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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font size="5"><strong><font size="7">大蚂蚁和小人类</font><br /></strong></font></p><p align="center"><font size="5">——阅卡尔维诺《阿根廷蚂蚁》</font></p><p align="center"> </p><p align="center">范典/文</p><p><br />看完卡尔维诺的《阿根廷蚂蚁》,的确像很多人一样,认为这是“卡夫卡”式的幻想小说,可是书的前言有一段注释这样写道:在1984年1月30日写给戈佛莱多·福菲的一封信中,卡尔维诺明确地说:“……它是我在一生中写的最现实主义的小说;我以绝对的精确描写在我童年时期,也就是二十和三十年代,阿根廷蚂蚁入侵圣雷莫和利古里亚西海岸很大一片地区的耕地的形势。”</p><p><br />在书中,我看到的是一家三口居住到这个小岛上的生活,他们受到蚂蚁的围攻,遭受了一番侵扰,对此,作者以第一人称口吻描述了妻子、孩子、邻居、房东太太们对付蚂蚁的不同态度,折射出来的情绪也很复杂,不单是冷静的讽刺了那些故弄玄虚者,还有故作镇静者,在他眼里,妻子的反应尤其强烈,特别是当蚂蚁侵犯了他们的孩子以后,她闯入那个“与阿根廷蚂蚁作斗争局”,并破口大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因为这小小的蚂蚁竟然剧烈恶化,而这次冲突的直接对立面虽然是“蚂蚁人”包迪诺,却间接反映了那些敢说不敢为的左邻右舍。可见,作者在写到该片段时,情绪复杂。前面,他逐一写了邻舍雷吉瑙夫妇一家、勃劳尼上尉一家、毛罗太太,可是在最后却将他们融合为一个群体,一张面孔,一个态度。这是否在指责愚众在重大事件面前保持缄默的可怕表现?</p><p><br />其实这篇小说并非纯粹描述蚁灾的可怕,而是执著于表现人类在相对封闭状态下对灾难产生的相异或统一的心理,他们的表现有其积极创造性的一面,比如花很多时间运用智慧去设计一些装置对付蚂蚁,雷吉瑙是用药粉、药剂方式,勃劳尼上尉则是用诱引装置,还有毛罗太太,以静治动……无论他们如何采用各种方式,目的只有一个:消灭蚂蚁。他们没有表现出害怕,而是淡定、从容,甚至带着对生活的揶揄态度,仿佛这就是生活本身:重复处理细琐而不断涌现的麻烦,看似并不致命,却要花费一番功夫去处理——这种生活虽然枯燥、乏味,却也显出一种形而上的意义:在治蚁的方式上,手段和措施越来越先进。这种由处理烦琐之事所得的愉悦本身就带有小人物生活的真谛。</p><p><br />与那些蚂蚁由小成大聚积的灾难相比,人类似乎采取了与之相反的手段,研制设备去缓解这种局势——而人的生存力与蚂蚁这种微小生物的繁殖力恰恰形成了正比,这种拉锯战的最终后果往往不是消灭谁这么简单了,而是形成一种共存的局面——因此,作者显然也并不想执迷于这个战局的最终结果,在主人公的妻子与蚂蚁人形成的对峙高潮中急流勇退,一下子给读者描绘了一幅恬然的画面。这跟《烟云》的结尾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主人公带着妻子和孩子来到海边,吹着海风,想像被“波涛冲刷得干干净净的洁白的贝壳”——这其实也是一种生活态度,当你被生活的压力磨折得心烦意燥时,千万不要轻易放弃,从自然中失去的,也必将从自然中获得。</p><p><br />是的,书里讲到的蚁灾当然是自然灾害的一种,甫一开始,主人公对奥古斯托叔叔无意中讲到的蚂蚁不以为意,然而发觉蚂蚁对生活造成一定影响,他没有选择逃离此地,因为正处于困境当中,也正因为此地“谋生比较容易,还有可能发家致富”,这种小人物心理的作祟和依赖性,促使他、他们留在这里,并不厌其烦的与蚂蚁展开战势。他们的所作所为,其实是咎由自取……</p><p><br />据说阿根廷蚂蚁是一种非常团结的小生物,靠体内特殊的化学物质而彼此亲密无间,这种情况正应了中国一句歇后语:“你可以掰断一根筷子,却无法掰断一捆筷子”,反照人类的行为,你不得不感到一股无奈的遗憾。</p><p>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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