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这部《曼杰什坦姆诗全集》的中文译者汪剑钊先生讨教过如何处理曼杰什坦姆语速的问题。本着学者的严谨,他倾向于尽量忠实于原文的诗行单位,因为曼的飞行语速既是祭师般的语气决定的,又是意念原子高度密集的反映,读者如了解布罗茨基关于俄国诗歌重在旁敲侧击,而不突现贯穿始终的主题的看法,就会乐于接受曼的“天空……幻化成十三个脑袋”,或“俄罗斯、忘川和罗累莱。”这类词语的“磁性风暴”的洗礼。我同意翻译中不存在唯一的版本,所以当俄文原意为“And I am alone on all roads.”的诗句在中文中被处理成“我独自踏上所有的大道。”(《啊,我们多么喜欢口是心非》)时,倘若我们不放过此关键时刻,那么,诗人赶赴劫难的孤独形象或可发出另一种回声:“道路千条我却无人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