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想对以下讨论的前提作一点说明。第一,从“近代”到“现代”,从“现代”到“当代”的历史阶段论在不同的社会条件下有极为不同的含义。在此我们关注的不是中国史范围内的具体分期,而是全球范围内从“现代性”到“后现代性,”从“现代主义”到“后现代主义”范式的整体性变化。这当然是一个极为庞大、复杂的历史问题和理论问题,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从宏观上大致把握住问题的要旨。英国文学理论家伊格尔顿(Terry
Eagleton)在其新著《后现代主义的假象》(Illusions of Postmodernism)中简明厄要地归纳了“后现代性”和“后现代主义”的特征,他写道:
诸如此类的对“后现代”和“后现代主义”的概括性描述早已不是是么新东西了。但我们必需承认,这种基于当代发达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和文化现实的理论话语,是任何有关“后现代主义”讨论的知识论上的出发点,尽管我们只能在具体的中国社会经济文化现实中寻找“中国后现代”的定义。伊格尔顿说他无意在“后现代性”和“后现代主义”之间划出严格的界限。事实上,后现代主义的国际话语(包括中文世界的有关讨论)从来都是借助两者间概念上的摸糊性跨越种种现实的限制而进入问题的。不妨说,后现代话语的具体性和抽象性、统一性和多样性赋予它某种“普遍性”,尽管该理论本身是以反普遍性起家的。英国马克思主义史学家霍布斯邦(Eric
J. Hobsbawm)在《极端的时代:一九一四至一九九一的世界史》中对后现代的普遍思潮作了如下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