘴分开了。你斜着身子看着她,她的眼睛微闭,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笑意。你把手从她的T恤下边伸进去,往上抚摸她的胸部。她把T恤向上翻露出腰部,你吻了一下,又把T恤向上翻到乳房上面。你准备解那乳罩时,她问:“关门没有?”你回头看见门还开着。下床关了门。她已经把乳罩解了下来,你俯下身子吻她时,她似乎很激动,喉不停地动。你拉开她的短裙时,她没有动。这次你很顺利,她身子抖的很厉害。
你说出去走走吧!她慢慢穿上衣服,整理好头发,又洗了脸。她是把手放在你的手里下楼的,但你却以为这样不好,应该是你抱着她。你拥着她下楼时,显得极不方便,好几次,你不得不让她先下楼,然后自己跟上去,再抱住她。太阳并不热烈,反而有些躲躲藏藏,所以地面的光芒也是时隐时现的。你想这样的天气好,不必担心被太阳烤得头疼。你走在路上时,先是把双手放在她的胸上,两只胳膊压在她的肩上,身体靠着她的背,你觉得这样使你的下体膨胀起来,她也感觉到了。她就停下,让你紧紧搂着她。城郊的楼房都是两层或是三层的,只有银行和几个商场稍微高一些。你问她吃饭不吃,已经三点多了。
你坐在饭店时,首先发现了一个穿绿裙装的服务员小姐,她拿着菜谱摇摇摆摆走来时,她的乳房在短袖中荡呀荡。你的眼睛从那转到她的眼睛时,你发觉她明亮的眼睛正注视着你,你微笑了一下,她也笑了一下。当服务员小姐转身时,你见见到丰满的臀部向上挺着,圆而结实。你正准备联想一下时,她打了你一下,问:“你看什么?”你笑了笑:“看美女,不行啊?”“哼!”她白了你一眼,“吃什么?”“随便吃一点,清淡的吧!”你又去寻找那绿衣小姐,她正和另一个顾客说笑呢!你有些不平,饭菜来时,一点胃口也没有。随便吃了几下,便不吃了。背靠着椅子,慢慢喝着饮料。别的小姐也差不多,其中一个的臀部特别动人,像美国女人。她拉着你走出饭店时,你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绿衣小姐,但她斜了你一眼后,面无表情地走向另一个顾客。你有些失落,便使劲抱住她的肩回到那个小屋。你把她推在床上,吻了她一通。
天黑之前的那段时间,你几乎是躺在床上用翻身来度过的。那时,她坐在桌前看书,给你书看,你说,你看不进去。你很烦躁,你脑中出现种种幻想的场面,那是不切实际的,也是不连贯的,往往带些英雄主义的悲观。正临江高歌,然后就见到一美女跳江自杀,于是舍命相救。说知两人都沉于江底。你想可能完了,完了,也就任其这样下去。突然,景色大变,一个美丽的宫殿出现了。门口站了很多美女,一齐叫那跳水美女为公主。你想,这大概是小龙女吧!她领着你进入她的书房,书房的灯是一颗明珠,桌子是玉做的,上面放了好多精致的书。小龙女翻开一本让你看,你见是春宫图。你看了小龙女一眼,她正看着你。你抱住她,你抚摸她的身体。你觉得那床好像是冰做的,但一样让你感到骚热。你伏在她身上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你想是龙王吧!恐慌布满了你,你的汗像雨一样。你被她推醒了。她一手拿着书,说:“你怎么了,衣服都湿透了。”你摇摇头没说话,头在摇的时候很重。你坐起来。在清醒中,又见到自己站在悬崖边,看到下边的深渊时,一下跳进去。没意思,你止住你的想像,你对她说,过来。她就靠在你身上,你抚摸着她。她就躺在你腿上了,你又将她的嘴咬了几下。你问:“几点了?”“六点多了吧!吃饭不吃?”她又坐起来,拿起书。你说,不饿。
你又到厕所里,站到那玻璃窗前,看对面的小楼,你见到一男一女正搂抱着上楼,姿态和你们的差不多。你想,她们进屋之后,会做什么呢!这时,天还很亮,不过已经看不见太阳了。你可以听见楼下刀击案板的声音,你可以看到对面楼和这楼的中间的路上走着许多提着菜的女孩和男孩。你想他们应该是住在这附近的某个楼上吧!你看周围没有一棵树。你又回到屋里。她问你:“吃饭吗?”你说,不吃,不是说过了吗?你看了她一眼,她很平静,冷淡地坐在那里。你走过去,抱住她说:“我还能抱得动你吗?”你把她扔到床上,把她手中的书仍在桌子上。你站在床边,把她翻过去,隔着裙子抚摸她的臀部。你使劲拍了几下,说:“这么结实呀!”她有些生气:“你这么使劲,很疼的。”你抱住她一会儿,就拉开了她的裙子。你发现了不同的景色,她轻轻地呻吟了。
她穿上衣服下了床,去了厕所。她回来时,你看着她。她说:“不知道会不会有事?”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愣,又问:“你饿了吗?”你说:“吃点零食算了。”她拿出饼干和薯条,又倒了两杯水。你们是并肩靠坐在床上的,背后是折叠起的被子。你们慢慢吃着,谁也不说话。你觉得怎么像夫妻一样呢?在过家家吧!你心里升起一阵温暖之后,恐惧马上到来了。她把薯条填进你嘴里时,你正发呆。她问:“怎么了?是不是很后悔?”你笑了:“我后悔什么?”“你怕我赖着你不放。”她看着你说。她手里的薯条放到了袋子里。“那又有什么可怕的,就是结婚了还可以离婚呢!”你说。“不过,我不想结婚。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不想。”你说。她没有说话,看到你不吃了,就含了一块饼干送到你嘴里,你咬住了,她就松开了嘴。你笑了一下,抱住她,又把饼干的半边填到她的口里。你喝了几口水,说:“要是一辈子都这样也挺好的,不用为吃犯愁。”她的牙咬饼干时,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回答你的话时,先是咽下那口饼干,然后冷冷地说:“可能吗?”你说:“不要吃了,又不饿!”“不饿也吃,吃着玩嘛!”她扭头笑着看你,嘴里饼干仍不停地嚼着。你说:“我也想吃。”她伸出嘴,你凑过去,把她口里的饼干吸到嘴里时,你有些恶心,但还是咽了。你喝了一口水,下了床,到门外把水吐了出来。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下了,屋里光线不好,一天都拉着灯。你把她的饼干和床上的薯条都扔到桌子上。你说,不吃了。你抱住她,她说,漱一下口。你等她,好长时间。她又换了一件短裙。你拉住她躺在被窝里,你们很快脱了衣服。她的汗和你的汗贴在一起。这是五月的天气,一个薄被子已经让人出汗了。
你和她走在公园里时,太阳很高了。公园里的人很多,椅子都被人占领了。你和她走到一个湖边时,你说:“坐到草地上吧!”那草地在公园的角落,靠湖的边上有几个人。你坐下,抱住她,一边喝饮料,一边看湖边钓鱼的人。你突然指着对面的假山说:“那地方有人。“她看时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你说:“那两个人躺了下去,不知道干什么。是一男一女。”她说:“你真不是个好人。”你搂紧她,用手拨开她的T恤圆领,向里看。她推开你说:“有人!”“不怕。”你左右扫视了几下,抱她到你腿上,翻开她的T恤,露出她的乳罩,你抚摸了几下。听到有脚步声,你放下了她的T恤。隔着T恤抱住她的乳房,看那走过来的一群人。他们戴着旅游帽,俨然旅游的模样,你有些生气。他们没有走进。你失去了兴致,湖边的人很多了。你和她离开了那湖,走到儿童乐园里的一个椅子上坐下。你说:“要是人不长大多好啊!”她看了你一眼,装作很吃惊的样子,你看得出那是讽刺。你说,你不想在这呆太久,这城市其实没什么好玩的。她冷笑一声:“你若不喜欢,又何必来呢?”
她跟着你到火车站时,穿了长裙。你那时觉得她这身打扮其实挺动人的。你说:“你不用陪我等车了,你回去吧!”她没有说话,停了一会儿,说,买点吃的给你吧!她飞快地走开了,你看见她的长裙一直瓢着,她的双手平放在身体两边。
她把一包零食提到你面前,你接了过去。她说,那我回去了。你说,好吧!她就扭头走了,你想她可能会回头看看你的,你想她可能会回头看着你然后哭起来,你想她可能回头看着你哭得很伤心然后等你去抱住她。她的裙子飘动着,她向前走,两只手一上一下,她的身子是倾斜的,她走到了汽车上,没有回头。
2001年5月13日初稿,
作者: 羊    时间: 2007-8-4 13:01
改了后,比以前好了很多,还有个小问题:的肩上,她并不反对。你用另一只手指着山冈的半坡上的坟墓群说,“你害怕吗?”“怕。”她把身体稍微向你的肩靠了一下,你觉得身体有些发热。你又将另一只手连同胳膊放在她的另一只肩上,拥着她说,“我们下去看看。===这样的东西文字里充满了柔情,但是我看出你写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也充满了柔情,所以个人觉得写小说时心里充满柔情并不能对小说起到推动作用反而经常出现降低,小说内的柔情和写作者写作时的柔情不一样,对小说也自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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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灰石    时间: 2007-8-4 13:01
这个我注意,我是想写心不在焉的感觉,他有着过多的应付……
作者: 羊    时间: 2007-8-4 13:01
心不在焉的感觉是好感觉,因为它比心在在焉其实认真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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