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收藏本站

黑蓝论坛

 找回密码
 加入黑蓝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搜索
查看: 2337|回复: 0

[创] 大雨如注

[复制链接]

69

主题

0

好友

77

积分

新手上路

Rank: 1

发表于 2020-2-2 13:50:14 |显示全部楼层
 在洪水泛滥的季节,有一天,一大早,我的父母就离开了家,去地里看庄家被洪水淹没情况,那时候,天气还好好的,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一切都显示着那天不会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和姐姐睡到八点才起床,吃了母亲为我们煮的早餐,便无所事事了。快到中午,突然,屋外天昏地暗,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不一会儿,就开始下雨了。一开始不大,后来,越来越大,仿佛从天空中倒到大地似的,连续下了好几个小时,从早上一直下到中午。我感觉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明明是白天,却像是夜晚,原本阳光普照的天气,一下子变得天昏地暗,乌云大作,将太阳遮挡起来,天底下一下子变了一个模样,感觉一下子进入到了夜晚。

灰蒙蒙的天,狂风夹杂着雨水,砸在坚硬的泥巴路上,放鞭炮一样。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河边的万年青也都被连根拔起,飘荡在空中,任凭风雨吹打,那些百年老树也被吹歪了,树上的叶子都狂风吹落了,在空中四散飞去,于是,大地变了一个模样,什么都看不清,只听见呼呼的狂风,看得见屋外雷雨交加的样子。没一会儿,地面上便积攒了好几寸的雨水,地势高的地方的雨水向着低洼处流淌着。河面被雨水冲击,出现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小水窝,不一会儿,也变得浑浊不堪,水底下的鱼儿成群结队地浮出水面,露出一张一合的嘴巴大口地呼吸着,躲藏在暗处的蛤蟆还有青蛙和草蛇也都伺机而动,从巢穴里爬出来,青天白日里大摇大摆地在马路上走着,哪怕,我正将阳台上的积水给舀出去,偶尔低头,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路上也看不见一个行人,村里所有人家的大门都紧闭着,窗户也都关上了。

  在雷雨交加的时刻,我和姐姐也没有闲着,我们两个人在楼上楼下来回奔跑,将每个房间的窗户和门都给关了起来。风使劲在外边吹,窗户被吹得啪啪直响,很难关上,有的窗户没来得及关,被风吹碎了,雨水便顺着漏洞飘了进来,将窗帘淋湿。那些房门尽管关上了,但雨水依然吹打进了屋子里,不一会儿,屋子里便溢满了一层雨水了。

雨水一点点地渗到屋内,长脚一样爬向床底下,床头柜下面,还有所有的边边角角,不一会儿屋子里所以干燥的地方也被雨水给侵占了。

“快点舀水吧!不然大水就要把家给淹没了。”姐姐惊慌失措地说。

  这时候,我和姐姐紧张不堪,害怕屋子被雨水彻底淹没,开始将雨水给清理出去,我们冲进厨房,把一切可用的锅碗瓢盆拿出来,还有扫帚和簸箕,像打扫灰尘一样,把雨水给舀出去,扫出去。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赶不上雨水渗透的速度,但也比不行动的好。

我们不停地忙着,屋外发生了什么,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可是,就在这时,还没到夜里,屋外的天就黑了,黑色笼罩着大地,家里黑乎乎的。这时候,我和姐姐早早地将家里所有的灯光都给打开,刹那间,周围一下子家里变得明亮起来。

直到灯光开了后,我们才发现这次的雨水有多凶猛,灯光洒到屋外,清晰地看见河水已经蔓延上来,把家门前万年青,那些花花草草都淹没了。门前的台阶也不见了,只见一片浑浊的河水,我和姐姐都吓呆了,哪里也不敢去,只能呆在家里继续舀水。

  我发现村里别人家也是一样,村里所有人家灯光都亮了,远处看去,只看得见那些灯光在向着外边发出亮光,但房屋的屋檐和墙壁被夜色笼罩了,什么都看不清了,灰蒙蒙的天空下,那些灯光好像漂浮在空中,被风吹拂着摇曳不停,被灯光照着的房间里面却清晰可见,好像透明的一样,能看见一些人影在晃动着,走动着,但还像是漂浮在空气中一样,影子忽大忽小,灯光忽强忽弱。

  一阵忙碌之后,我们筋疲力尽了,累得差点趴下了。尽管不断地舀水,但我们发现舀水的速度,永远都赶不上雨水渗漏到屋里的速度。不知道怎么回事,雨水从四面八方渗透到屋里,一下子,我们就感觉被雨水包围了。我们赤着脚行走在雨水中,任凭流水将我们的双脚淹没,而毫无办。楼上还好,楼下的屋子被雨水渗透更多,低矮的仓库,还有鸡笼猪笼都被雨水占领了,鸡鸭和猪此刻都浸没在雨水里,差一点就要被淹没进去了,当我们发现时,已经有一点晚了,但好在还能挽救。

  我们不顾屋外滂沱大雨的洗礼,连雨伞和雨衣都没有准备,就奋不顾身地冲向鸡笼猪笼。我和姐姐一个打开猪笼的门上的锁链,一个打开鸡笼的,打开后,鸡鸭便飞一般地冲了出来,鸭身上的羽毛都耷拉了下来,湿透了,得了自由,飞一般地扑向不远处的池塘了,鸡却不一样,它在被雨水浸泡的泥水中寻找着爬来爬去的蚯蚓,正大口地吃着,那头肥大的猪被雨水淋得直打哆嗦,皮毛都泛起了油光,它很快就跑出了猪笼,像一头得了自由的老虎,很快跑走了。我和姐姐淌着积水去追赶它,却追不上,最后只能眼看着它消失在烟雨朦胧之中。

  “猪跑掉了,要是爸妈回家后,责备我们,怎么办?”我看着远处,无比担忧地说,雨水洒在我的身上,一会儿工夫我就被淋透了,我却毫无察觉。

  “放心吧,它跑不远的,它也认路,等雨停了,就会自己跑回来的!”姐姐胸有成竹地说。

我相信姐姐的话,很快就从丢猪的担忧中走了出来,然后,我和姐姐又回到了家,来到了阳台上,看着外边的一切,似乎因为之前的忙碌,而忘记了什么,等到恢复平静后,才恢复了一些理智,悠闲地看着屋外的雨水从大到小。

渐渐地,雨势变小了,天色逐渐由暗到明了,很快,屋外的能见度变好了很多,我们欢呼雀跃地迎接光明的到来。这时候,我发现村庄已经变了一副模样,不再是之前我们熟悉的村庄了,马路被河水浸没,消失不见了,我家门前碧绿的菜园子也被河水淹没了,透过水面,还能看见一些蔬菜正在水底漂浮游动呢,路边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门前的那片养鱼的池塘也不见了,池塘里的鱼儿此刻正在水面漂浮着,死了一样。

  眼前,只见一大片浑浊的雨水冲上来,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我们好像处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里一样,要不是那些冒出水面的枝头,还有一些低矮人家的屋檐,我差一点不认识村子了。

  尽管屋子还没有被完全淹没,但是我还是发现一些村民们已经早早地爬到了楼顶,和屋顶上了,他们将值钱的东西都搬到了屋顶,有的人家因为房屋低矮,房屋被淹没了半截,便带着一家大小从家里跑了出来,此刻正坐在水盆,和木船上面,正等待着雨水退去,河水散开呢。

看到这一切,我和姐姐都吓呆了,好在我的父母有先见之明,在春夏之交的时候,父亲就预感到了今年会是个多事之秋,必定会有大的灾难,

“我看啊,今年的洪水一定不小。”父亲站在门前仰望着西边天空的紫霞说,看样子他不像个农民,倒像一个算命的。

“你又在瞎说,要是发洪水了,庄稼淹没了,第一个就找你!”母亲生气地说。

那时候母亲还取笑父亲是个神经病,可是现在一切都应验了。好在,几个月前,父亲就早早地将家里重要的农具,还有一些灾年必备的干粮都搬运到了阳台上了,就算一楼被雨水淹没了,也不会淹到阳台上面的,二楼还能住人呢,那时候,我们还因此嘲笑过父亲呢。

短短几个月后,父亲的预感终于实现了,刚过了七月,原先晴朗的天气就变化了,一会儿天晴一会儿下雨的,有的时候,刚过还是晴空万里,到了下午,突然间就挂起了狂风,然后天色突变,电闪雷鸣,然后就下起了倾盆大雨,连续好几个星期都是如此。

“这些都是洪水的预兆啊!”被暴雨阻拦无法去地里做活的父亲,只好在家里抽着烟,露出无比担忧的表情来,而母亲好像没事一样,继续缝补她的衣服了。

后来,有一天当母亲发现门前的河水已经猛涨了,她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抬头看了看外边正在汹涌而来的河水。

“你快去地里看一看吧,看看庄稼淹没了没有!”

之后连续好多天,每天一大早,母亲起床来第一件事就是吩咐父亲去地里。

再过几天,当母亲发觉庄稼已经被雨水淹没了后,她便听天由命了,我们就再也没有听到她叹气的声音了。

现在,河水已经快要渗透到一楼的地基了,还差一点点,可是尽管如此,比我大几岁的姐姐,还是露出了担忧的模样,她看着远方,似有所想。

  “父母还在外边呢,我们却把他们给忘记了啊!”

  “啊,我怎么没想起来呢,为什么之前下大雨的时候,我们没有想起他们,现在雨渐渐地停止了,却想起来了。”

  “你猜他们现在在哪里呢?”

  “我也不知道呢,要不我们去找一下他们吧!”

  “还是我去吧,你守在家里,如果有人敲门的话,你就问一下他是谁,如果不是我和父母,其他人都不要开门,直到我们回来!知道吗?”

  十五岁的姐姐看着八岁的我,她在叮嘱我。

  “另外,你不要到处走动,就待在阳台上,父亲说家里最安全,哪里都不要去。”

  姐姐一边说,一边穿上雨衣,带上帽子,因为雨衣是父母穿的,尺寸有点大,穿在她身上实在是不合身,看上去有点滑稽。

  “好了,现在我们就去把家里的摇船也给搬出来吧!”

于是,我们将摇船搬到了一楼的门前,这是父亲在春天的时候,找村里的木匠打造的一只,不是很大,只够一个人坐在上面,它被藏在楼上,一直没用,蒙上了一些灰尘,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我和姐姐把摇船推到了门前的河水中,然后,姐姐拿着一根竹子走上了摇船,临走前,她还不忘叮嘱我一些话:“我去找爸妈去了,记住我的话,不管是谁,都不要开门!”

  我点点头,答应了,之后,姐姐用竹子撑了一下,我也帮着推了一下摇船,船动了,缓缓地向着远方漂去。

姐姐走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后,突然变得安静了许多,淅淅沥沥的雨声清晰可听,尽管雨水已经小了很多,但依然在下着,不用走出门去体验雨水的大小,从门前的那一片洪水水面上的小水窝看去,就知道了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的了。

就在我准备听从姐姐的叮嘱,将家里的大门给关上,然后好好地守在家里,哪里也不去,谁也不允许进来,除了我的家人,可是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发现我家门前有好几只蛤蟆正在慢悠悠地爬动着,一共有三只,两大一小,肚子大大的,背上面长满了青色的疙瘩。

那些讨厌的蛤蟆一个个都朝着我的方向爬来,看样子好像是要避雨似的,等爬到了门槛上的时候,一蹦一跳地跳跃了上来,然后便趴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好像要一直呆在那里似的。

除了蛤蟆,在洪水中,远远的还有几条鱼儿在成群结队地游着,有的浮出水面,张开小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有的索性就一动不动地趴在水面上,看样子好像睡着了,还有的更厉害,直接从水里跳了出来,又重重地落到了水里,溅起了一片片晶莹的水花。

在洪水泛滥的季节里,看见蛤蟆和鱼儿并不是奇怪的事情,我更担忧的是蛇,如果它们也顺着洪水爬到了我的眼前的话,那可就太糟糕了。

我盯着蛤蟆好一会儿,害怕它们会转身爬进我家。我准备将它们给弄走的,用一把锹,或者木棍,赶走它们,但一看到它们可怕的模样,就不敢过去了。

好在那些蛤蟆一直都没移动,一直呆在那里。

“你呀,要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知道吗?”姐姐叮嘱我说。

姐姐的话犹在耳边。虽然姐姐不在身边,但我感觉她时时刻刻都在监督着我的一举一动,一旦我走出家门,哪怕她在天涯海角也会赶回来揍我一顿的。

想到这里,我往家里退了几步,毫无疑问地将门给关了起来,并且栓上了门栓。

在这样一个洪水来临的季节里,无法出门是肯定的了,睡觉倒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一想到这一点,睡眠突然侵袭而来,我一下子变困了许多,眼皮不住地打颤,看样子就要闭上了。我被催眠了一样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了,就在我即将要上楼去找个地方,好好上床睡一觉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听起来好像很焦急。

“姐姐,是你吗?”我没有马上开门,而是随便地问了一声。

“不是,我是你家的亲戚,你先开一下门吧!”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一听到亲戚这两个字,我拉开了门栓,这时候一个穿着金色雨衣和金色雨鞋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因为在雨中行走太久了,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显得有些狼狈

  “小弟弟,谢谢你给我开门。”

  一个年龄和我父母差不多的女人在和我说话,她的雨衣是金色的,她的头发也是金色的,看样子是染过的了,但是比染过的还要金黄。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

 因为太困了,我打着哈欠说。我没有把门全部打开,而是警惕地看着她。

  “小弟弟,我姓金,是你父亲的远房表妹呢。”

  “我爸爸从未有一个姓金的表妹,大概你找错人家了,不然就是认错人了。”

  “小弟弟,我真的是你家亲戚,你不认识我不要紧,等到你父母回来就好了。你的父母去哪里了呢?”

  “他们都去看洪水去了,估计很晚才回来。”

“小弟弟,你能不能让我先到你家躲躲雨啊,你看现在外边雨下得这么大,我也没有其他地方去。”

“不行,我姐姐说不能接待陌生人。”

“我可不是什么陌生人,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她一边拧干头发上的积水,一边笑呵呵地说,那样子既谄媚,又可怜。

我从未看见一个陌生人这般可怜,她好像已经没有生命力气了,脸色也很难看,看样子随时就要跌倒下去一样。

  “好吧,你就进来坐坐吧!我去给你倒一杯热水去!”

  “不用了,小弟弟,随便给我倒一点冷水就行了,我喝不了热水呢。”

  她的声音软软的,还不时地咳嗽着,不时地吐唾沫,看样子她的身体状况的确很不好。

  “你一定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吧!”

  我从厨房的水缸里给她倒了一杯冷水,递给她喝。

  “是啊,很远很远,我走了很多路,才走到了你们村子,这里我什么人都不认识,只认识你的父亲了。”

  “你怎么一件行李都没有呢?”我好奇地问。

  “我的行李都被洪水给卷走了,现在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这件金色雨衣了。”

  她十分虚弱地说,看样子好像生病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呢?”

  “没有,我只是感冒了,不过很快就会好的,等到你父亲回来,就会好的。”

  “你要不要去我家床上睡一会儿,床上比椅子舒服。”

  看到她虚弱的样子,我有点可怜她了。

  “不用了,小弟弟,你人真好,我只想在椅子上坐一会儿,等到身上的雨水都干了后,等到外边的天气好转了,我就好了。”她说。

  “好吧,要是你什么时候想上床去,就和我说,我会给你安排的。”

  “好的,谢谢你了,小弟弟。”

  在她坐在椅子上的一会儿功夫,地面上就积攒了很多的雨水,好像雨水会顺着她的雨衣一直往下流淌着,绵绵不绝。

  “小弟弟,对不起啊,给你添乱了。”

  她主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时候我发现椅子下面的雨水更多了。

  “没关系,我去拿扫帚和簸箕清理一下就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雨水已经停止了,一道阳光从乌云的缝隙中射出来,此刻,她浑身上下都沐浴在阳光之中,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很快她之前憔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精神很多,看样子她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

  “天气好了,看来现在,我可以走了!”

  突然间她说要走了。

  “可是我的父亲还没有回来啊!”我说。

  “没事,等到你父亲回来,你和他说一声就好了,就说一个姓金的阿姨来过你家了。”

她说,说完,走出了大门,还没等我去问她到底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便看不见她了。

她仿佛从未出现在我面前,也没有来过我家。

陌生女人离开我家后,直到傍晚,我的父母还有姐姐才回来,那时候,我正在楼上睡觉,睡得很香,还做了一个梦,梦里,蛤蟆和鱼儿都从水里跑出来了,来到我家门前。

“小弟弟,你救救我们吧,好多人在捉我们,我们都没有地方去了。”

不一会儿成群结队的水底生物,蛇,螃蟹,还要青蛙,蝌蚪,甚至泥鳅,黄鳝,都聚集在我家门前,一个个的都可以说人话了,正在求我救救它们。

“小弟弟,你让我们去你家躲躲吧!等到洪水退去后,我们就走。”

它们一个个都可怜兮兮的,其中的一个便是那个穿金色雨衣的女人。此刻她已经幻化成了金鱼了,小小的嘴巴一张一合地说。

“小弟弟,你还认得我吗?我就是刚刚找你要水喝的阿姨啊!”

金鱼摇摆着金色的尾巴,突然朝我游过来,就在门槛下面,对我说。

“好呀,原来你不是我家亲戚,你是个骗子。”

“小弟弟,我知道你心好,所以就带它们过来了,它们都和你一样善良啊,你可以救救它们啊!”

“是啊,小弟弟,你救救我们吧!”青蛙和蛇说。

我一看到蛇会说话了,就立即吓坏了,二话不说,就死死地把门给关了起来,没想到那条蛇顺着门的缝隙游了进来,在地上游来游去。

“你快点给我走,不然,我就去厨房拿刀砍你了!”

我做出吓唬它的样子,举起了双手。

就在这时候,那只蛇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嘴,朝我猛扑了过来。

我害怕极了,大声地呼救着,躲着它跑,跑到一个角落里,它追上来了,一口咬断了我的喉咙,我一惊,吓得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才发觉是噩梦一场,就在这时,我听到楼下姐姐的敲门声。

  “弟弟,快点开门啊,我和爸妈一起回来了。”

梦中的情形依然清晰,但我顾不得害怕了,急匆匆地跑到楼下去,把门打开了,一开门便看见父亲姐姐还要母亲正坐在那只摇船上,尽管穿着雨衣了,但他们身上依然湿漉漉的,尤其是姐姐,满脸的雨水,好像刚刚从水里游上来的一样。

“快点拿个木桶来,把这些东西都给装进去,庄稼虽然淹了,但总算没白去,捕到了这些好东西,够全家人吃一个多礼拜的了。”

父亲笑呵呵地说。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摇船上铺上了一层金鱼,好几条黄鳝,还要、有螃蟹,甚至还有几十条泥鳅,和数不尽白虾。

我看傻了。

“还愣着干嘛呢?”父亲说。

“我看他啊,一定是在家睡傻了,你看他眼角都是屎!”姐姐笑嘻嘻地说。

“我现在就去!”我说,说完就奔向了厨房。

等我跑出来,准备动手的时候,发现父亲和姐姐母亲都已经从摇船上下来了,而父亲正在摇船里捉金鱼呢,捉住了最大的一条,扔在了地上。

金鱼在地上翻了个身,之后便一动不动了。

“今天运气真的不错,我和你妈妈回来的路上,这条金鱼竟然自己跳进了摇船里面。你说它傻不傻呢?”

我看着脚下的这条金色鲤鱼,和它那圆圆的小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眼神和白天那个陌生的女人倒是非常相似。

“爸爸,白天有个金阿姨来我家找你,说是你的表妹。”

  看到金鱼后,我突然想起了白天那位陌生女人。

“什么表妹,我们家从来没有姓金的亲戚,一定是洪灾来我们这里逃荒的。”

父亲停了下手,看着我说。

  “说不定还是个小偷呢。”在一边的姐姐也笑着说。

  “是啊,是啊,我听说这些外乡人趁着我们这里发大水,就来我们家东西呢,你快查查看家里丢了什么东西没有!”母亲一惊一乍地说。

母亲说,说完便急匆匆地跑走了。

“哎呀,我们家的猪不见了,看不到了。”

母亲一回来,就拍着自己的大腿说。

“我临走前说好的,让你把门给关上的,不管是谁都不能看,你们就是不听!”母亲很生气,一下子扭住了我和姐姐的耳朵。

“妈妈,不是这样的,猪不是被偷的,它是自己跑掉的啊!”

姐姐尖叫着说。

“你这个臭丫头,不在家好好看住猪舍,跑去找我们做什么,现在好了,猪不见了,一定淹死了。”母亲无比伤心地说。

“母亲,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猪给找回来的。”姐姐胸有成竹地说,说完,就又上了摇船,准备出发了。

“姐姐,等我一下,我也去啊!”我跟着也上了船。

“你们这两个兔崽子,要是天黑之前找不到猪,就不用回来吃饭了!”母亲说。

“老婆,家里蔬菜都吃完了,今晚我们吃什么呢?”父亲说。

“快去把这条鲤鱼破开肚子洗一洗吧,晚上我们用它来吃火锅啊!”

浑身上下被雨水淋湿了的母亲好像忘记了猪丢了的事情,突然间高兴起来。

而此时,在我和姐姐已经乘着摇船飘向了远方,依稀还听到母亲责骂我们的声音。

“要是找不到,就不用回来啦!”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加入黑蓝

手机版|Archiver|黑蓝文学 ( 京ICP备15051415号-1  

GMT+8, 2024-3-29 17:00

Powered by Discuz! X2.5

© 2001-2012 Comsenz Inc.

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