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蓝短评】短评第十届黑蓝小说获奖作品《睡莲症》

六点亡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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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评第十届黑蓝小说获奖作品《睡莲症》</P></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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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B><B>汪洋</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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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中国，自古有“尊老爱幼”的说法，“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但是，老幼的事情却总也让人提不起精神，“老”“幼”——它们是生命的两极，又都处于阶段性的弱势；返老还童，“老小孩”，老和小总是有着若即若离的牵连。《睡莲症》是一篇描写老人生活的作品，全景可以想象：寂寞，一成不变，期待事情，回忆，对生活委屈，关心子女，对自己的病小心翼翼……注意作者柴柴的年龄——敏锐的观察力和天马行空想象力是少女时代赋予作品的礼物，但是少年人如此用心地体会这份孤独，本身就是一件不幸。</P>
<P>睡莲，取其姿态，其命名，都有些恹恹将老的味道。老人（病中的老人，老人又有几个没有病痛呢？）就像这水中的植物，睡意垂垂，依偎着平静的生活；小说中的“我”，是住院中的老人，经过见过，却又不断认真细致地体味着世事——也许是为了维持脑细胞的活力而不至自己在心中过分孤独罢——例如用心地去洗一次澡，为看一场医院的演出绞尽脑汁，认真地对待一次交谈……乐颠颠的老太太在努力给自己的生活布置任务，年轻时平淡而过无心体察的事情这时候都显得难能可贵要严肃对待了。</P>
<P>叙事方法是小说最值得博得喝彩之处。宽厚，迂回，细致，充沛，沾满女性的想象力，柴柴打破小说一贯专注于人物言辞和行动的表述，而是以第一人称不断地搜寻受话人，在思考并对世界总结、归纳，对非虚构的人物心理揣摩、评价，带着主观意愿地去点评叙述；或者说，她看似忠实地笔录生活细节，同时又多声道地传递意愿并不停地试图与读者搭建互动的平台。这样，既维持了真实性，令文本世界惟妙惟肖，又不经意间把读者纳入到她所宣扬的价值观当中。</P>
<P>对于这一篇，我的建议是尽可能地多读几遍。它显示出来的缓慢的流畅和近乎凝固的淳厚的浓度值得反复玩味；反过来，粗略的阅读会带来痛苦——大口喝水可以，大口喝酒不行；水喝多了代谢掉，酒喝多了只有头疼。</P>
<P>女性小说作品最初的形式是信件，可以说是阴私的，这除了男权社会的原因之外，就是信件可以最自然地流露女性的情态。可是多年过去，形式上的东西变了，内在的东西也逐步转变着，《睡莲症》使用的修辞代码是中性的（除了想象力的部分其他都性别模糊）——我提醒这一点的意思是，在阅读一个小姑娘作品的时候，过程往往不同于你最初的期待；并且，作者的自律不该表现在牺牲作品的连贯性和维持虚假的先锋意图上。这些方面，《睡莲症》和柴柴做得极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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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4-11 17:20:19编辑过]

邱雷

<DIV class=quote>但是少年人如此用心地体会这份孤独，本身就是一件不幸。</DIV><FONT style="BACKGROUND-COLOR: #f3f3f3">愿意并且能够将自己代入那种缓慢迟滞的语态中，又能以最食髓知味的词句释放出绵密的情感，即便只是在想象中抚慰“我和我的家人”的老年生活，已经不失为天然的不幸中一件难得的幸事了。</F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