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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白雪阳春】 [打印本页]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8-29 09:02
标题: 【白雪阳春】
本帖最后由 西维 于 2014-8-29 09:04 编辑

我每天在熟悉的城市游历,三点一线。

公交车上,我的对面的姑娘,她的鞋子、衣服,包包,我都熟悉,知道它们来自哪一天的聚划算。好像我很熟悉她了解她似的。其实她只不过是个素不相识的人。我下了车,就不记得她的面貌了。

公交车上,一个老人坐在我的旁边。她坐下来,她的胳膊弯曲着,靠了过来,暗黄、粗糙、布满斑点毫无光泽。我的胳膊往里缩了缩。我害怕我的胳膊变成她的。这是迟早的事。

老年人、残疾人坐公交不要钱,但要出示证件,司机驾驶位,他的头顶,有个探头。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我听见了一首歌。吼哈吼哈,只有这样一首歌才弄得像武打片。“潇洒走一回”,当年是多么时髦呢。叶倩文的。声音越来越响亮,我站在小区门口往回看了挺久,还是没找到声音的来源。它无色无味,从某一个敞开的窗口飘出来。

名利和野心比起来,远远不及。因为有野心的人可以不屑名利。他不屑名利,往往能得到别人的褒奖,认为那是一种追求。名利也是一种追求,但被认为是下三滥的。一个作者,他按照他喜欢的方式写作,他固执地这样做,不做任何的妥协,他觉得他在写世界上最优秀的作品,全世界的人都应该读这样的作品,而不是其它的。如果有机会,他会让他的作品渗透到每个人的脑子里。而这个时候,畅销书作家可能在数钱,他偶尔会奇怪,为什么这么多人买他的作品,他要让他们保持这种喜欢。

白雪阳春,这个名字很土,和阳春白雪一样土。包括我的QQ名,也很土,它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很土,土了十几年我都没想过要改它。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8-29 10:44
本帖最后由 西维 于 2014-8-29 10:48 编辑

如果分行,那么下面的句子,就都会变形,像金刚。


命运

一个占卜者
被当街杀害。
只因,他的预言
全都应验。


温柔的一天

他来叫我们吃蛋糕。
昨天是他阴历生日,明天
又是阳历的。
冰激凌慕斯,又甜又腻。
五十年,他今天
最温柔。
有人在楼下蒸馏薰衣草,
很快,所有人
都会睡着。



PS:今天,我找到了儿童搭积木的乐趣。


作者: 拥挤的乐园    时间: 2014-9-1 03:42
有时候熟悉的城市、家,有一种陌生又似曾见过的感觉,如同时空穿越,别人还在那,感觉自己不真实。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9-1 16:27
今天是开学日,学校门口的交通乱得让协警失去信心,他想骂人,所以嘴里不听地念念叨叨,抱怨着。车子们一派盛气凌人地堵在各处,好像什么东西回归了似的。

要了解,便于管理。什么时间,在哪,做了什么,做了多久。如果可以,孩子们在家几点几分上厕所都得记录在案才行。这有点像想要掌握丈夫一切动向的妻子。同样地招人厌烦可又无可奈何。

发达的通讯让孩子失去了自由。让家长失去了自由。让老师失去了自由。让学校失去了自由。

我想很多人都患有开学日焦虑症。

女孩的电脑坏了,她把碎纸机搬到了办公桌边,碎了一天的文件。除了碎文件,就是等待过热的碎纸机恢复正常。期间打扫了一次周边卫生,整理了个人物品。有很多只蟑螂从墙角的盒子里钻出来。

那个高价回收冰箱彩电洗衣机的带口音喇叭声下午总会响起,有时候是“韩国烤馒头,一块钱四个”。如果不注意听,你都不知道他在喊什么。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9-2 16:26
本帖最后由 西维 于 2014-9-2 16:28 编辑

我们在小区花坛里种了棵无花果,它太能长,每天结出许多的果实。我把果实带到办公室给同办公室的女孩吃,她们以前没吃过,并不喜欢。即便我极力推销,她们也不习惯那种软软的口感和微甜的奇怪的味道。之后我就不带去了。
今年,在外地出差,一位新来的女同事买了无花果,分给我和其他人吃,她开心的表情里有“这么好的东西你们都该尝一尝”的意思。连之前拒绝过我无花果的同事也欣然接受了。看她那么喜欢,我就拒绝了她给我的那一颗(这样,她就可以多吃一颗)。我和她说,我家里种了,有很多,回去我带给你。因为我的拒绝,她在把给我的那颗塞到自己嘴里时还觉得遗憾——这么好的水果,真的挺好吃的。
我把新鲜的无花果带给她的时候,她像小孩一样开心。我每隔几天就带一些给她,先去她的办公室将无花果给她,再回到自己办公室,放下包,洗杯子,烧水,开始一天的工作。
一次因为我来得太早,她还没到,无花果就呆在我的桌上。见有同事进来,就和她说,这是自己种的无花果,你尝尝吧。她吃了一个,又吃了一个,又吃了一个。然后她说,她喜欢吃无花果,她就喜欢这样软软的水果,甜甜的,软软的,从来都不酸的。另一个姑娘进来时,也拿了一个,她从没吃过,新奇,啊,这就是无花果吗?她吃了一个,又吃了一个。最后我拎着袋子离开办公室时,又让她们每人拿了两个。
今天,一袋子的无花果在上班半小时后就只剩了两个。我把它给了之前拒绝过它的女同事,她吃光了这两个。
我以前都不吃这个的,现在被你们说的,也开始吃了。
是啊,去年我拿来时,你们都不要。
哦,是前年。
那可能是吧,我记错了。前年。
她说得没错,这两年,和我同办公室的女孩都换了。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9-3 11:05
本帖最后由 西维 于 2014-9-3 11:05 编辑

我看的第一本经济学的书是一位美国的经济学家写的,《经济学》上下册,在大学的图书馆看到的。新书阅览室里。铁制的书架贴着围墙摆成一圈,中间摆了许多的桌子。图书馆很破旧,藏书量很少,正因为这样,在阅览室里挑书就很容易了,我想找一本经济学的书,就刚好看到了它,我抽出来它的上册,《微观经济学》。不过我没能把它看完,后来新馆落成,像个大迷宫,也不知它藏到了哪个角落。
那套教材很有趣,语言很生动,作者用了一些极具代表性的案例来解释原本枯燥的经济学原理,有许多的照片、图表。相比较,国内的西经教材显得很没劲,名词的解释也是晦涩难懂,方便考试的时候给学生出难题搞脑子。那本书找不到,我就买了本国内的教材,后来又去旁听了经济学的课。授课的是位四十多岁的女老师,她很欢迎我,在我第一次去上她的课时向全班同学做了介绍。课后我拿着习题集问她问题,刨根究底,她很高兴我能问这些问题,说她的学生很少会来问这样的问题。我想,可能正因为我是个外系学生,才会对一些问题较真。她甚至说我对一些知识掌握得比她的学生更透彻。不管怎么说,她的鼓励挺让我开心的。
这是挺久以前的事了,再想起来,是因为几天前给人推荐了一套经济学的书。初涉经济学理论的,需要一套适合的书,我把我第一次看的那套推荐给了他。斯蒂格利茨的《经济学》,现在已经是第四版了。凭着之前的印象在豆瓣上找到了。找到的时候很开心,也想起了之前的那些事。
前天,在亚马逊上买素描的书,我选了西方美术技法译丛里的。因为想起了之前学经济学的事,觉得像我这样的初学者,之前对素描有抵触和反感的人—— 一群人对着石膏头画啊画啊既枯燥又无聊,去接触教条式的书籍和教法是很要命的。但是,没有对之前学经济学的这个往事的回溯,我的第一本素描书,估计是不会去选译丛里的,我可能不会想到那么多。可能会找人推荐。但现在我自己选。书到了其中一本,不错,是我要的那种。
斯蒂格利茨的《经济学》也得到了好的反馈。至少有一点,他在看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开始总结了生活中的实例,一些基本问题,开始用其中的理论分析。它引发了一种好奇,了解的欲望,并不断扩张,这会成为一种习惯,一个趋势。成为一种决策力的时候,就能改变行为。日常,或是关键时刻。

作者: 冷侃    时间: 2014-9-3 16:57
西维 发表于 2014-8-29 10:44
如果分行,那么下面的句子,就都会变形,像金刚。

四川算命先生疑因“算得太准”被人当街杀死
http://cul.sohu.com/20140826/n403792809.shtml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9-4 11:25
本帖最后由 西维 于 2014-9-4 12:06 编辑

散步,在KFC吃芋圆花淇淋,和两个陌生的姑娘聊了天。两个都很年轻,20左右,一个夸夸其谈,一个沉默不语。大概每一个爱说话的女孩身边都有一个沉默的朋友。
爱说话的女孩素颜,穿豹纹吊带连衣裙,黑色蕾丝抹胸,皮肤粗糙,脸色偏黄,膝盖处的褶皱有被摩擦过的痕迹和已经结痂的细微的破损。沉默女孩画了妆,薄粉、腮红、睫毛膏,淡蓝色眼影,挑染的黄色短发,牛仔夹克衫,七分裤,她年纪更小一些。
她们点了与我们一样的东西,两杯芋圆花淇淋,坐在我们的隔壁,隔着玻璃挡板。
那个爱说话的女孩,我问她任何问题她都告诉我,几岁,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离家后去了哪几个城市,喜欢哪个城市,为什么打算离开这里,回老家后有什么打算。不过,对于我说的话,只有那个沉默的女孩是听进去了,我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从头到尾,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9-5 08:16
我无法理解垂钓的乐趣,它到底在哪里,能让他们坐在江边一整天,我上班时他们在那里,我下班时他们还在那里。他们当中,从没看到过一个女人。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9-11 16:58
本帖最后由 西维 于 2014-9-11 17:06 编辑

办公桌乱七八糟,堆着处理完和没处理完的各种纸,我的工作就是在浪费纸,每天这么多堆的纸不停地流转,最后一大部分去喂了碎纸机。
纸堆的中间和周边是步步高电话机装枸杞的罐子装白菊的罐子没喝完的放了几周的农夫山泉(用它给我的水养绿萝续水)铁夹子订书机透明胶六神驱蚊水半年没用了的英雄碳素墨水计算器中性笔两节双鹿5号电池等等等等,还有东一本西一本的书,书无处不在,连文件堆里也藏着书,各种书,业务的考试的,消遣的陶冶情操的提高觉悟的,XXXX执业考试辅导书,XXXX实用技术,XXXX规范,手边那本十分钟之前拆了透明塑料封皮的书《像你我一样的男孩女孩》,美国的一个叫艾琳凯尔的女作者写的,一套丛书里面的,我因为名字而选了它,不知道怎么样,那套丛书里的几本我刚看了一本,一个日本女作家的,翻译实在是烂,和它们一同买的还有两本素描的书,《像你我一样的男孩女孩》就放在素描书上,全部的书都反着放,书脊朝着墙壁,后背面对我。
我感觉我像个高中生,每天三点一线分秒必争,无聊的时候也偶尔看看停在楼下的汽车们和在汽车底盘下面钻来钻去的猫们,它们太瘦了,估计每天吃不饱。它们总喜欢弓起山峰似的脊背,好像蓄势待发,可你盯了许久最后发现它们什么也没干,没有猎物也没有相互打架,一个箭步就逃出了你的视线。
其实我很闲,很多人都说,我很闲所以才没事找事地去做了那么多。我想我做的事情和我说得话都维持着一种喋喋不休的话痨般的状态。其实我是个沉默的人,就像我做了这么多好像什么都没做,我说话的时候内心一度沉默不语,话语不过是从腹中呼出的空气分子。每一个分子里,电子绕着原子核高速转动。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9-12 23:58
本帖最后由 西维 于 2014-9-13 00:02 编辑

写完一段话,一些句子。它们到底是不是我说出来的话。要是它们不像是我说出来的话,那就没有写它们的必要了。学习别人,是让自己更像自己,要是最后变成了别人,那就没劲了。
在某种状态下,会更像自己,而在某种状态,会一点不像。像捉迷藏,一直都在找前一种。“找”,这个词我可能用的不恰当。
打雷下雨种很好的催眠方式。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9-16 08:31
本帖最后由 西维 于 2014-9-16 08:51 编辑

《等爱的玫瑰》(凤凰传奇)这样的歌从每日走街窜巷专修楼房漏水的小面包车的喇叭里传出来,在这样的秋天的阴沉沉的早晨,到处都是急匆匆的上班的人群,油条的香味,生煎锅里葱花和菜油相互碰撞的带着面粉焦香的激烈味道,以及人力车的铃声,汽车的喇叭声,它似乎传递出了别样的信息,让这个声音从众多的声音中脱颖而出。它不属于这样的早晨,这样的一首歌便具有了美感。而走在我前面的那个老人,剪得齐整服帖的白色齐耳短发,她裸露出来的手臂上纵横而粗糙的皱纹,微微弓起的背,她的白底黑色碎花的纺绸短袖衬衫,在那个声音中,我突然注意到了它们。她走得很慢,手微微摆动,那上面戴着一串木珠子,原本灰褐色的表面被磨得发了白。

摩托车修理铺在两家早点店的中间,它的左边是卖葱油饼的,右边是卖生煎馄饨和糍饭团的,它早晨的生意和它的邻居一样好,它的店门前,和它的邻居一样,布满了油污,只不过是黑色的。一个白衣男人蹲在修车的灰衣男人身边,专注地看着,他的电瓶车在上班途中出了毛病。如果他没有吃早饭,倒是可以趁这个时间到隔壁本地人开的生煎店里坐着,要几个生煎——1.5元一个,有点贵,因为这个贵,它的生意出奇的好,9点之前一定会全部卖完。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9-17 09:06
本帖最后由 西维 于 2014-9-17 09:08 编辑

我每天上班都要路过一家仪表厂,它位于城区的西北部,面对着一条江。城区的工厂很少,看起来,它应该呆在那挺多年了。在我坐的那趟公交车上,有时候会碰上那家厂的员工,一开始我不知道,直到下了车,看着她们一路小跑,最后进了工厂的大门,气喘吁吁,掏出卡在打卡机上滴一下。她们都很年轻,或许还未婚,奔跑的时候带着一种茫然而又无辜的表情。我总是记不清她们的脸,也有可能是她们总是换着花样穿衣服,那些时髦的衣服让我记不住哪一个是哪一个。应该是有两三个女孩吧。总是在下车后看到她们奔跑的方向才意识到她们的身份。工厂的上班时间通常比较早,七点半或是八点,她们一路小跑,而我还有极充裕的时间,所以,我可以注意到她们,但她们一定从来都没注意到我。
今天早晨,我走过它,它的自动移门已经关上,视线所及之处,显得空荡荡,没有人。门口的太阳下放着一把竹制躺椅,那上面铺了一只麻袋,晒着一团团的面条。

前方的一片树叶,它可以说是目光的焦点,却在许久之后才发现树叶上的缺口。之前,它只是黄色的,小小的,一片树叶罢了。脑子里在想事情,目光的焦点便模糊了起来。公交车许久未来,开始意识到这点时,目光的焦点,树叶的缺口,才开始出现。整个回神了过来,或许要迟到了,这样的想法闪过了脑子,盖过了之前的部分。对面的那所小学响起了上操的音乐,进行曲,孩子们从教室里跑出来,涌向操场,今天不是周一,他们都没穿校服,像色彩斑斓的小雀,闹哄哄的。女老师的严厉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进行曲的低了下去。她叫三四年级的同学闭嘴,二年级的某班同学不要喊一二一,一年级的同学排好队形。她的声音落下来,进行曲又上去了。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9-18 13:46
本帖最后由 西维 于 2014-9-18 13:54 编辑

爱心献血屋位于这个城市最古老、最著名、最旺的商场对面,中间只隔了一条马路,被一个临街的树木葱翠又带点粗糙设计感的小公园包围着。这座独立的白色小屋子是和这个狭长的公园一同建起来的,原本,那是一片破破旧旧的卖杂七杂八东西的商铺。“爱心献血屋”这几个字矗立在白色的平顶之上,红色、柠檬黄包边圆咕隆咚的字体。它身后灰白色旧楼顶上上同样坚挺矗立着的几个大幅楼盘广告与之交相呼应,什么“人人都住得起的好房子”、“实景标准现房”等等。超市、菜市场、药店、平价鞋服市场,在白色小屋后面,围着那个狭长小公园的都是此类的东西。要是天热,菜市场的鸡鸭粪便味、烂菜叶味、鱼虾的腥味便时不时地飘过来。这么一来,这个血屋更显其可爱,连同它那个纯洁而又卡通的造型,简直就像童话故事里,隐藏于黑洞洞的森林里的专供避难公主藏身的小木屋。它的玻璃屋檐下挂满了彩球,闪闪发光的硬质塑料彩球,红的、蓝的、绿的、银色的和金色的,就是圣诞树上的那种装饰彩球。这些彩球,我竟然是今天才发现。它们在雨天的冷风中摆来摆去。只是不会发出声响。因为不发出声响,我路过了这么多回都没有注意到。兴许,它们刚挂上去不久,或者就是去年的圣诞节,要么是今年的六一儿童节,也可能是哪个负责人的一时兴起。它挂了这么多的彩球,就和离它五十米不到的公交车站的候车棚完全区分开来了,不然,同样的透明玻璃檐子,风格相似的钢架支撑,又同样是在马路边,人们或许会在它的门口等公交,要是他(她)失恋了或是在想什么心事。我没进过那个血屋,没献过血。不知道要是去献血我的胳膊会被扎多少针。每次体检抽血,那些经验不够丰富的小护士总是对我的血管头疼,在她扎了一针没有半滴血流入采血的管子,而我又疼得哇哇叫的时候,于是,左手一个针眼,右手一个针眼,(本来我还在考虑是扎左手还是扎右手,后来索性不考虑了,反正两只手都有可能被扎,何必让自己陷入那片刻纠结的困扰,)只能是这样,相互对称,多么平等,连第二日紧接着出现的一片淤青也是对称的。

昨天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我相信了,提前把一双有着高高防水台的牛筋底驼色皮鞋拿了出来,放在门口,怕我早晨忘记,仍旧穿着那双嫩草色的徒步鞋出门而最终裹满泥水鞋子惨不忍睹不说,双脚也得经受这寒冷秋雨的疼爱和洗礼。雨在上午九点半的时候就哗啦啦地下了起来,伴着一阵一阵的雷声。那时我在开会,发言的人借机引用了秋雷滚滚来比喻硕果累累。开完会我出来,找地方吃饭,路面上已经溪流纵横,我开始庆幸我今天终于穿对了鞋子。水流休想从鞋底与鞋面的缝隙中钻过去,除非我不小心踏进一个深深的水坑。这真是双好鞋子,自从去年12月我的脚底被开了一刀我就告别了各种的高跟鞋和硬底皮鞋,转而选了我现在穿的这种鞋,它看起来坚韧而又强悍,优雅而又忠诚,似乎可以兼跋山涉水出席会议参加婚礼于一体,要是我的脚没被开一刀,不知道何时能从芸芸众鞋中发现它的独特和如此契合我喜好的地方。这样的天气,那些穿高跟鞋的姑娘,只能保证她们半只脚不被弄湿,或许水还会沿着丝袜往上爬,侵占了另半只脚。不过,那些穿松糕鞋的姑娘,就不会了。它们像移动的船只,要是再高一点,像一两层楼那么高,那么,就算遇上了去年那样的大水,也不碍事,即使由于太高而太重,那也不碍事,她可以站立在水中不动,撑把坚固的雨伞,只要她不介意蜈蚣、蛐蛐、老鼠、小狗小猫包括临时求助的人们循着鞋跟往上爬。

每次路过BEYOND家纺(博洋家纺)我都会想起BEYOND乐队,进而想到我高中同学的QQ名,他是个男生。

我又想起白雪阳春这个名字,它和番茄炒蛋是同一种,要是我继续这么哗啦啦地写下去,于我而言,它势必如蛋炒饭那般的经典。

作者: 沈慢    时间: 2014-9-18 15:48
西维 发表于 2014-9-18 13:46
爱心献血屋位于这个城市最古老、最著名、最旺的商场对面,中间只隔了一条马路,被一个临街的树木葱翠又带点 ...

我从小生病时就只想吃蛋炒饭~老是不下雨就僵硬了,下点雨就有点弹性,但是下多了就瘫了。。。我实在是想回家睡觉。。。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9-19 21:35
本帖最后由 西维 于 2014-9-19 23:23 编辑

点开QQ音乐,点电台——年代——80后,出来第一首歌是《一个人的精彩》(萧亚轩)。点70后,第一首歌是《红豆》(王菲)。
70后继续听下去,第二首《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齐秦)。
我决定听一会,就70后了。
齐秦、王菲的这两首歌,当年它们红的时候我几乎不听它们,不听流行歌曲,不追星。小学时,父亲有听歌的习惯,他的磁带都是阎维文、毛阿敏、杭天琪、李玲玉,还有些合集,合集里有毛宁和杨钰莹。他在他房间放着录音机,我在隔壁的房间看书时能听到。我记得磁带盒上李玲玉的大眼睛,她很漂亮。
第三首《爱一个人好难》(苏永康)。我觉得这首应该归到80后去。大二时主持学院的迎新晚会时,有人唱了一首歌,我记得很清楚,还记得我作为学生会干部,被部长派去新生自习室找那个男生出节目。我从一堆让人晕头转向的迷彩中把他找了出来,我们就站在教室门口讲话,他那时很瘦,靠在墙上回答了我一个关于他家乡特产的问题。而现在,我也能将这个问题回答得很好,很官方很专业,因为我现在就居住在这个城市。只是他现在不唱苏永康和张信哲了,他唱方大同。不过,我没发现谁唱张信哲有他那么好,即使是在电视里的选秀节目中。
不知道80后里那些都是什么歌。进大学后,我开始听流行音乐,那时喜欢的是萧亚轩。所以,《一个人的精彩》放在80后的第一首,的确没错。那时她真红。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9-23 08:53
本帖最后由 西维 于 2014-9-23 08:55 编辑

众多矛盾之中,家庭矛盾最微妙,任何和谐的家庭都是其乐融融之中暗藏杀机。在一片和睦之中,人们会刻意地把一些与爱与温暖、融洽相斥的因素弱化或是忽略,认为这无关紧要,避免矛盾和争吵,好像一次恶劣的争吵就会破坏那一片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睦似的,和睦就像是瓷瓶,一敲就会是个裂缝。而不和睦的家庭,每一个人也都痛恨争吵,如果可以,会选择冷战而不是刀枪相向。没有人天生喜欢争吵,即使是占了上风的争吵,也会造成情绪的痛感,因为它基本是不可控的。避免它,或是把它引到其他人的身上,是人们通常采用的方式,哪怕他主观上是想解决问题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解决矛盾,这是两个概念。
处理家庭矛盾的方式和态度基本反应了处理一切矛盾的方式和态度。有时候爱和关切是处理矛盾的阻碍,你不会想要面对它,或者是想找个恰当的时机在去面对它,而所有的时机都在寻找时机之中被浪费,只要,寻找时机这个做法是建立在惧怕的基础上(哪怕是因为爱与关切)。而既然它迟早都会发生,不是在这件事情上就是在那件事情上,不如当机立断,在任何一件事情上都可以去面对它。如果你清楚它,那么有时候把矛盾转移到自己身上,而不是在别处,别的什么人身上,更好。它就是这么个东西,需要做的是分离,将它与爱、情感、关切,七七八八的复杂纠缠之后分离开来。在与之相处的过程中,首先得到的是勇气,而这个恰恰又是维护和睦与爱的关键。它可以让你在任何一次拔掉粉刺挤去脓包或是切除肿瘤之后很快绽放一个笑容。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9-23 09:15
本帖最后由 西维 于 2014-9-23 12:10 编辑

我觉得,年轻时的周星驰挺帅的。前天在网上看到他的一张某部影片中片段的照片,突然就这么觉得了。
刚刚在走廊与我擦肩而过的快递小哥也挺帅的,我们相视一笑,算是一个招呼。昨天他到我这取了一个快递,今天一早又来送了一个快递,被一位同事领到另一位同事的办公室,我去洗手池洗杯子时看到他们从身后的走廊拐过去。他穿着一件快递公司统一配置的带白条纹的黑色防雨衣,头发湿漉漉的。外面在下雨,台风已经过去了。我对他笑可不是客套,是不知哪里突然觉得好笑,于是就笑了。而以前,好像不记得和他打过类似的笑的招呼,只是很普通的一个人和另一个稍显陌生的外来的人的最最平常的擦肩。

从食堂回来的路上,下着雨,刮着不足以撼动枝干却也让叶子晃来晃去的凉凉的风。男同事离女同事一个身位的距离,各自打着雨伞走着。“你把衣服脱了啊!”男同事回头和女同事说,她的黄色外套搭在手臂上。“嗯。”她回答。他们继续走。走了几步,女同事说,“这双鞋子以前怎么没见你穿过呢?”然后,男同事做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很快他们的话题又转向别处。
他们在同一办公室,面对面坐着。人们愿意开他们的玩笑,但实际上,那只是种环境造成的默契。他们各自都有各自的男女朋友,感情稳固,其中一个,即将步入婚姻。如果不是台风,今天就得去拍婚纱照了。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9-24 12:27
本帖最后由 西维 于 2014-9-24 12:30 编辑

午饭回来的路上,没有下雨,空气流动的速率过于缓慢以至于连叶子都懒得动弹。这次的话题是头发,而且是,我的头发。挺着大肚子的女同事望了望我的头发,说,你的头发不是染的吧。当然不是,我回答。那很好,很多人想染都然不了,这个颜色,她说。我说,我小时候嫌弃头发黄,曾把墨汁涂在上面,黄一块黑一块惨不忍睹。她哈哈笑,说现在不用了,不黑不黄,还有两缕偏红,这就是现在流行的挑染。呵呵呵呵呵,挑染,就像站在成衣店门口聊天的女老板,走在前面的女同事,马路对过走进面馆的高跟鞋姑娘,只要在街上随意扫视,入目皆是染发女子。
我和她说,小时候,有两件事一直遭人诟病,被认为是众多优点中的大大缺陷。一是头发,不黑,二是嘴唇,太厚,非樱桃小口薄嘴唇,非美女嘴。现在,染发是流行。嘴唇,以丰润性感为美。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9-29 09:12
本帖最后由 西维 于 2014-9-29 09:13 编辑

桂花树下,三个女孩踮起脚,抓着树枝轻轻地抖着,用她们的红帽子接着掉下来的细小的花朵。我看不见花朵,它们太小了,不过,从学校的铁栅栏外走过时,看到她们三个穿着夏装校服,扎着长长的马尾,分立在桂花树下的身影,是一种能让人回忆起年轻岁月的安静与活泼。抖一下,停一下,小心翼翼。整个校园很空旷,没有其他的人,早晨八点的这个时间,职校的学生在上着早自修。她们应该是打扫卫生的,每人戴着一顶小红帽,代表着值日生的身份。
这个季节,整个城市都是桂花的香味。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9-30 16:57
本帖最后由 西维 于 2014-9-30 16:59 编辑

点开一个很久没去的网站,首页的最上端是一个公告:iStyle社区迁移到LOFTER,我们为您提供了数据保存和搬迁功能,保存你在这里值得珍藏的所有点点滴滴。
我只是个偶尔来瞄上一眼的闲客,和长期驻扎的姑娘们(基本都是姑娘)不同,对这个网站没什么感情,不过,看到这样一条公告,也是带了遗憾去看那些因为即将消失而变得更美的图片。
一张年轻姑娘的红裙子照片下写着:没有红裙子,不足以论人生。
嗯,姑娘们爱打扮可真好,姑娘们爱打扮,这个世界就是鲜活的。因为即使她们遇到天大的不如意,她们依旧会穿得美美的去面对它。然后,我想打一百个笑脸。笑脸笑脸笑脸,CTRL C+CTRL V 32.333次。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10-2 21:34
我最喜欢的演员演了我最喜欢的作家。那么,这对我来说就是一部好片了,因为这两个喜欢就可以接受它可能出现的所有的瑕疵不足煽情狗血AND SO ON,即使里面有一两个我讨厌的演员也没关系。我看完肯定不去挑剔它!
这种不算逻辑的逻辑就是最简单的逻辑。而且,真正用它的人很少。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10-8 14:15
红的是一片风,蓝的是一片风,白的是一片风,绿的是一片风,黑的是一片风,黄的是一片风,这么多的风是都要刮到哪里去?
我想,调色板里出现的所有颜色,在这个世界,都可以找到它的存在,某一片花瓣,一片树叶,岩石,土壤,云朵,动物的斑纹,植物的根系,鸟的翅膀,鱼的鳞片,它存在于某一个角落,你看不见的地方。
我们看不见它们,就如同它们不知道我们。
对于这些我们看不见的,我们说:可能,大概,也许,MAYBE…
对于这个世界,我们探究了所有可能知道的秘密。不断地,持续地。
或者,我应该说:
调色板里出现的所有颜色,在这个世界,是否都可以找到它的存在?我不知道。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10-10 13:53
本帖最后由 西维 于 2014-10-10 13:55 编辑

台风来之前的早晨,天通常是阴沉沉的。依旧同每一个普通的早晨那样,开始于车流和行人的喧闹。然而,一切又显得很平静。有微风,树枝轻摆着。流经了城中最古老繁闹地段的那条江中,小鱼们都浮了上来,在灰绿色的江面上戳出许多圆圆的波纹。远处的江面,因为光线的反射,不见了那些圆圈,只是一层一层的细细的皱纹。江的两岸依旧有许多钓鱼的人,南岸,江边公园的那头,人更多些。栏杆下的青石板步道上停了许多的电瓶车、自行车,都是钓鱼人的。而江的北岸,是一片极老的居民区,仍有不少的平屋瓦房和建于五六十年代的工厂宿舍式的楼房。那里住的几乎都是老人。

沿着北岸临江的步道,我走过一位正在河边洗衣的老妇人。她在水里漂着一条男式的长裤,石板台阶上放了已经洗好拧干的衣服,黑色的上衣,内衣裤,白底蓝条纹的毛巾,肥皂盒,一个年代久远的铝制吊桶和一根粗粗的木头棒槌。这些老人们,她们洗衣都用棒槌,而且,有每天洗衣都将自己用的毛巾捶一次的习惯。这样,毛巾不容易染上黄渍。
北岸,临街有家裁缝店:玫瑰制衣店。蓝色的大幅招牌,写着:定制时装,精致西装。这样的裁缝店现在已经越来越少,而这一家,因为开在这样一条老旧的街上,所以仍旧还在。往前许多年,这里会有许多时髦的姑娘光顾。而现在,基本以做中老年服装为主。从浅蓝色玻璃门里望进去,净是些灰暗的颜色。并不鲜亮的纯色的布料,暗底的碎花布料,整齐地挂在墙上。模特身上穿着笔挺的西装。
穿了一身时髦通勤装的女人迎面走来,黑色紧身打底内衣,白色收腰西装,黑色包臀喇叭腿长裤,高跟鞋。没有背包。她这一身,大概是网购的。
裁缝店做衣服并不便宜。而且,好手艺的裁缝,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多了。

路边有一户人家在请神。门的正中,挂了个白纸糊的灯笼,灯笼上用红、绿的颜料绘了一些花纹。门外的透水方砖路面上,露天里,一张暗红色的八仙桌架在两条长凳上,搭了个高高的台子,上面摆了香烛、贡品。元宝塔和荷花灯,在众多物件中很醒目。它们摆在正前方的两侧。一张用毛笔写了字的红纸压在桌沿上,垂了下来。红纸对着马路,对着前方的江。江水与车辆一齐从它的面前流过。八仙桌的桌腿两边分别绑了一根长长甘蔗,甘蔗还顶着绿色的枝叶,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我们这一代,已经很少有人懂这些了。

一家新的宠物医院要开张了。金属架子做成的招牌已经挂了起来,或许是昨晚弄好的。昨天下班路过时并没有看到。XXXX宠物医院,名字的红灯正亮着。一个穿格子衬衫的年轻男人正在招牌下忙着。他有一双大眼睛,长睫毛,双眼皮。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10-11 08:29
早晨,我走在高高的江堤上,望向沿江马路对过的房子,如果亮着灯,就能看见,老人坐在大圆桌边吃早饭,裱画店的父女,正裁着画框。
没有亮灯的门窗,只是黑黑的一片。
几座屋顶与堤岸齐高的房屋,瓦片上堆了一些盆栽。看似破败却充满生机。

艺术或许只是时间的沉淀物,仅此而已,它在任何地方都可能出现,只要时间停留得足够长。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10-16 09:23
我每天走在这条沿江的街上,看到的那许多之中,一些是不断向前的,一些是后退的,要消失不见的。汽车奔驰着,不断向前,不断占领着路面。人力三轮车,停靠在路沿,不见了车夫,可能吃早饭去了。车夫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大部分都是男人,也有女人,一些外地的女人与丈夫一起租着一辆车。有些三轮车装了助力马达,装了电瓶,那是违规的,被抓到要没收。但那省力多了。三轮车因此总是挤入那些汽车之中,而不满足于只慢慢地驶在马路的一边。

一面破旧的白色墙壁上用红漆涂了的字:沙发店,搬至XX桥头,XXX路15号。这应该是很久以前写上去的,现在,沙发店早就不存在了。沙发是去家居市场买,或者是网购,不再是在沙发店定做了。墙壁往上,瓦片破破旧旧地要掉下来,房子窗户紧闭,应该是不住人了,应该也是一幢危房了,这是这个城市仅存的最老的一批瓦房,因为它的地段,而一直未拆迁。房子东西不对称,西边的房顶的坡度小,东边的坡度大,西边长,东边短,这房子看起来就更歪歪斜斜像是要倒了。这片瓦房最西边的那一幢,一整个院子的房子,都倒了。前几天有工人在拆卸。现在就只剩黄黄白白灰灰的一片了,砖头,墙粉,碎瓦片,断了的房梁。

这条街走到尽头的时候,即将拐到另一条与之垂直的街,我路过了一个钓鱼的人。听到了口琴的声音,很轻,但路过时又足以清晰地让我听见。让我一惊。这声音与我的童年有关。我转过头来找它的来源——不是那位老渔夫在吹,是他装渔区的大袋子里的一只红色的收音机似的MP3,那里面放出来的:我们一起走上了山…..明媚的春天里。口琴节奏明快,清脆,歌声也同样,一个男中音。钓鱼的是一位老人,一身米色夹克,一顶浅蓝色的渔夫帽,都是旧的。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10-20 08:35
我沿着江堤走着,转头看向马路一侧时,一个骑车的中年男人也同时看向我。他很像我多年以前的一个同事,他看我的眼神也像是认识我,却又不很确定。这样迅速的一瞥,就各自相向过去了。因为时间,我们都各自产生了不少的变化,因而在再度相遇时,总是犹疑。不过,我可能记错了,我的那个同事不是长得那样,也可能,这世上长相相似的人有很多。
对岸的芙蓉花开了。
这是种没有香味的花。
我每天看到的这一切,很快就会消逝,像是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开始对它们充满了感情。
今天早晨,邮筒边的报刊亭没有开门,路口的杂货店玻璃柜台里的老太太换成了一个少妇。烧饼店隔壁的文印店的玻璃门的一侧贴着:照相,照片扫描,冲印。往里看去,店的最深处,是一大块银灰色的幕布,它的一角盖住了一台用三脚架架起了的照相机。这店里还有这样一架照相机,我每天路过,也是今天才知道。

作者: 西维    时间: 2014-11-14 13:23
正午12点,马路拐角的香樟树下,卖花的老人打着瞌睡。他低着头,闭了眼,双手环抱着膝盖,坐在马路沿上。面前的两个竹篮子里,放了满篮子的兰草,细细长长的碧绿的叶子,叶子中间,夹着一张彩色的图片——开了花的兰科植物的图片。花是粉红的、玫红的、淡蓝的,大朵又艳丽。
我坐在副驾驶,路过了它们。在此之前,我和开车的同事谈起了植物,那些一年被更换好几次的,种在马路两侧和中间隔离带用来美化这个城市的花朵们。根扎稳了,花开过了,便被拔去,扔进卡车的拖斗,在别处枯萎掉。新的一茬重新植入,重新蓬勃。这个城市的道路一年四季因不同的花儿们而缤纷而蓬勃而娇艳。好像植物的生命就不是生命——这句话我没和同事说。这句话在我的喉咙咽落时,车子开过了路口的拐角。我看到了那些兰草,挤挤地呆在竹篮里,在瞌睡了的老人身边,樟树的阴处。

作者: mn0mn0mn0    时间: 2016-4-18 13:44
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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