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ter Schjeldahl把这个系列看作是最能展露“真实的谢尔曼”的作品,它流露出谢尔曼在她扮演的为数众多的自拍照中寻找自我的意图。由于我们看到了她扮演的那么多形象,所以对究竟哪个形象更加真实充满好奇。这组照片实际上是谢尔曼的自我探索。确切地说,她们与她扮演的的媒体上的妇女形象截然不同。当谈到什么最能说明后现代破碎的身份感时,谢尔曼说:“我把我自己分成各不相同的部分。我在乡下的我……是一部分……作为职业女性的我,是另一部分,而在影室中工作的我,又是一部分。”
谢尔曼参照时装摄影共拍摄了4组照片。第一组照片是1983年应时装店老板黛安·本森拍摄的,为的是在 《访问》杂志上做推介。店方为她提供了顶尖时装设计师设计的时装,如让-保罗·高尔特、 Comme des Garcons等。谢尔曼一点也不让人意外地创作出了与华丽的时装摄影广告截然不同的照片。在诸如《无题#119》、《无题#131》这样的作品中,模特儿看上去很羞涩但又对新时装表现出高度的兴奋。而另一些照片却有些险恶了,比如《无题#122》就表现出些许癫狂的神态。第二项委托来自法国的一家时装公司Dorothee Bis,他们要求谢尔曼为法国的《时尚》杂志拍摄一组他们的时装设计照片。这组照片比之以前所有的作品都要奇异:《无题#137》一付沮丧,《无题#132》满脸夸张的皱纹,《无题#138》则煞气腾腾。1993年,谢尔曼为《哈泼市场》拍摄的另一组照片并不比《时尚》明快多少,高档的时装完全成了谢尔曼彻底改变形象的普通服装。照片拍得很神秘,背景的设计也趋向舞台化。她最近的一组时装照片是1994年应日本Comme Des garcons时装分行的委托拍摄的。
对谢尔曼而言,创造自己版本的时装摄影看来是顺理成章的。对女性来说,时装不过是另一种化装方式,而时装广告则向消费者许诺他们的衣服会使她们的形象更加完美。乔安妮·芬克尔斯坦曾说过:“时装是一种使自己的形象得以再创造和展示的方法……时装的风格如此多样,这使得我们每个人在公众场合好象都可以拥有各种各样的身份。”正如所有的广告一样,时装摄影同样在煽动着人们永无休止的欲望。我们总是追求最新潮的时装式样,但第二年它就落伍了。潜藏在高档时装广告下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树立一个鲜靓的形象,而这是很荒谬的。谢尔曼的时装摄影就是要通过强调他们的这种虚伪本质,破坏时装摄影的欲望刺激。
这组照片的点子源于谢尔曼1988年接受的一项委托:Courtesy Artes Magnus要为法国里莫格斯公司创作一批陶瓷作品。谢尔曼用《蓬皮杜夫人》的人物设计为原型制作了一些新作品,比如一个汤盘上面的贴花釉画就是谢尔曼穿着那个时期的服装装扮出的人物。谢尔曼把其中的一幅放大参加了1988年举行的大都会摄影展(Metro Pictures)。一年后,她又以法国大革命时期的人物为原型创作了另一批作品,参加了在巴黎坎泰尔-克罗塞尔艺术馆举行的为纪念法国建国200年纪念所举办的展览。1989年,她在罗马呆了两个月,回到纽约后,她又创作了一批历史肖像,其中就包括《无题#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