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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志超:我看《春琴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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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58:3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p><table class="diary_bg1" cellspacing="3" cellpadding="3" width="100%" border="0"><tbody><tr style="WORD-BREAK: break-all;"><td class="diary_title_td" align="left"><p><font class="diary_title" size="5"><strong><u>我看《春琴抄》</u></strong></font></p><p></p><p>吴志超</p></td></tr><tr><td height="15"></td></tr><tr style="WORD-BREAK: break-all;"><td class="font_diary" align="left"><span id="diary_group_textDIV" style="LINE-HEIGHT: 150%;"><p><img alt="image" src="http://images.blogcn.com/2007/5/25/2/lanrenfei,20070525024126819.jpg" border="0"/>&nbsp;<br/><br/>&nbsp; 赵松同学和我隔了一天去看《春琴抄》,我看完后的评价是:不错,中规中矩,但也没有特别的惊喜。基本上它把谷崎想表达的东西呈现出来了,歌舞伎、净琉璃、三味线等传统日本元素的运用也比较合适,但似乎仍有一些拘泥。不过我的着眼点多数放在形式层面,倒是没多去想它们对于理解这部名作的精神实质到底会起什么作用。赵松同学此文说了一些我未及细想的东西<a href="http://www.blogcn.com/User4/zhaosong/blog/59729398.html">http://www.blogcn.com/User4/zhaosong/blog/59729398.html</a>。<br/>&nbsp; 不过既然这篇评论打开了一点思路,我不妨来点补充。赵松同学自己的小说诗歌是偏细腻敏感一路的,通俗点说,就是偏爱某种“阴柔美”,因此他比较能够对春琴这个人物感同身受。我基本上同意他对春琴的分析,但同时不免要充一充大男子。我的意思是,我觉得赵松对佐助的理解还有些欠缺,像我这种既不时有些大男子主义,骨子里又颇为自贱与自卑的人,可能更能理解这个仆佣的内心世界。<br/>&nbsp; 关键是,赵松在谈到佐助最初的“情”时,有些混淆。在我看来,佐助一开始的“情”并非“爱情”,春琴对他的“情”的理解也并没有太大的出入。春琴自始至终把他当仆人,佐助也从来没有任何逾越的想法。他的“情”是一种由忠心耿耿的“情”发展而来的更接近于亲情的东西。佐助之“情深”,从未达到于“爱情”。所谓“爱情”,起始于一个意外,也就是春琴用自己的胸去暖佐助的手。在这之前一秒钟,还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而这之后,事情开始分岔:佐助毕竟是个有一双好眼睛的成人,他知道所有关于情欲、爱恋的世俗故事,因此当意外发生,他的“解释系统”开始运转,事情被拉向“常识”的一面,“爱情”于是如同一件作品,被渐渐“创作”出来了;而春琴的世界相对封闭得多,对她来说,即使是因为她的主动“引诱”而使佐助就范,即使她经历了“失身”和“怀孕”,那些驱动她的力量依旧停留在非常“本能”的“欲望”层面上,而缺乏一个现成的解释系统去把这些东西阐释成为由“爱情”驱动的行为,或者这些行为就应该导致“爱情”;佐助所理解的行为的意义,一到春琴的世界里,就悉数短路了,因此你会看到她后来所有貌似悖谬的反应:全力抗拒父母命其嫁给佐助以“遮丑”,却又坚决要求将佐助留在身边,单独搞“两人世界”。<br/>&nbsp; 我同意赵松说的,这个戏的主题,在于“融解”或者“融合”。但我觉得这融合并不是基于“境界”的融合——顺便说一句,我的逆反心理让我讨厌一切关于境界的说辞,不管涉及的是肥头大耳的释永信还是娇弱欲滴的陈晓旭。佐助的世界是常识的世界,这个世界生产出了世俗的“爱情”,即那种万人向往的“爱情神话”,却没有通向这神话的路,它的象征物是美浓屋少爷失败的“性幻想”及其送给春琴的笼中鸟;春琴的世界,勉强可以名之曰“艺术的世界”,在这里,借助于天生的残疾,常识中各种看似必然的联系被撕扯、切断,而通过某种独特的个人逻辑重组出一些或古怪或新奇的意义,春琴的乖僻性格与行为即来自于此,这里没有世俗“爱情”的位置,完全没有这种“舶来”的需求,却天生有着“爱情神话”所向往的那种对于美好事物的纯洁敏锐的感受力,只不过它更为宽广,不仅针对“爱人”,还针对一切事物之美好,其象征物就是最终佐助和春琴共同聆听的美妙的鸟鸣,以及他们对鸟的放飞。这两个世界之间几乎是没有通路的,如果一定要接通它们,那么只有靠最极端的遭遇。在春琴,是遭开水淋身的痛苦,让这个生活在“盲目”的“艺术世界”中的娇小姐,结结实实撞上了现实的大顽石;在佐助,则是自残的决断:刺瞎自己的双眼,从而至少是强行在物质上,与春琴进入了同一个世界。<br/>&nbsp; 戏演到这里,实际上是可以结束的。最后的“光明尾巴”,我觉得可有可无。有了,如果不是单纯从美好境界去理解,而把它看作是以瞎子佐助的变化,再次重演和深化了春琴的世界的奇妙之处,那也是不错的;如果没有,戏就在最高潮中断,那样给出的结论虽然残酷,却格外有力:“爱情”是如此稀有之物;如果说世界上果真有“爱情”存在,那也必须在作出如此极端的决断之后,你才有机会得到它,那么你到底有没有这样的勇气呢?——我是没有的。话剧版《春琴抄》的“光明尾巴”,实际上对原著是有一些“创造性误读”的,也就是说,它并不完全符合原著的基调,但在一部舞台作品里,为了简洁有力起见,却是可以接受的。原著在接近结尾的地方,同样的放鸟情节,却远远没有话剧版这么“欢欣鼓舞”,毋宁说相反有深深的悲哀,不妨读一段:<br/><span style="FONT-SIZE: 9pt; COLOR: #1e1e1e; FONT-FAMILY: 楷体_GB2312;"><br/>&nbsp; 春琴从明治十九年六月上旬开始患病,而在患病的前几天,她曾同佐助一起下至中庭,打开玩赏用的百灵鸟的鸟笼,使百灵鸟飞向空中。</span><span style="FONT-SIZE: 9pt; COLOR: #1e1e1e; FONT-FAMILY: 宋体; mso-ascii-font-family: 楷体_GB2312; mso-hansi-font-family: \'Times New Roman\';">鴫</span><span style="FONT-SIZE: 9pt; COLOR: #1e1e1e; FONT-FAMILY: 楷体_GB2312;">泽照一眼看去,只见这两位盲人师徒正手拉着手,仰脸向着天空,听百灵鸟的鸣啭声自又高又远的空中落下来。百灵鸟不停地鸣啭着,同时直往高空的云里钻,过了许久许久,也不飞降下来。由于时间过分长了,师徒两人都担心起来,等了一个多小时,百灵鸟最后没有飞回笼里来。此后,春琴便怏怏不乐,不多久,两脚得了病,到秋后,病越发严重,遂在十月十四日因心脏麻痹而去世。<br/></span><br/>&nbsp; 更重要的是,“光明尾巴”暗示的“爱情神话”之实现的可能性,谷崎其实从来就是持深深的怀疑态度的。<br/><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 9pt; COLOR: #1e1e1e; mso-fareast-font-family: 楷体_GB2312;"><font face="Times New Roman"><br/>&nbsp;</font></span><span lang="EN-US" style="FONT-SIZE: 9pt; COLOR: #1e1e1e; FONT-FAMILY: 楷体_GB2312;">
                                                                </span><span style="FONT-SIZE: 9pt; COLOR: #1e1e1e; FONT-FAMILY: 楷体_GB2312;">两人为什么不正式结婚呢?难道春琴的自尊心至今仍使她一口拒绝吗?</span><span style="FONT-SIZE: 9pt; COLOR: #1e1e1e; FONT-FAMILY: 宋体; mso-ascii-font-family: 楷体_GB2312; mso-hansi-font-family: \'Times New Roman\';">鴫</span><span style="FONT-SIZE: 9pt; COLOR: #1e1e1e; FONT-FAMILY: 楷体_GB2312;">泽照老妪曾亲耳听佐助这样说过:春琴方面已经气馁,倒是佐助看到春琴如此状态,心里不胜悲哀,他不能把春琴作为一个可悯、可怜的女子来对待。佐助毕竟是双目失明的人,他看不见现实世界,而已进入了万劫不变的主观境界,存在于他眼底的世界,全是对过去的回忆。如若春琴因遭灾而变了性格,那她就不再是春琴了。佐助的脑海里如不能始终留存着一个傲慢不驯的昔日的春琴,现在印在他眼底的、春琴那美貌的形象就要被破坏掉。可见佐助比春琴更不愿结婚。对佐助来说,现实中的春琴乃是唤起他心目中的春琴的一种媒介,所以他得提防别让自己同春琴处于平等的地位,他不仅要严守主仆之礼,还要使自己比从前更为卑下地竭尽伺候之职,至少该让春琴早日忘却不幸而恢复昔日的自信,为之,他不辞辛劳。<br/></span><br/>&nbsp; 看,事实上,没有什么是“真正”的,没有真正的爱情,也没有真正的自我,有的只是相依为命,是在相依为命的过程中为了需要而“开发”、“创造”出来的相互的情感依赖及其奇特的表现形式,仅此而已。(“佐助为了伺候春琴,不惜献身。春琴也怡然欣然地接受这种伺候,相互之间乐此不疲,所以没什么可令人惊讶的。”)佐助并不是一开始就爱着春琴的,他的“情”是在与春琴的持久的“遭遇战”中不断生成、裂变的;而春琴几乎自始至终把佐助看作仆人,哪怕是在被佐助的自残行为深深感动之后,她的“爱”里面依旧主仆分明。<br/>&nbsp; 可能我的解读也是牵强的。我总是支持对立和互动之中的创造性力量(尽管这种“创造性”有时候是很无奈地硬塞给你的),而反对一切对于既定的永恒本质的“发现”,无论它是真理、自我,还是“爱情”。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那句威力强大的名言始终在我耳边回响:“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br/><br/><img alt="image" src="http://images.blogcn.com/2007/5/25/2/lanrenfei,20070525024312017.jpg" border="0"/>&nbsp;</p></span></td></tr><tr style="WORD-BREAK: break-all;"><td valign="middle" align="left" height="30"><span class="diary_tag">标签:</span>&nbsp;</td></tr></tbody></tabl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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