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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木心写得怎么样? [打印本页]

作者: 陶北    时间: 2012-12-28 14:14
标题: 木心写得怎么样?
经陈丹青那么一宣传,木心热起来了。
陈丹青的散文不错,但对他的推荐还是信不太过。
有没有看过的人?仙妮、萝卜、猪皮等等,说说吧。

作者: 柏仙妮    时间: 2012-12-28 16:45
本帖最后由 柏仙妮 于 2012-12-28 17:12 编辑

木心的我是没看过,不过我在博客上一个好友很喜欢他的文,我在她博客里摘录几段给你看一下。

日记,是写给自己的信,信呢,是写给别人的日记。 ——木心
人之一生,必需说清楚的话实在不多/我曾是一只做牛做马的闲云野鹤 。——木心
与中国男女歌星唱的正好相反的东西便是爱情。——木心
历史是家教;种种神童就是没有哲学神童;我爱好诗人所以对坏诗人特别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演技派;美无性别,若有性别则是性,不是美;离开佛罗伦萨不是告别艺术,艺术就是这点好。——木心
槿:
艺术的极致竟然是道德,以音乐表现出来的道德。无审美力者亦无情——木心
玩物丧志,其志小,志大者玩物养志。——木心


知与爱永成正比,知得越多爱得越多,爱得越多知得越多。 ——木心


我发现木心渐渐在博客上走俏了,而我在博客上所关注的博友都是写小情小爱美文的,她们所喜欢的大多都带点冷情,带点小暖,唯美派,民国风的美文。

所以我想木心估计也是这种的。这种文流行的很快,特别容易在26到40岁之间的女性之间。


看散文我也喜欢这类型的,走的是中国风,凡人性处总留三分余地,让于美;或者这样说,无论怎么样绝决冷情的话只要出自他们的口,便是冷也冷的温暖,决也决得有情。

噢,小说家正好相反!






作者: 柏仙妮    时间: 2012-12-28 17:01
这些也全是摘录他的:

23.人类是包法利 艺术家是包法利夫人

24.爱情是幻想出来的幻想

25.人是在等人的时候老下去的

26.桃花太红李太白 杨公下忌柳下惠

27.夏晚阳台上 美国的风吹给我中国的往事

28.择友三试 试之以酒 试之以财 试之以同逛博物馆

29.谢灵运惯用媚字 固媚

30.花的香是形而上的

31.艺术而不艺术 就什么也不是

32.艺术的极致竟然是道德 以音乐表现出来的道德

33.艺术是从来也不着急的

34.善与恶对立吗 善好像与伪善对立

35.历史是家教

36.绝色美貌是看不清看不准看不完的

37.幸亏我是艺术家 可以不顾艺术理论

38.我爱好诗人 所以对坏诗人特别恨


作者: 柏仙妮    时间: 2012-12-28 17:03
这些也是
木心语录——


那口唇美得已是一个吻。

炎阳下的芭蕉的绿是故意绿的。

寂寞无过呆看凯撒大帝在儿童公园骑木马。

那脸,淡漠如休假日的一角厂房。

决战于帷幄之中运筹于千里之外的年轻人哪。

桃树不说我是创作桃子的,也没参加桃子协会。

实在不惯于地上走,鹰说。

女人最喜欢那种笑起来不知有多坏的笑。

好看的人,咬指甲时尤其好看。

你煽情,我煽智。

秋天的风都是从往年的秋天吹来的。

智者无非是善于找借口使自身平安消失的那个顽童。

傲慢是天生的,谦虚只在人工。

不时瞥见中国的画家作家,提着大大小小的竹篮,到欧洲打水去了。

人自有了镜子才慢慢像样子起来。

书法只在古中国成一大艺术,日本书法是婢作夫人,当代中国书法,是婢婢交响,不知有夫人。

若顿悟不置于渐悟中,顿悟后恐有顿迷来。

任何理想主义,都带有伤感情调。

袋是假的,袋里的东西是真的,曹雪芹用的是这一招,后世红学者左右横竖地说了又说无非说袋是真的,木心说:当他们认为袋是真的时,袋里的东西都成假的了。

中国人的脸,多数像坍塌了而照常营业的店面。

在西方,下雨了,行人带伞的撑伞,没带的一样走,没见有耸肩缩脖的狼狈相;若两车相撞,在警察到达前,不说一句话。木心举此二则小事为例,认为中国一百年也未必做得到。

作者: 陶北    时间: 2012-12-28 19:33
柏仙妮  我说,你怎么跑到生铁兄的版块发文?


因为这是生铁专版讨论主题之一。过去也经常去串门的。
作者: 猪皮    时间: 2012-12-28 21:35
10年前喜欢。好像还买过他两本书。现在觉得软绵绵的,有些矫揉造作,不过是一些小情小调,一些小聪明小智慧而已,看着不过瘾,没劲。
作者: 余余    时间: 2012-12-31 09:19
猪皮 发表于 2012-12-28 21:35
10年前喜欢。好像还买过他两本书。现在觉得软绵绵的,有些矫揉造作,不过是一些小情小调,一些小聪明小智慧 ...

基本同意。
作者: 蓝风    时间: 2012-12-31 11:46
看过木心,不过没有系统地读。
作者: 夏树森林    时间: 2012-12-31 13:02
书店里看过一点,最大的感受是,他的废话说得真漂亮。。
作者: 镇州大萝卜    时间: 2012-12-31 14:33
本帖最后由 镇州大萝卜 于 2012-12-31 14:41 编辑

才看到,我没看过木心。

我大约容易让人误解,其实我从年轻就是一定会喜欢《呼啸山庄》多过《简爱》的读者。对于唯美风格我从来不做否定,但是唯美是很多作家都有的,比如尤瑟纳尔,她显然不属于小情小爱之类,甚至她也不是浪漫派,但是她的作品里会有部分段落唯美。三岛由纪夫的作品也会有唯美部分。偏“右”的作家很多人有,甚或不是故意,我会以为是他们曾经的生活经历形成的生活习惯——他们从小就接受的教育里就包括对艺术品“鉴赏”。

真正的唯美跟小情小调的品味之间是有差异的。艺术的唯美如果只能达到小情小调水准,毫无价值。然而在小说里出现的所谓小情小调,有时候根本不是作者态度,而是人物生活方式。

跑偏一下,离开艺术,情调和物质生活这些东西,猪皮兄在我没写成的小说后面说起党的教育和资产阶级生活方式。这中间就存在不同社会和不同认知的情形,比如节俭,我们是作为美德来讲的,而福柯是作为资本主义社会权力对个体生活的压制来反对的。这些事不到个体情况,作为“普世”法则来思考的话,我从来都会困惑。

从仙妮上面贴的那些句子看,这位作者不是我的偏好。
作者: 镇州大萝卜    时间: 2012-12-31 14:37
本帖最后由 镇州大萝卜 于 2012-12-31 14:39 编辑

我自己的小说如果引致误读,那我只能承认是我自己写得不够好,明明想说这,都说成了那。

我若是落入下乘,那是能力问题,但我不会宣扬下乘。

作者: 柏仙妮    时间: 2012-12-31 19:43
镇州大萝卜 发表于 2012-12-31 14:37
我自己的小说如果引致误读,那我只能承认是我自己写得不够好,明明想说这,都说成了那。

我若是落入 ...

我个人倒不是反对小情小爱的。我上面那概括性的语气可能会引起别人的误会,但我只想更客观的表达一种东西,让想知道这个答案的人尽可能明白。我重视的是交流,而且特别希望这种交流有实质性的帮助。

比如,以上这个问题若是我的博友在问,我可能就不会这么回答,因为我知道她们喜欢这类型的文章,所以我可能将其优点描述的更多一些。以便她们去阅读时能快乐。而我知所以用这种口吻来回答这篇文,是因为提问的是陶北兄,依我来这里后的观察,陶北兄不太喜欢这类型的文,所以我回答时特别要突出他的‘小情小爱性’,以便提醒陶北兄,而不希望他错买了自己不喜欢的作品。

其实,在散文方面,我是挺喜欢小情小爱的,因为看得时候心里很平和,舒畅,而在我眼中,散文给人的感觉理应这样,这是我买散文的原因,就是看得心里很平静舒适的。

小说不同,在我即便完全不懂小说之时,我就明白,小说是用来揭示人性的。我以前写过一篇作品,我的一个朋友一直希望我那篇文的结局是好的,也就是她认为女主角在丢弃爱情后依旧可以活得很潇洒,很快乐,而我坚持要写成,女主角丢弃爱情后,只是明白了这是一种命运,所以平静而无望地过着日子。于是,我们争执的很厉害,由于我坚持按自己所想的写出结局,她很生气,我们由此而隔阂,到如今已两不来往了。

那时我们都不懂小说,她通过小说觉得我很不争气,我则觉得她不懂的小说,小说始终要尊重客观事实。

小说与散文是不同的!

我说着说着又离题了噢!
作者: 镇州大萝卜    时间: 2012-12-31 20:00
从审美角度出发,我会认为小情小爱没多少艺术价值而已。我的意思只是说我的偏好。不是我的偏好的,当然同样有存在的权利和价值,只是我不看而已。

其实有很多不是我的偏好的,我也看,如果写到很顶级的话。


作者: 生铁    时间: 2013-1-1 23:58
木心感觉像菜根谭
作者: 曲梵    时间: 2013-1-2 12:20
童年随之而去

木心

     
      孩子的知识圈,应是该懂的懂,不该懂的不懂,这就形成了童年的幸福。我的儿时,那是该懂的不懂,不该懂的却懂了些,这就弄出许多至今也未必能解脱的困惑来。

  不满十岁,我已知“寺”、“庙”、“院”、“殿”、“观”、“宫”、“庵”的分别。当我随着我母亲和一大串姑妈舅妈姨妈上摩安山去做佛事时,山脚下的“玄坛殿”我没说什么。半山的“三清观”也没说什么。将近山顶的“睡狮庵”我问了:
  “就是这里啊?”
  “是啰,我们到了!”挑担领路的脚夫说。
  我问母亲:
  “是叫尼姑做道场啊?”
  母亲说:
   “不噢,这里的当家和尚是个大法师,这一带八十二个大小寺庙都是他领的呢。”
  我更诧异了:
  “那,怎么住在庵里呢?睡狮庵!”
  母亲也愣了,继而曼声说:
   “大概,总是……搬过来的吧。”庵门也平常,一入内,气象十分恢宏:头山门,二山门,大雄宝殿,斋堂,禅房,客舍,俨然一座尊荣古刹,我目不暇给,忘了“庵”字之谜。

  我家素不佞佛,母亲是为了祭祖要焚“疏头”,才来山上做佛事。“疏头”者现在我能解释为大型经忏“水陆道场”的书面总结,或说幽冥之国通用的高额支票、赎罪券。阳间出钱,阴世受惠——众多和尚诵经叩礼,布置十分华丽,程序更是繁缛得如同一场连本大戏。于是灯烛辉煌,香烟缭绕,梵音不辍,卜昼卜夜地进行下去,说是要七七四十九天才功德圆满。当年的小孩子,是先感新鲜有趣,七天后就生烦厌,山已玩够,素斋吃得望而生畏,那关在庵后山洞里的疯僧也逗腻了。心里兀自抱怨:超度祖宗真不容易。

  我天天吵着要回家,终于母亲说:
  “也快了,到接‘疏头’那日子,下一天就回家。”
  那日子就在眼前。喜的是好回家吃荤、踢球、放风筝,忧的是驼背老和尚来关照,明天要跪在大殿里捧个木盘,手要洗得特别清爽,捧着,静等主持道场的法师念“疏头”——我发急:
  “要跪多少辰光呢?”
  “总要一支香烟工夫。”
   “什么香烟?”
  “喏,金鼠牌,美丽牌。”

  还好,真怕是佛案上的供香,那是很长的。我忽然一笑,那传话的驼背老和尚一定是躲在房里抽金鼠牌美丽牌的。

  接“疏头”的难关捱过了,似乎不到一支香烟工夫,进睡狮庵以来,我从不跪拜。所以捧着红木盘屈膝在袈裟经幡丛里,浑身发痒,心想,为了那些不认识的祖宗们,要我来受这个罪,真冤。然而我对站在右边的和尚的吟诵发生了兴趣。

  “……唉吉江省立桐桑县清风乡二十唉四度,索度明王侍耐唉嗳啊唉押,唉嗳……”
  我又暗笑了,原来那大大的黄纸折成的“疏头”上,竟写明地址呢,可是“二十四度”是什么?是有关送“疏头”的?还是有关收“疏头”的?真的有阴间?阴间也有纬度吗……因为胡思乱想,就不觉到了终局,人一站直,立刻舒畅,手捧装在大信封里盖有巨印的“疏头”,奔回来向母亲交差。我得意地说:

   “这疏头上还有地址,吉江省立桐桑县清风乡二十四度,是寄给阎罗王收的。”
  没想到围着母亲的那群姑妈舅妈姨妈们大事调侃:
   “哎哟!十岁的孩子已经听得懂和尚念经了,将来不得了啊!”
   “举人老爷的得意门生嘛!”
   “看来也要得道的,要做八十二家和尚庙里的总当家。”
  母亲笑道:
   “这点原也该懂,省县乡不懂也回不了家了。”

  我又不想逞能,经她们一说,倒使我不服,除了省县乡,我还能分得清寺庙院殿观宫庵呢。

  回家啰!

  脚夫们挑的挑,掮的掮,我跟着一群穿红着绿珠光宝气的女眷们走出山门时,回望了一眼——睡狮庵,和尚住在尼姑庵里?庵是小的啊,怎么有这样大的庵呢?这些人都不问问。家庭教师是前清中举的饱学鸿儒,我却是块乱点头的顽石,一味敷衍度日。背书,作对子,还混得过,私底下只想翻稗书。那时代,尤其是我家吧,“禁书”的范围之广,连唐诗宋词也不准上桌,说:“还早。”所以一本《历代名窑释》中的两句“雨过天青云开处,者般颜色做将来”,我就觉得清新有味道,琅琅上口。某日对着案头一只青瓷水盂,不觉漏了嘴,老夫子竟听见了,训道:“哪里来的歪诗,以后不可吟风弄月,丧志的呢!”一肚皮闷瞀的怨气,这个暗趸趸的书房就是下不完的雨,晴不了的天。我用中指蘸了水,在桌上写个“逃”,怎么个逃法呢,一点策略也没有。呆视着水渍干失,心里有一种酸麻麻的快感。

  我怕作文章,出来的题是“大勇与小勇论”,“苏秦以连横说秦惠王而秦王不纳论”。现在我才知道那是和女人缠足一样,硬要把小孩的脑子缠成畸形而后已。我只好瞎凑,凑一阵,算算字数,再凑,有了一百字光景就心宽起来,凑到将近两百,“轻舟已过万重山”。等到卷子发回,朱笔圈改得“人面桃花相映红”,我又羞又恨,既而又幸灾乐祸,也好,老夫子自家出题自家做,我去其恶评誊录一遍,备着母亲查看——母亲阅毕,微笑道:“也亏你胡诌得还通顺,就是欠警策。”我心中暗笑老夫子被母亲指为“胡诌”,没有警句。

  满船的人兴奋地等待解缆起篙,我忽然想着了睡狮庵中的一只碗!

  在家里,每个人的茶具饭具都是专备的,弄错了,那就不饮不食以待更正。到得山上,我还是认定了茶杯和饭碗,茶杯上画的是与我年龄相符的十二生肖之一,不喜欢。那饭碗却有来历——我不愿吃斋,老法师特意赠我一只名窑的小盂,青蓝得十分可爱,盛来的饭,似乎变得可口了。母亲说:
   “毕竟老法师道行高,摸得着孙行者的脾气。”
  我又诵起:“雨过天青云开处,者般颜色做将来。”母亲说:
   “对的,是越窑,这只叫夗,这只色泽特别好,也只有大当家和尚才拿得出这样的宝贝,小心摔破了。”

  每次餐毕,我自去泉边洗净,藏好。临走的那晚,我用棉纸包了,放在枕边。不料清晨被催起后头昏昏地尽呆看众人忙碌,忘记将那碗放进箱笼里,索性忘了倒也是了,偏在这船要起篙的当儿,蓦地想起:
   “碗!”
   “什么?”母亲不知所云。
   “那饭碗,越窑夗。”
   “你放在哪里?”
   “枕头边!”

  母亲素知凡是我想着什么东西,就忘不掉了,要使忘掉,唯一的办法是那东西到了我手上。
   “回去可以买,同样的!”
   “买不到!不会一样的。”我似乎非常清楚那夗是有一无二。
   “怎么办呢,再上去拿。”母亲的意思是:难道不开船,派人登山去庵中索取——不可能,不必想那碗了。

  我走过正待抽落的跳板,登岸,坐在系缆的树桩上,低头凝视河水。

  满船的人先是愕然相顾,继而一片吱吱喳喳,可也无人上岸来劝我拉我,都知道只有母亲才能使我离开树桩。母亲没有说什么,轻声吩咐一个船夫,那赤膊小伙子披上一件棉袄三脚两步飞过跳板,上山了。

  杜鹃花,山里叫“映山红”,是红的多,也有白的,开得正盛。摘一朵,吮吸,有蜜汁沁舌——我就这样动作着。

  船里的吱吱喳喳渐息,各自找乐子,下棋、戏牌、嗑瓜子,有的开了和尚所赐的斋佛果盒,叫我回船去吃,我摇摇手。这河滩有的是好玩的东西,五色小石卵,黛绿的螺蛳,青灰而透明的小虾……心里懊悔,我不知道上山下山要花这么长的时间。

  鹧鸪在远处一声声叫。夜里下过雨。

  是那年轻的船夫的嗓音——来啰……来啰……可是不见人影。
  他走的是另一条小径,两手空空地奔近来,我感到不祥——碗没了!找不到,或是打破了。

  他憨笑着伸手入怀,从斜搭而系腰带的棉袄里,掏出那只夗,棉纸湿了破了,他脸上倒没有汗——我双手接过,谢了他。捧着,走过跳板……

  一阵摇晃,渐闻橹声欸乃,碧波像大匹软缎,荡漾舒展,船头的水声,船梢摇橹者的断续语声,显得异样地宁适。我不愿进舱去,独自靠前舷而坐。夜间是下过大雨,还听到雷声。两岸山色苍翠,水里的倒影鲜活闪袅,迎面的风又暖又凉,母亲为什么不来。

  河面渐宽,山也平下来了,我想把碗洗一洗。

  人多船身吃水深,俯舷即就水面,用碗舀了河水顺手泼去,阳光照得水沫晶亮如珠……我站起来,可以泼得远些——一脱手,碗飞掉了!

  那碗在急旋中平平着水,像一片断梗的小荷叶,浮着,氽着,向船后渐远渐远……

  望着望不见的东西——醒不过来了。

  母亲出舱来,端着一碟印糕艾饺。

  我告诉了她。

   “有人会捞得的,就是沉了,将来有人会捞起来的。只要不碎就好——吃吧,不要想了,吃完了进舱来喝热茶……这种事以后多着呢。”

  最后一句很轻很轻,什么意思?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可怕的预言,我的一生中,确实多的是这种事,比越窑的夗,珍贵百倍千倍万倍的物和人,都已一一脱手而去,有的甚至是碎了的。

  那时,那浮氽的夗,随之而去的是我的童年。

作者: 曲梵    时间: 2013-1-2 12:23
生铁 发表于 2013-1-1 23:58
木心感觉像菜根谭

仙妮摘的木心太不正宗了,知识一些语录吧。
我选了一篇他的散文《童年随之而去》,比较他的风格和水平。木心的集子应该是《哥伦比亚的倒影》那本比较体现其散文成就。
作者: 曲梵    时间: 2013-1-2 12:27
错别字见谅,我手机3G热点供电脑上网的,那个修改编辑键盘的删除不好使。
作者: 柏仙妮    时间: 2013-1-2 18:17
曲梵 发表于 2013-1-2 12:27
错别字见谅,我手机3G热点供电脑上网的,那个修改编辑键盘的删除不好使。

汗,我是从博友那里摘录来的,自己没看过,给的意见不正确,还好你给正名了。呵呵~


作者: 生铁    时间: 2013-1-3 00:59
散文不错。我说陈丹青也不至于到这个份上。
作者: 余余    时间: 2013-1-22 21:51
这两天在看两大厚本的《木心文学回忆录》,很不错。上文学课就跟聊天一样,很亲切,又有自己的观点。特别是对古代文学这一块,有自己的见解,可能我这一块又特别缺营养。
作者: 陶北    时间: 2013-1-23 14:31
余余 发表于 2013-1-22 21:51  这两天在看两大厚本的《木心文学回忆录》,很不错。上文学课就跟聊天一样,很亲切,又有自己的观点。特别是 ...

那么就买本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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