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泽尔达。
泽尔达16岁时是舞会皇后。她高中毕业照有段话极见性情:
“Why should all life be work, when we all can borrow.
Let's think only of today, and not worry about tomorrow.”
白话就是能借钱就不工作,今朝有酒今朝醉。
20岁不到她嫁了菲少爷,金童玉女。23岁上夫妻俩去了巴黎。海明威在《流动的圣节》里提到俩事。一是菲少爷想写字时,这姑娘就拉他到处灯红酒绿去,不让他安生;二是这姑娘骗菲少爷,说他尺寸不对,换别的女人根本没人要。菲少爷就信了。海明威总结这姑娘的性情是“兀鹰不愿分食”。
但这姑娘的怪事远不只此。此前,菲少爷写《了不起的盖茨比》时,泽尔达海滩游泳、舞会闹腾,认识一个男人后,跑回来跟菲少爷要离婚——连那个男人自己都不知道泽尔达会为了他闹离婚。菲少爷后来的总结是:这女人有种戏剧性的需求,她是自己那奇怪梦想的受害者。人生如戏,她是真入戏了。后来泽尔达犯病,又是写半自传小说来和菲少爷闹腾,又是要日夜不停跳舞,进精神病院,把菲少爷逼成酒鬼,终于早逝,之类不提。
两个小细节。
《了不起的盖茨比》开头著名的题词:
“Then wear the gold hat, if that will move her;
If you can bounce high, bounce for her too,
Till she cry "Lover, gold-hatted, high-bouncing lover,
I must have you!"
(那就戴顶金帽子,如果能打动她的心;如果你能跳得高,就为她也跳一遭,直到她喊:“郎君,金帽儿跳得高的郎君,我一定得拥有你!”)
就在泽尔达跟菲少爷闹离婚这事平息后不久,《了不起的盖茨比》写完了。菲少爷原本想的题目是:《长岛的特立马乔》、《特立马乔或盖茨比》、《金帽盖茨比》、《高跳爱人》,最后泽尔达一锤定音决定了《了不起的盖茨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