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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爸爸像西瓜一样 [打印本页]

作者: 陈卫    时间: 2007-8-4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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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司屠    时间: 2007-8-4 13:21
特意打印下来,但还是看不下去。
理解你这样写的企图,使细节流淌,从而使得整个小说如水流或阳光般倾泄,均匀铺展。虽不强调,但当然有高低起伏,如水遇岩则高遇洼则低,这挺好,挺自然。
但为什么我看不下去你的呢?呵呵。
是不是细节不够开阔的问题,虽然绵延,但对于某个细节及接着又一个细节从而使得所有的细节的展开过于强调,过于穷尽,停顿或省略不够,因而太密,因而做的痕迹太露。
一说。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9-8 14:55:26编辑过]

作者: 宇文光    时间: 2007-8-4 13:21
我倒是看得挺顺的,呵呵
作者: 笔记    时间: 2007-8-4 13:21
现在我没时间看您的这个小说了
看了从前的网刊
很喜欢您的影评
可能也因为我喜欢看电影罢 呵呵
作者: 马骥    时间: 2007-8-4 13:21
语言松弛了,以前是句句警句的写法,有时过于紧张。而这样的语言,外表并不华美,也不简洁,甚至罗嗦,但更加“准确”、“贴物”。我喜欢这样“调焦距”的句子:
“没错,他确实像只小鸟。但也不确定,他发出的“呜——呜——”的声音更像是汽车,或者飞机,火车,总之至少是一种机动交通工具的马达声,而不是动物、尤其是鸟的鸣叫。”

唔,围绕主体与客体的关系,小说在黑蓝能看到三种可能,举几个方便的例子,石留《贴近天花板的床》是主体的精神世界借助时空关系的推演,意象附着在人物和情节上,归根结底是唯心的。8439其实也比较唯心(所有的好小说都是唯心的),但时刻用来自日常生活的物破坏,在聚拢和涣散的对峙中获得张力。因此必然存在着更加贴物的小说,所谓故事所谓生活,其实就是作为物的人在类似于机械的、物的世界里的碰撞。“作为物的人”,这是意识和无意识相融合的暧昧状态。这意味着主体要贴近、观察、研究、模拟、创造物的世界,这既不是反映论,也不是表现论,而是心物二元的新的综合,是主体调动他的主观能动对于客体的无限趋近——“我就是包法丽夫人!”

借题发挥了一下,回到这篇小说,它对于生活采取了一种懵懂的观察,亲情、情爱、艺术这些素材被整合但没有被归纳并导致一个主题,仅仅作为一个场景存在着,即作为物而成为细腻感官的无差别对象。艺术即感官,主题、形式、精神只有落实在这上面才有价值。孩子在这里充当了场景变换和视线转移恰当的牵引物,并终于将一些素材汇聚到一个无意义的节点上:“爸爸像西瓜一样”。

对话的处理重复而富于节奏,比《中国》更好。将重要细节稀释在日常场景的写法也是塞林格式的,这是这篇小说的长处同时也是它缺憾所在。可能受限于短篇的文体,虽然质地轻盈但精神有欠厚重。“爸爸像西瓜一样”,这样的名字呼唤着诗意,在塞林格那里非常恰当,但不足以撑起有前述追求的小说,同时因为它的空洞而显得有些小聪明。

换言之,这个方向的小说最适合中长篇的写作,届时,将自然解决司屠所说的“细节不够开阔”或者“过于密”问题,同时各种日常细节的大量堆积将唤起它的真正力量。如能以中长篇来解决上述问题,在这个方向上,将可能成就中国最牛的小说。
作者: 陈卫    时间: 2007-8-4 13:21
以下是引用司屠在2004-9-7 17:19:36的发言:
特意打印下来,但还是看不下去。
理解你这样写的企图,使细节流淌,从而使得整个小说如水流或阳光般倾泄,均匀铺展。虽不强调,但当然有高低起伏,如水遇岩则高遇洼则低,这挺好,挺自然。
但为什么我看不下去你的呢?呵呵。
是不是细节不够开阔的问题,虽然绵延,但对于某个细节及接着又一个细节从而使得所有的细节的展开过于强调,过于穷尽,停顿或省略不够,因而太密,因而做的痕迹太露。
一说。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9-8 14:55:26编辑过]


想起曹寇在一篇文字中谈起对我小说阅读的情况,他说他除了读过《伤痕》、《中国》并由衷喜爱之外,其他的都读不下去。对这一情况我基本满意。我满意不是因为他“其他的都读不下去”,而是因为他读下去的都“由衷喜爱”。是的,对于和自己旨趣不同(“不同”在此刻不涉及好坏)的作者,我能写出让他喜爱的作品,我感到满意。
所以,我不保证只为“一种读者”写作;因为我一直需要几种小说的写作。或者说,我只为这样“一种”读者写作:如果对方和我旨趣不同,但还有让我喜爱的作品,我会对他那些让我读不下去的作品也同样感兴趣;相反,如果他大多作品都给我同样的刺激,我会对他接下来的作品逐渐失去兴趣。
读不下去的原因很多,对小说的用力点的不同是个很重要的原因。这实际上也涉及到“旨趣”了。针对我自己的情况,我很多作品都是为了治理我身体内部而写。由于它们不能简单地被称之为“病症”,所以它们经常更为隐秘,而且在“治理”的过程中越来越多的因素加入进来,语言的石头或者尸骨必然要包裹和歪曲治理的核心,作品出来的时候也就经常门户紧闭。但尽管门户紧闭,门户仍旧存在(但这不意味着作者就能将这扇门解说清楚),找到这扇门,是重要的,就像找到洋葱的松口,才能将它们一层层剥下来。所以你读不下去,感到“做的痕迹太露”,可能与没找到这扇门、阅读时的心态与小说语感不符等原因有关。
一篇小说就是一个世界,就像他所有的小说合在一起一样。而我对几种而不是一种小说写作的需要,不是出于对宏大或力量的渴求,而是出于恐惧:我知道世界虽然像我们每个人一样真实,但确实不像我们每个个人经过文字梳洗之后这样单薄。
慢慢来吧。感谢你的认真。
作者: 陈卫    时间: 2007-8-4 13:21
以下是引用马骥在2004-9-10 15:34:17的发言:
语言松弛了,以前是句句警句的写法,有时过于紧张。而这样的语言,外表并不华美,也不简洁,甚至罗嗦,但更加“准确”、“贴物”。我喜欢这样“调焦距”的句子:
“没错,他确实像只小鸟。但也不确定,他发出的“呜——呜——”的声音更像是汽车,或者飞机,火车,总之至少是一种机动交通工具的马达声,而不是动物、尤其是鸟的鸣叫。”

唔,围绕主体与客体的关系,小说在黑蓝能看到三种可能,举几个方便的例子,石留《贴近天花板的床》是主体的精神世界借助时空关系的推演,意象附着在人物和情节上,归根结底是唯心的。8439其实也比较唯心(所有的好小说都是唯心的),但时刻用来自日常生活的物破坏,在聚拢和涣散的对峙中获得张力。因此必然存在着更加贴物的小说,所谓故事所谓生活,其实就是作为物的人在类似于机械的、物的世界里的碰撞。“作为物的人”,这是意识和无意识相融合的暧昧状态。这意味着主体要贴近、观察、研究、模拟、创造物的世界,这既不是反映论,也不是表现论,而是心物二元的新的综合,是主体调动他的主观能动对于客体的无限趋近——“我就是包法丽夫人!”

借题发挥了一下,回到这篇小说,它对于生活采取了一种懵懂的观察,亲情、情爱、艺术这些素材被整合但没有被归纳并导致一个主题,仅仅作为一个场景存在着,即作为物而成为细腻感官的无差别对象。艺术即感官,主题、形式、精神只有落实在这上面才有价值。孩子在这里充当了场景变换和视线转移恰当的牵引物,并终于将一些素材汇聚到一个无意义的节点上:“爸爸像西瓜一样”。

对话的处理重复而富于节奏,比《中国》更好。将重要细节稀释在日常场景的写法也是塞林格式的,这是这篇小说的长处同时也是它缺憾所在。可能受限于短篇的文体,虽然质地轻盈但精神有欠厚重。“爸爸像西瓜一样”,这样的名字呼唤着诗意,在塞林格那里非常恰当,但不足以撑起有前述追求的小说,同时因为它的空洞而显得有些小聪明。

换言之,这个方向的小说最适合中长篇的写作,届时,将自然解决司屠所说的“细节不够开阔”或者“过于密”问题,同时各种日常细节的大量堆积将唤起它的真正力量。如能以中长篇来解决上述问题,在这个方向上,将可能成就中国最牛的小说。


确实就是长篇途中不得不写的一个,所以没法不带着长篇的方式。
作者: 司屠    时间: 2007-8-4 13:21
有这样一个感觉,你似乎更看重的并非是你的作品是你的那个自我以及对于这个自我作出表达的一部分(虽说你写了,必定是对自我进行了表达),而是独立于你并与你并行不悖的艺术品。那使我想到了一个业已摆脱了人的艺术品,自足,精致,而不食人间烟火。而因此在我看来,使得容纳于其中的“生活”(人在其中的生活)不够充沛。而这其实是我现在的问题。我认为这是一个问题,在你可能不是。这里关系到一个用力的方向的问题。而在用力的点上,在一个局部的展开上,相对而言,你我还是比较,这么说,类似。
当然,看不下去并不意味着失望,你那是一种可以信赖的写作。
作者: 陈卫    时间: 2007-8-4 13:21
标题: 小说中的“人间烟火”
以下是引用司屠在2004-9-10 19:49:46的发言:

有这样一个感觉,你似乎更看重的并非是你的作品是你的那个自我以及对于这个自我作出表达的一部分(虽说你写了,必定是对自我进行了表达),而是独立于你并与你并行不悖的艺术品。那使我想到了一个业已摆脱了人的艺术品,自足,精致,而不食人间烟火。而因此在我看来,使得容纳于其中的“生活”(人在其中的生活)不够充沛。而这其实是我现在的问题。我认为这是一个问题,在你可能不是。这里关系到一个用力的方向的问题。而在用力的点上,在一个局部的展开上,相对而言,你我还是比较,这么说,类似。
当然,看不下去并不意味着失望,你那是一种可以信赖的写作。



《小说中的“人间烟火”》
小说中的“人间烟火”现在被曲解得很单薄。
首要的误解在于“题材”的“日常化”。这个误解提前地在于对“日常化”的褊狭理解。因为只要我们愿意冷静地判断,就会知道“日常化”并不仅仅在于作为作者的我们(比如年龄、性别、日常生活等所决定的我们)非常熟悉的日常生活材料、事件、经验,还有我们作为作者很不熟悉(或者至少先前没意识到要去熟悉)、很不感兴趣的生活材料、事件、经验。我们不能因为我们的不熟悉和不感兴趣就说后者不重要。甚至,在一定的观念的逾越之后,我们会认识到后者更加重要。客观地了解、理解、把握并非在所谓的“典型意义”上的一棵树、一个老人、一个异性、一个残废——总之我们自身迥异或不熟悉的事物,是走出“自我”、同时又更好更全面更无意识也就更真实地表现自我的必需途径,也是一个作者学习状态的保证。
更为褊狭的,当今小说作者和读者对小说的“人间烟火”的要求,实际上并不仅仅在于作品题材的“日常化”,尤其是当上文对“日常化”的分析得到大家的认可之后。更重要的,众多作者和读者还希望在表述这些“日常题材”的过程中,看到他们更感兴趣的“作者态度”的直接侵入。
这种“作者态度直接侵入”非常复杂,但是它一致地以当下最盛行的“大众兴奋”为本能的选取标准,所以它大致体现为以下三种情况:
1、价值标准
我们盼望作者在作品中哪怕是强行介入“价值标准”的判断和指引,而这“价值标准”无疑正好符合当代中国普众的价值体系,比如:对利益、金钱的重视。我们会为作者在作品中表现出他对金钱、利益的重视或更加重视而感到“痛快”,感到“人性”,也就是“人间烟火”。
2、性态度
作品里出现的异性没有别的作用,无一例外地充当性功能,都只为作者和读者提供“搞她/他一把”的直接暗示和指引,哪怕这个异性在小说中是非常的不适合搞。当然,“难道还有别的功能?”没错,搞一把,没有问题。可是小说不到搞为止。更多非常有意思的、甚至与“搞”无关的东西在这个“搞”背后、周围,它们需要作为作者的我们悉心把握,而不是仅仅为了体现自己的“个性”、“自我”而表面“率性”实质粗暴简单地向读者抛掷一个态度,并因此不断地与无数更有意思的事物失之交臂。
3、道德感
我打个比方。假如我们共同描写一个正在发手机短信的女孩。(仅仅是假如,因为喜欢道德介入的作者实际上很难对这些细节的真实描述感兴趣。)
我尝试着这样写(因为我正在写的小说中要写到这段,现在尝试也一样):
大拇指当然比手机软键大,但是由于它顽固地弯曲着,指尖斜角飞速翻动上下点拨,……确实,大拇指右边的指甲较短,……不能看见指尖是否扁平,甚至凹陷……整个手机被它揿得上下抖动,软键除了发出它们的功能信号,还不断发出与机壳摩擦的吱吱声,就像应接不暇的呻吟;与她像发射子弹一样的动作相比,她的大拇指是那样弱小,不能不怀疑这频繁的劳作对她的大拇指的继续生长没有影响。突然,“哔”一声,产生错误,她眉头微皱,咂了一下嘴,随即顺势咬着下唇,同时大拇指已回到手机上方,在删除键上飞速地连续揿点,根本用不着数数,似乎大拇指只凭自己的感觉就能知道准确的删除位置,它又重新回到数字键上,继续发射。
喜欢道德感介入的作者可能会这样写:
我真搞不懂这些姑娘都他妈怎么想的。一听见短消息的声音就像没了魂。手指头在数字键上像一只啄米的鸡,手机被她搞得颤抖不已。搞不清楚是她的大拇指折腾手机,还是手机折腾她的大拇指。那指头长期弯曲,我看迟早要残废。不就是一个短信吗,不就是要跟心上人说句话吗,用得着这么急吗。真急,就打个电话去,不就六毛钱吗。……
我没有刻意为了体现双方的优劣而厚此薄彼,我只是尽力体现双方的特征。但愿我的比方能说明问题。

“作者态度直接介入”还包括另一些比如“政治/宗教热情”等,但都更受制于当下中国国民的目力和兴奋,甚至连昆德拉那样的“中间”都不如,这里不详谈。
题材“吻合”读者的兴奋、“日常化”、“作者态度的直接介入”,由于它们简化、方便了阅读(这并非作者一味的迎合,也是中国读者一贯的需求甚至强求),自然地体现出它们的“人间烟火”味,也显得“人性化”。在暂且不追究它们麻木、愚弄读者(实际上也麻木、愚弄作者自身)的本质之外,我们却要认识到,它的“反面”,就是司屠帖中所说的“更看重的并非是你的作品是你的那个自我以及对于这个自我作出表达的一部分,而是独立于你并与你并行不悖的艺术品。那使我想到了一个业已摆脱了人的艺术品,自足,精致”的写作,其实并不特地站在前者的反面,并没有特地要和读者过不去,以刁难读者为乐,以“非人性”为乐,以“不食人间烟火”为乐;我想说,确实没有。相反,我觉得,一个作者,在放弃他“最初的自我”的追求点上钻得越深,他就越“人性化”,因为他一边写一边研究、学习(这研究、学习并不伤害所谓的“艺术天赋”、“感觉”),他不仅学习了解自己以为熟悉实际上还没“那么”熟悉的自己,还要学习了解别人、动物、植物,不带自己颜色去看的别人、动物、植物。后者应该更“人性”、更“人间烟火”。就像并没在画面上描绘我们司空见惯的日常用品的蒙德里安,我们不能说他“不食人间烟火”。世界远比我们所见、所能感知的要大,如果我们不能在最初的练习、自我塑造之后逐渐放弃那个作为作者的小小的“自我”,那我们是在进行一场集体重复劳动。

说这些,已经不全与你帖的意思有关,更与你的作品无关,只是你的话引发我把这些思考在这时先说个大概,权作交流。
作者: 司屠    时间: 2007-8-4 13:21
肯定有这样一个事,常常是只能这么写,而不是想怎么写(或甚至是不想这么写)就这么写.这也并非坏事,完全可以把只能这么写发展成我就这么写,如此坚决贯彻之,使自己朝自己所认为的好写下去.我们也只能这样子.呵呵.
作者: 陈卫    时间: 2007-8-4 13:21
恩。上面那些只是呈现,不是要求。呈现、使人“看见”比要求人理解重要。要求,只能是自己对自己的事。
作者: 朱诺    时间: 2007-8-4 13:27
“笔记本

明亮的水中,两只飞翔的篮子
两个孩子翻开文具盒,一黄、一蓝
她们一齐晃到我的眼睛上
雪白的柱头,洁白的影子
“姐姐”,当大地变浓磨房消沉
一声高亢的大嘴巴,一把头发非常之黑
从扎成两朵的鲜红到最底下的暗红
终于捉到一双最为细瘦的腕子,也是最忧郁的
蓝蓝的男童和他那大得出奇、泪水涟涟的脑袋
阳光下的甜梦,懦弱的灵魂投向抚染的怀中
百合升起,朝我微微一嗔,眼圈儿微红
平静的再逢,奶黄色书包激动地跳跃
早春的玉石,天真的薄冰
不安的黑眸撞上不认识的字,“诺亚的船骨”
她总是发烧,流着鼻涕,脏衣服不合身
写字象小鸡,楼道间一个相当沉默的游伴
骑着草赶着露,满把白色的菌子
络石萦林,头戴山茶花儿奔出漆黑的松林
昔路已成渔光,怪岩的嶙峋啊还在岐道之上
倔强的黑眼睛,倚着一棵瘦石榴
胡国的鼓栖在夜树上,田园飘零叶子摘着叶子
鱼儿浮出地面,是谁如花的指粒弹奏着寒流
乡间大雨,疼过的桃红
给母亲的信念给坐在茶馆的绿鸟听
夜猫在这辆崭新的三人车欢叫时溜回树旁
火,新鲜的银幕,凡人被撩动衣衫
抬起我们的花轿向三米高的草人冲去
有几只涨粗脸的公鸡被踢到大街上
儿童遍吹扬气子,头上蜜辣子纷飞
女孩跳着绳子去学校,这时她踩在波浪的两股绳上
“找呀找呀找呀找”,围成一圈大家为两只小蜜蜂拍手
她们手挽手一排在林荫道上无声地漫歌缓行
异域冰凉的嘴唇象岩石一样离开了我
疯羊儿跳进了石头,一群石头都在伸唤
我于瀑布之上向溪水倾望,一块现身的玉石在清滩中翻动
粉红的牡丹上宫阙亭榭的影子
为我洒下桂花的春天的友人,已经埋好酒盅
经过百货门市,注意到厅堂前被白粉刚刚刷过的教堂的饰纹
两排高大的柳树墨绿的潮湿,从巷两头的浓雾包围了我们
真正的孩子,她俩抱着耳房无穷无尽的微声低语

1991.1.18完”
作者: 向祚铁    时间: 2008-8-13 11:24
<p>刚看完一遍。先说总体感受:这是一篇极具雄心的作品;功力绵厚。</p><p>因为还刚看了一遍,所以零碎地将自己的一些感受说一下:</p><p>1、建议分一下段落,这样会更利于读者的阅读不那么累。</p><p>2、文中母亲、儿子、小孙子(孙子不是文中那个儿子的儿子),这一人物关系结构,更有利于支撑起多条线索,而作者在小说后面,通过儿子和梁云感情关系这一暗线条的呈现,成功地增加了小说的丰厚感。</p><p>3、功力绵厚。在看似絮絮叨叨地做了一大堆琐事铺陈后,把氛围营造得足够了,作者开始发招了。在这个时候,冯妈妈和儿子关于《伪币制造者》的那一通对话,就显得非常精彩了。这段对话,既有日常谈话的啰嗦、无意义,又有双方借题发挥的小政治手腕,也有意识流的潜作用(可以说,如果这里,搬用《尤利西斯》那种形式的意识流写法,其效果将相形见绌)。</p><p>4、整个小说按照,冯妈妈和孙子玩耍——叔叔和侄子在户外“不期而遇”——三代人回家后的一场家庭小冲突&nbsp; 这三个大的场景转换而展开。有意思的是,第一大部分,只有两个人在场的时候,相对不那么精彩,等到第二和第三部分,三个人同时在场的时候,捣乱(或第三方介入)的叙述因素存在了,小说的精彩程度马上变强了。</p><p>5、个人觉得白璧微瑕的地方:第一,对于小孩的“脖子要断了”的几句话描写;第二,“小孩爸爸的脑袋在照片里劈成两半”,像西瓜一样。——前者写得残忍,而这种残忍在本小说里是不必要的;后者有点离奇色彩,也许是作者想通过这一叙述点的引入,而趁机结束本小说。</p><p>好小说&nbsp;!!</p><p>&nbsp;</p>
作者: 陈卫    时间: 2008-8-13 18:42
论坛升级升坏了,以前的很多文章都变得没段落了。就这样你还囫囵个把它啃下来,真是辛苦了,用站内短信给我一个地址,我给你寄一本有这个小说的书吧。[em23]
作者: 向祚铁    时间: 2008-8-17 17:09
<p>我的通信地址:</p><p>北京市海淀区长春桥路5号新起点嘉园6号楼1501</p><p>向祚铁 收</p><p>邮编:100089</p><p>这本书里应该还有你的其他小说吧?很期待。谢谢。</p>
作者: 爱田由骑士    时间: 2008-9-8 17:47
<p>那个,我是刚注册滴,看到在送书啊,可不可以送我一本?我喜欢看书啦!</p>
作者: lostboy    时间: 2008-11-2 23:13
原帖由 马骥 于 2007-8-4 13:21 发表
语言松弛了,以前是句句警句的写法,有时过于紧张。而这样的语言,外表并不华美,也不简洁,甚至罗嗦,但更加“准确”、“贴物”。我喜欢这样“调焦距”的句子:
“没错,他确实像只小鸟。但也不确定,他发出的“呜 ...

最牛小说的方向是什么?
作者: lostboy    时间: 2008-11-2 23:23
为什么最后才点题,前面一点暗示都没有。很难吸引人一口气读下去。照顾一下读者吗?最后也没有揭示最终的含义。
爸爸象西瓜一样。一个超现实主义的比喻。
作者: 小夏    时间: 2010-4-17 15:30
因为chen版主推荐,花功夫学习了,请教:既然“Legends of the Fall”,为何写的是冬季?
另外,“知识、学历,这些词意味着秩序和规矩”,以我国目前现状,知识、学历与驯化有关,与秩序和规矩八竿子也打不到,所以最好弄清楚这些词的基本含义后再用它。大约功力不够,没有看到chen版主所说的“骄傲”
作者: 陈鱼    时间: 2010-4-17 16:32
本帖最后由 chenyudemon 于 2010-4-17 16:44 编辑

既然“Legends of the Fall”,为何写的是冬季? 可以看一下凌丁给陈卫做的那个访谈 小说题目(题记)在他的写作意图中希望达到的效果 绝不是单纯的概括、提示、逻辑关联 而是“对冲”——我的阅读经验是 陈卫的小说很多都要读完再回过头再看一次题目和题记 这种冲击就出来了 或者理解为 读了一万多字的“题目” 然后看几十个字的“正文” 这也是陈卫说的把题目(题记)做成另一个文本的意义和效果  这在《我将适时地离开你》、《那时我们这样杀死老师》体现尤其明显;


“知识、学历,这些词意味着秩序和规矩”,以我国目前现状,知识、学历与驯化有关,与秩序和规矩八竿子也打不到,所以最好弄清楚这些词的基本含义后再用它。——请问驯化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某阶层为了建立有利于统治调度的秩序和规矩吗?学校,不就是以知识稀释天性、以学历规整成长吗?

没有看到chen版主所说的“骄傲”——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全文读完,如果读完了,我们可以讨论一下“于骅”这个人物。
作者: 小夏    时间: 2010-4-17 18:48
我还是认为准确地理解一个概念再合适地使用它对写作的人来说是最最基本的,chen版主的对秩序规矩的解释依然是不准确的,秩序是一个与正义紧密相关的词,而“知识”,恰恰是最能释放天性的,如果真的是指“知识”的话。至于学历,这个词本身就曝露了我们现行教育的可笑之处,它何以能规整成长呢?而且本文中,说这种话的是“冯妈妈”呢,何不让她选择更通俗的词语?
作者: 小夏    时间: 2010-4-17 18:51
我的阅读经验是 陈卫的小说很多都要读完再回过头再看一次题目和题记 这种冲击就出来了——对一个作者来说,有这样的读者真的很幸福。这篇我读完了,尽管不好读。现在在读《那时我们这样杀死老师》
作者: 生铁    时间: 2010-4-17 20:41
插一句。《那时我们这样杀死老师》非常值得期待。在通常意义上,比这篇的冲击力要大。
作者: 伊洛    时间: 2010-4-17 21:00
我赌他也不会喜欢《那时我们这样杀死老师》……我赌50威望……
作者: 小夏    时间: 2010-4-19 09:37
呵呵,威望是什么?
《那时我们这样杀死老师》是一篇不错的小说,如果说它的题目也可以换成《那时我们这样杀死父母》的话,那我就准确理解了作者为什么会用《那时我们这样杀死老师》这样的题目了
作者: 袁群    时间: 2010-4-19 13:13
我赌他也不会喜欢《那时我们这样杀死老师》……我赌50威望……
伊洛 发表于 2010-4-17 21:00


我是公证人
作者: 生铁    时间: 2010-4-19 13:31
我不那么认为。因为两篇小说的内容不同。
作者: 亢蒙    时间: 2010-4-19 21:49
出现“爸爸像西瓜一样”和妈妈突然哭泣的段落,怪异的感觉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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