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1881年以前中国唯一的诗人了。
碧城十二曲栏杆,犀辟尘埃玉辟寒。
阆苑有书多附鹤,女床无树不栖鸾。
星沉海底当窗见,雨过河源隔座看。
若是晓珠明又定,一对长生水精盘。
斯宾格勒讲:中国人是世界上味觉最发达的民族,我想他没有错,不但但是从菜谱的奢靡丰富和调味的吹毛求疵上,中国人还发展了最精致的味觉艺术之一:他们的诗歌——不要指望从德国人或美国人那里看到。
因为这种靠密密麻麻的味蕾来试探的精微特性,中国人的诗歌全部被散文化了,在西方文化输入之前,真正的启示感是没有存在过的,真正的血是没有流过的,真正的诗是没有存在过的。
诗不一定有韵的:“他臂上的绳就像火烧的麻一样,他的绑绳都从他手上脱落下来,他见一块未干的驴腮骨,就伸手拾起来,击杀一千人。参孙说:
‘我用驴腮骨杀人成堆
用驴腮骨杀了一千人。’
说完这话,就把那腮骨从手里抛出去了,那地便叫做拉末利希。”
这已经更是诗了。
然而诸物推向极端都可以成诗,所以日本人可能比中国人更是诗的民族,李商隐是倒有些像日本人的:极度的散文化,带来的泛音是玲珑透彻,而暧昧不清的美:
春日在天涯
天涯日又斜
莺啼如有泪
为湿最高花
不必说“锦瑟无端五十弦“和”巴山夜雨涨秋池”了。那是我久久萦绕于心的。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3-3 4:48:32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