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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在QQ群里见过不有,想起来连私聊的经历都没有。假如要凭小说来勾勒一下对他的印象,大概是这样:一个沉默但与周围极为融洽的人,就像他在小说中写的:“既毫不起眼,但又不会囿于偏僻。”虽然在网上,他时不时的冷笑话每每让人扶额沉思。
初次读到不有的小说,是《异禀》,最近一次,则是《报平安》。我更偏爱的是后者,当然这无关乎小说品质。只是我早就该给《报平安》写个小短评。
与早期作品相比(比如《退居》),不有在《报平安》里显示了他长足的进步。这篇在情节上略显晦涩的小说(他有一次说这是个鬼故事)对读者而言十分具有亲和力。恰到好处的白描和恬淡的语调——原谅我的笨口拙舌——使小说节奏显得绵延而缓慢,结尾处阴阳莫辨的恍惚氛围,仍能读出不有早期小说的一些特质。
比起“技术”,“功力”这个暖和的词也许更适合描述作者对笔下现实的把握程度。足见功力的是在不有笔下,事物显得安然而妥帖。火车上回乡的人们,下车后狭长拥挤的人流,“我”与“老许”一行在旅途中的经历,都如未加修饰的镜头般粗砺而又自然生动。这也是小说亲和力所在,作为叙事者的“我”并没有刻意调整视线以应和作者最终的期冀,对纷至沓来的细节也勾勒得细致入微却不失之繁琐,秩序井然却不显得机械刻板,闲笔闲得有条不紊。
在《报平安》中,“我”这一形象始终显得疏离而平静(同样的形象也出现在《退居》中),但并不冷漠。他面对自身,并不遮掩,但又无需多谈。世界于他,恍如巨大无匹却波澜不惊的河流,他只需顺流而下,内在的世界便奇迹般地充盈而诗意起来。
【黑蓝11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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