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当不必要的东西和有用的东西彼此分离的时候,就不会再有艺术了”。当托尔斯泰在写《艺术是什么?》(What Is Art?)的时候,如果他满意于这个说法的话,人们可能会不同意他的意见,但是却很难驳斥他。然而托尔斯泰不会这么说:如果莎士比亚和他自己都不是艺术家的话,那么就没有现代艺术了。他试图让他自己相信,单单是有用性——或许也可以是精神上的有用性,但这种有用性依然没有不必要的成分——便足以产生艺术,这迫使他言不由衷,对某些他在审美上鄙视的作品加以赞扬。“艺术介入政治”(l'art engagé)的观念,以及作为宣传的艺术的观念,都是这种异端观点的延伸。如果诗人陷入其中,其原因更多的恐怕是他们的虚荣心,而不是他们的社会责任感——他们在怀念过去拥有社会地位时的光景。还有一种相反的异端观点,它给不必要的东西赋予了其自身充满魔力的有用性,这样诗人就可以把自己想象成上帝,在空无中——对于诗人来说,可见的物质世界便是空无——创造出他主观的世界。马拉美(Mallarmé)想要写出关于新的普遍的宗教的圣经,而里尔克(Rilke)则怀着“歌唱即存在”(Gesang ist Dasein)的观念,他们两位乃是这种异端观点的领军人物。他们纵然都是天才,人们可能也会钦慕他们,或者必须钦慕他们,但是人们对他们作品的最终印象却是某种虚假的、不真实的东西。正如艾里克•海勒(Erich Heller)评价里尔克时所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