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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卡夫卡作品/ [打印本页]

作者: 梦醒来的时候    时间: 2007-8-4 13:20
标题: 卡夫卡作品/
启程

   我吩咐将我的马从圈里牵出来。仆人没听懂我的话。我自己来到马圈,给我的马备好鞍具,然后跨了上去。我听见远处有吹小号的声音,我问仆人这意味着什么。他不知道,他什么也没听到。在大门口他挡住我问道:“你这是去哪儿,先生?”
     “我不知道,”我说:“只要离开这里,只要离开这里。不停地离开这里,只有这样我才能到达我的目的地。”
    “那你知道你的目的地啦?”他问。
    “知道,”我回答说,“我说过:‘离开这里’,这就是我的目的。“
    “你没带干粮。”他说。
    “我不需要,”我说,“旅程是那么漫长,如果在路上什么也得不到,那我必定饿死无疑。干粮救不了我的命。幸亏这是一趟确实不同寻常的旅行。”
作者: 梦醒来的时候    时间: 2007-8-4 13:20
本身对卡夫卡的背景不是很了解,向能深刻理解的友人请教~!
小弟洗耳恭听,请不要保留!!!!!!!!!!!!!!!
作者: 饥饿的石头    时间: 2007-8-4 13:20
卡夫卡一生写照:“坐着尘世的车,套着非尘世的马,迷途难返。”(短篇《乡村医生》)
叶廷芳编过一本《论卡夫卡》,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年版。收录了一些评论,挺不错的。
作者: 梦醒来的时候    时间: 2007-8-4 13:20
谢谢姐姐的指点,但还想问问,您对卡夫卡其人的评价!
以及他的作品的评价,最好的有针对性的一篇或几篇文章!
谢谢!
作者: 饥饿的石头    时间: 2007-8-4 13:20
指点谈不上的,大家交流一下就好。
在卡看来,文学是把他“庞大的内心世界”,“向外部推进”的工具。他有着迥异于常人的敏感,任何事物在他眼里都是被无限放大了的。“他对生活的看法跟别人是全然不同的”,“他仿佛是个赤身裸体的人,处在衣冠楚楚的人们当中”(密伦娜)。曾经读过一个小文,作者记不清了,说的是卡最向往的生活:一个长长的走廊,幽暗的尽头一苗微弱的烛光,卡就伴着烛光写作。他对世界和人充满了恐惧。卡的小说《饥饿的艺术家》是他最珍视的小说。离别人世前的一个月,他重新阅读后泪流满面。小说中那位“饥饿的艺术家”与卡完成了一次另人震撼的精神上的重逢。
卡尽管留下了诸如《箴言》这样发人深省的警策之作,但他毕竟不是哲学家,他不是要向世人解释世界的面孔,也没有自成体系的宏篇巨著。他用艺术的手法将那独特的刻骨铭心的对世界的感受呈现出来。
关于卡有两句不敬的话要说:医学上的精神病患者,生活斗争的失败者。
另:伟大的艺术家。
作者: 梦醒来的时候    时间: 2007-8-4 13:20
读卡的文章,可以让我们想的很多!对!虽然他不是哲学家,但他有哲学家的敏感和神经!他的精神已经很值得钦佩!
但他的生活已经可就………………感觉想凡高一样!不被同时代的人们所接受和理解!
其实我不认为那是他生活斗争的失败。倒觉得是社会的失败。他的思想已经超越了当时的社会。如果他的错误的,失败的。那么接受他的人们也就是错误的。
但在现在看来,他的恐惧是有道理的。
非常赞同最后一句!!!!!伟大的艺术家,思想的艺术家!
作者: 不可言说    时间: 2007-8-4 13:20
卡夫卡反映人面对自己及其组成的社会的荒诞性,不可知而茫然无措,于是有了恐惧。现实确实是这样啊!
作者: 不可言说    时间: 2007-8-4 13:20
你们看一看本论坛小说2页:http://www.heilan.com/forum/dispbbs.asp?boardID=2&ID=8044<<老    树>>,不也具有卡夫卡味道吗?
作者: 梦醒来的时候    时间: 2007-8-4 13:20
问个问题,为什么找不到《老树》这篇文章,搜索了也没有啊!
兄弟在哪看到的啊??????
作者: 疯人院逃犯    时间: 2007-8-4 13:20
这就是卡夫卡作品里经常出现的,怎么打也打不开,打开了(那本不可能发生)又有另一个界面要打开,这个界面同样难以打开,就算你打开了,后面还有无数的界面,总之,你看不到....
我对这篇文章有印象,应该能找到~
作者: 梦醒来的时候    时间: 2007-8-4 13:20
不知道疯子相不相信宇宙无限说!!!!!!!
没有尽头,没有源头,什么都是那么神秘!!!
宇宙无限大,人的内心无限大!
相反我们的观察力应该算的上是“鼠目寸光”吧!
作者: xiaowo    时间: 2007-8-4 13:20
讨论卡夫卡都说到宇宙上了,呵呵
我故意只留着卡的三篇中篇先不看,所以在这说不上什么,只是觉得
无限延迟似乎成了人类世界以及人类认识世界的真相
作者: 梦醒来的时候    时间: 2007-8-4 13:20
不好意思!扯远了!
如果真的像xiaowo说的“无限延迟似乎成了人类世界以及人类认识世界的真相”的话!
那卡所要揭示的也不就是这些真相吗?
可说来说去还是个迷
作者: syhan    时间: 2007-8-4 13:21
呼呼,这个我看过的,但名字是出门,呃,一个叫尹吾的歌手唱过
作者: 梦醒来的时候    时间: 2007-8-4 13:21
“干粮救不了我的命。幸亏这是一趟确实不同寻常的旅行。”
旅行不会给我们准备时间。选好路就出发吧。“干粮”只能提供优越感,重要的还是旅途的“不同寻常”。


[em30]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8-18 14:27:38编辑过]

作者: 易寒    时间: 2007-8-4 13:21
“干粮救不了我的命。幸亏这是一趟确实不同寻常的旅行。”

听一个朋友说,原版的并没有这句;到了“离开这里……就是我的目的地”便结束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8-17 13:47:39编辑过]

作者: 梦醒来的时候    时间: 2007-8-4 13:21
哎~~
看来读书还是要看原著啊!改动太大了,翻译也加进了太多译者的理解!
理解有时会出现偏差,受译者左右!
作者: 饥饿的石头    时间: 2007-8-4 13:21
[quote]以下是引用梦醒来的时候在2004-8-14 10:22:19的发言:

TO  syhan:名字并不重要,理解就好!虽然卡的作品在内容上显得干巴巴的,没有什么可读性。里边的东西还是值得一看的!

你这话说得叫人想笑。先撂开有无道理不谈,这话前后矛盾、逻辑都不通。我怀疑你有没有读过卡,就在这大放撅词。
作者: 梦醒来的时候    时间: 2007-8-4 13:21
不好意思,读是读了,可就是理解不上去!
很肤浅,让大家见笑了哈!
我说话一向没什么逻辑。请姐姐原谅!
作者: 王氏    时间: 2007-8-4 13:21
其实有时也不用怎么理解
就感觉就行了。
比如他说那个人坐在桶上飞上了天,你就想象他飞上天的可怜样子
作者: 梦醒来的时候    时间: 2007-8-4 13:21
照王大小姐的意思

偶感觉感觉,恩,有点感觉,但不知道是什么!

我想感觉应该就是这样吧!

[em41][em41][em41][em41][em41][em24]
作者: 不可言说    时间: 2007-8-4 13:21
老          树
         
                        

   最后,老树认定了。从左数第七间铺面,从右数第八间铺面,在两根粗大的黑柱之间,就是响当当县府的大门。他面对大门的空白处肃然起敬,自觉不自觉地并拢脚跟作立定状,同时整理衣冠,然后抬起右脚,昂首挺胸,迈步向前,走在自我的节奏感中。
   穿过一条长长的高楼巷道,前面成“品”字形矗立着三栋灰色的办公大楼。他放慢脚步,凭自觉选择左边的大楼走过去。他相信里面一定坐着一个自己想要找的人。
   内廊的采光不怎么好,通道里的人穿梭一样来往。他象走在赶集的街道,而肩上却没有菜秧和鸡仔,一种遗憾在喉咙里没吭出声.他的目光注视着晃动的人流:有的人自言自语唠叨着什么;有的象聋哑人以手势的变幻卖弄自已;有的人低着头似乎在寻找丢失的什么东西.老树以与众不同的恣态检阅着匆匆的行人,居然没有一个符合他的标准是他要找的人.他最后穿行到长廊的尽头,随意走进一间房子.没人,也没有桌椅.左边一条白瓷砖镶面的沟槽,黄色的绿色的浓痰粘糊墙面;右边并排有四个木门掩蔽的小间,门边没发现板扣.他顺手拉开一道门,一双瞪大的眼睛透过两片带圈的玻璃,惊恐万分地望着他.他赶紧从霉气的意识中后退两步,最后一脚踏在沟槽的浊流中,"妈的!"
   老树不识字,更不知道标牌图案的意义.这下,他选择了一间挂吊牌的办公室,或者说是那间挂吊牌的办公室吸引着他.一个公务员蹲在摇晃的独角椅上与一个蓄长发的谈着话;另一个公务员一双肮脏的手放在光亮的桌面上,他全神贯注地盯着一个在手指间旋转着的小石片。有一面墙壁挂满了奖状,从墙顶到墙壁脚。他看见门旁的条橙上坐着四个人,他们侧转身以惊异的目光一致注视着老树的行动,好象面临一个神秘的外星人。老树不在乎,他不声不响走近看石片的公务员身旁“同志,我——”公务员的手触电般痉孪着颤抖着,石片掉在桌上一动不动,他惊恐地抬起头,旋即大吼一声,摇摆着手叽哩呱啦说了一大堆老树懂不起的话语,接着他倏地站起身来,象执勤交警站上叉路口的指挥台,他平举起右臂手指向门外.老树立正,"一二三四五"连退五步站到门口.公务员放下手臂坐下来,象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观察他手中的石片.老树默默地站着医生说要挂号在一楼大厅交八角给她一元钱她说没有二角零钞等有的时候再找补这是常有的事你不用再等待挂号签是姜黄色的一张小纸片火柴盒一样大小医生说所有的病人都应该在门外按高矮秩序排队安静等待通知不得抽烟或者交头接耳讲话中医说是湿热引起的等就等一会吧干什么事都难免要等一会儿的这是医生说的.公务员要我等待,即是他对我的一种安排,就是说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糸,否则,既没有他的安排,也不会有我服从他的安排的等待,况且条橙上的四个人已经只剩下二个。
    一个戴黑眼镜留落腮胡的大汉手推装满纸袋的四轮车急急忙忙走进这
间办公室,让老树想起那个手拿半导体话筒买耗子药的大汉,他没有和谁打一声招呼就闯进家门,嘴说我的鼠药如何如何又如何,然后丢下一张纸条,又走进另一家房门.老树看见四轮车在每一个办公室一进一出,最后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然后,在拥挤的人群中走出一个提着公文包的公干人员,他在对面的那间办公室门前停下来,先用左脚尖对着墙根脚踢了两下,然后又用右脚踢了三下,接着左手穿进公文包的提带,右手将提带捋上肩膀走向老树并与他擦肩而过。老树突然听见一种声音.谁在呐喊?好象是在喊老树的乳名,“三毛——三毛——” 这声音来自山谷,忽远忽近,好熟悉,好陌生.老树听到这声音似乎感触自已命运的召唤, 他忘了继续着的等待,朝这个声音的方向走去。“三毛啦,旧报子旧书。三毛,三毛啦。”哪里来的收荒匠,真他妈活见鬼。老树一边嘀咕着一边想,还是回去等着吧,等待是需要耐心的。他回到办公室继续着未完的等待。点火的柴草在灶口,一根火柴擦不燃,再抽一根也不见一点火星,再抽一根多擦几下,再抽一根再抽一根再抽一根再也没有一点希望,再擦再擦烦死人了。终于,老树忍耐不住了.他走近办公室一看, 好了,只有坐独脚凳的一个公务员在.他走过去,"同志,我是----"这个公务员不容他把话说下去,嘴里"哇啦哇啦"发出一长串没有音节谁也听不懂的声音,同时激烈地摇摆脑袋胡乱地挥舞着双手.老树木然地望着他,莫名其妙,然后惊慌地退了出去.
   老树失望地退到楼梯间,他看到楼梯平台上一幅画,画面由稀奇古怪的眼睛重叠堆积而成,有的正对着你有的斜对着你,有的大有的小,兰的白的黑的紫的一个套一个,飘忽在老树的脑海,让他眼花潦乱,让他头昏脑胀。有一只特大的眼睛从画面上跳下来,象黑暗中突然窜出的疯狗,直逼近老树.他感到恐惧,背心冒着冷汗,他心有余悸,急促地离开了这幢大楼.
   老树走向对面的大楼.通道里空荡荡不见一个人,所有办公室的门都半开半掩着.他信步走进一间办公室,没有人.对面一间办公室,两个约莫四岁的小孩用粉笔在桌面上画着什么,好象在画刚见过的眼睛.见鬼.老树再往前走,这间办公室的门板裂了缝,他探头一看,室内三张桌子,一个穿制服的长者,秃头,眉毛特长.他双手合抱在胸前并没有感觉到老树的光临.老树顺着老者的视线,看到房角一张如草帽那么大的蜘蛛网,两只蜘蛛对恃着,一进一退,好象是为了一个灰色的小口袋,它们激烈地斗争着."同志."老者先是一怔,接着回过神看清了老树,就招呼他进去坐下.老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老者早已说开了.老树以一种虔诚的态度认真地听着,除了象革命呀胜利呀建设呀一些单词外,其他却什么也听不懂.老者吗呀哇呀哇哇呀呀地继续着,老树等待着忍耐着,直到那哇呜衰竭.这时老者似睡非睡,口溢白沫,嘴唇有气无力地翕动着。老树不禁打了个寒颤,然后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这间房子。
   夜,静得象没有人烟的荒坟,可这明明是白天.老树在茫然中探索前进.他穿过一个形似三角的朱漆大门,左边一块荒芜的花园苗圃,水凼旁的草丛
中,飞舞着几只黑色的蜻蜓;右边假山盆景,池中无水,假山象癞头点缀着




几束泛白的枯草,以向来人显示自我的衰败。假山右边靠墙壁有一条不知去向的小路,这是唯一的方向,老树无法选择,他沿着这条杂草丛中的羊肠小道,转过三个弯,穿过两个单门,来到一座四合院背后,这所房子被十几棵参天大树掩蔽着.老树绕过半个圈,他看见龙门子洞开着,正堂是一间明亮而宽敞的大办公室.老树快步前进,拾阶而上.
   "老树."
   老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呆了.这间房里,两张并放着的办公桌前分别坐着一男一女,他们背对着大门.接着老树听到那个男声继续说:"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你却跚跚来迟.好在你终于来了,这张凳是为你准备的,坐下.我们可以工作了."老树多大一阵回不过神,他弄不懂他说的意思.他想并没有谁通知我到这里来呀,你这个人我也不认识你.老树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他甚至记不起自己到这是干什么来了.他恍恍然蹑手蹑脚走过去,在指定的位置坐下来.他等待着,等待着公务员的发落.
   "老树啊,你可不是白长了一大把年纪吧。事无巨细,切不可乱来的,自由主义,无政府主义,蛮干是不行的。作为一个公民,不能不知道这些起码的道理。你要明白,你目前的处境对你十分不利,根据条例第八章第九条第七款第十二节第六项第三目第二十五个字的原则,你根本没有必要到这里来。你来了我们就得工作,工作是很烦的。不过你也可以来,否则我们就会失去工作,失去工作就是失去我们的权利,你知道权利的意义吗?权利就是神,神是不可抗拒的。你回去后先找社长,再找村长,然后找分管乡长,最后是乡长书记。你什么话都不能说,说也等于白说。好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你现在可以走了,走得越远越好。”
   老树安静地听着,他想提问,但他不敢打断神的判决。而公务员压根不允许他辩解,他看都不看老树一眼。当他在结束了自己的说话时候,边搜拾文件边站起身来,然后提上公文包对周围环境不屑一顾地走了。老树很失望,他呆呆地坐在那里。老树想我在县衙门见过比你大的官,不象这个鸟样。
   电话铃响了。女公务员拿起话筒说话,然后听着并记录着什么.老树觉得这姑娘的声音挺好听的.他抬起头看见那白里透红的粉脸被乌黑的头发半包围着,长长的睫毛随水灵灵的眼睛翕动着,红红的小嘴唇确实离自己太远.老树突然产生一个念头:找县长去.他想他能找到县长.
   他沿来路往回走,却走错了路.在一个曲折的巷道尽头,有一个碑,也许是一个指路牌。他发愣了.
   "老树,县长已经批复了,你现在不能去打扰他.况且你早该出去了."老树全然不理会他,径直往前走自己的路."站住!如果你再走一步,必是死路一条."老树收回前进的脚步看见一个佩戴红袖套的壮汉,竟是那天卖耗子药的汉子,他手拿着两把红绿旗气势凶凶的走过来,挡着了老树的去路。
   红袖套是神圣而威严的,不可侵犯。老树屈服了。
作者: 流浪的麦子    时间: 2007-8-4 13:21
谢谢你的《老树》

终于看到了!
作者: 曲梵    时间: 2007-8-4 13:21
“饥饿的艺术家”与“饥饿艺术家”是有区别的。

我记得有个译本的是翻成“饥饿艺术家”,也觉得应该是这么翻译的 。
作者: 梦醒来的时候    时间: 2007-8-4 13:21
以下是引用曲梵在2004-8-25 19:50:13的发言:
“饥饿的艺术家”与“饥饿艺术家”是有区别的。

我记得有个译本的是翻成“饥饿艺术家”,也觉得应该是这么翻译的 。
偶感觉“饥饿的艺术家”应该指的是个体
              “饥饿艺术家”是生存状态
        不知道可不可以这么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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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崔玮诺    时间: 2009-11-21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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