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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韦白:试论诗人唐兴玲的晚期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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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5 16:21:41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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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常感受到,一些杰出的艺术家在生命的晚年,他们的作品和思想获得了一种新的风格,我们称之为“晚期风格”。这个名词,最早出现在阿多诺一篇名为《晚年的贝多芬》的文章片断中。作为一种艺术现象,文艺理论家萨义德以专著《论晚期风格》对此进行了专门的研究。有趣的是,就艺术家的晚期风格而言,并不只是存在一种形式的晚期风格,虽然多数的艺术家在晚期风格中表现出了随年龄而来的智慧,以及对日常现实的奇迹般的转换而产生出的一种“新的和解精神与安宁”;但也有另一种形式的晚期风格,即随年龄和不健康而来的,是一种“不和谐的、不安宁的张力”,这种不和谐和不安宁的张力催生的是一种“蓄意的、非创造性的、反对性的创造性”(引自萨义德《论晚期风格》)。在这两种形式的“晚期风格”中,萨义德《论晚期风格》中主要论述的是后者,而兴玲的晚期作品呈现的则是前者,即那种在览尽生活的一切后,出现了一切都圆融了、一切都宽恕了、一切都宁静了的圆满感,闪烁着一种非尘世的宁静与光泽。

唐兴玲从一般的生理年龄上来讲,本来尚未进入晚年,而是正处在风华正茂的中年,是在突然的疾病中猝然辞世的。但兴玲的作品却有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在她去世前的一年半开始,她的作品出现了一种突如其来的超越,其作品的写作密度之高、作品提升的速度之快都是极为罕见的。并且更为奇怪的是,以中年的她写出了一些作家晚年才具有的对生命与死亡的沉思与理解。

我是一个深深的不信仰宗教的人,也对一切灵异之事持怀疑态度。但兴玲对死亡的预感之准确与具体,又不能不让人感到冥冥之中似乎真有超自然的东西,在对她口授与耳语。事实上,在兴玲去世的一年之前,她就有了幻视和幻听。我们不能肯定真是病理性的幻视和幻听,还是别的原因在起作用。但可以肯定的是,兴玲对自身生命的自觉,对自己即将告别人世是一目了然的。她在与朋友的交谈和在QQ空间的留言中,把自己不久于人世的信息清楚地表明了,明白地预告了,因此,她虽身处在生理年龄上的中年,却又在作品中实实在在地写出了自己生命的晚年。

2

其实,在我看来,所谓“晚期风格”就是在死亡的催逼下,作为写作者或从事艺术创作的人表现出来的对死亡或顺从或抵抗的态度。因此,“晚期风格”的写作,必然浸透了对死亡赤裸裸的思考与对自己一生深深的回顾。兴玲在回顾时,截取了最让人联想起一生的方式——记事簿,记事簿里,留下了一个人内心的波动与倾诉。兴玲是这样写的:

◎记事簿

那一刻,我来到郊外墓园,
查访众生的过往记事簿。
可记之事都不多,千篇一律。
唯一可喜的是,都显得
缓慢而安宁。像我少年的时候,
经过喧嚣的大街,脸却如同雕塑,
仿佛我在世外。仿佛我脚尖从未落地。
没有哪条命的痛需要我来缓解和平息,
对于星星和海洋,
他们不能增添迷惑和深省。
我也是——永恒并没有和我说过什么,
就算我被王冠上的光芒笼罩过
被紫色的福气笼罩过。都散了!
我抬头望望天空,
看见最爱我的人
把我的骨灰洒进江流,
我的记事簿上,
是看不见泪的柔情。
所有忍不住的阅读,都看见
时间将我布置得毫无痕迹。

兴玲在北京时做过记者,采访过一些名人,自然也就到过一些名人的墓园,她甚至收集了许多关于墓园的资料,准备有空的时候编一本关于墓园的书。因此,她对许许多多的墓园是熟悉的。墓园作为人生的“后花园”,或多或少地保留着一个人曾经来过这个世界的印迹,人们也确实想把一些死者生前挚爱的东西留在死者的墓地。兴玲在洞悉自己不久于人世后,可能也为自己寻访过墓园。

我记得赛弗尔特在《世界美如斯》里,也一次次写到墓园,这也许是生命暮年最朴素的情感了。如果一个人在生前为自己物色一个合适的墓园,总会比死后被动地安放于某个墓园来得宽慰些。因此,兴玲描写墓园,探访墓园,并不只是对墓园有些好奇,而是她确实在考虑自己身后的归宿了。兴玲描写墓园的诗,不止一首,我下面要列举的这首,应该是此类诗作中的珍品。

◎墓园

我对墓园情有独钟。
那些夏日,我沉迷于北方的墓园。
直到有一天太阳落得太早,
而我又在墓园迷路,
才发现自己的灵魂并非粗犷而没有疆界。
我看到许多熟悉的故人,
也抄写过一些凡人甚至无名者的墓铭。
那里的空气会让人清空爱恨,在墓园,
与我对话的,是那些简单的文字和石头,
有时那些比我年长的树,也说上几句,
有时那些眼神明亮的鸟群也说上几句。
我很少说话,时常被一两行小字征服,
内心充满颤栗,行动无不谦恭。
有一个墓园在春末最美,
整园的桃花开了,远看粉粉的,满山谷,
那些墓,那些碑,全部都染上那种
让心情跳跃的红,戏剧般的红。
花瓣时刻在飘浮,我像走在梦中,
走在一些故事里,一些历史里,
我好像天生能够胜任那些牵扯生死的美,
我听到一个老妪说,在这里,你是安全的。
有一个墓园庄严得风也不敢放肆,
墓园外围是高高的杨树,内里的松啊柏啊,
都是老得不像样子。进入这样的墓园,
并非直接,而我的面孔,早已经让守门人熟悉。
安静的夏日午后,清凉得像进入天堂的前院。
我时常产生幻视、幻觉,那些伟大的生命,
那些典范般的生命,我看见他们有些孤寂和落寞。
有一天突然下雨了,我听到一滴、两滴雨声,
然后听到众声的雨场,我突然害怕起来,
好像生死的界限被雨声一声声地擦洗干净。
说话的人太多,正确的声音太多,
我有些介意自己的哑然。幸好不久雨也停了,
只有潮湿的空气久久不散。侵入心肺。然后是骨头。
我对墓园情有独钟。在墓园的时间没有尽头,
渐渐地,我在来往墓园的路上被人忽略。

这首诗,在对墓园审视的同时,她把自己也游离出来,或者说她把自己与那些墓地上的灵魂完全等同起来,她听到了死者的倾诉,她与死者之间的屏障似乎在那雨声中移去了,她加入到了他们的“异境”之中,只是她没有说话,而是静默。这里,或者这首诗,呈现了兴玲晚期作品中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她的灵魂仿佛可以飘离肉身,她抒写的角度不是站在大地,而是天空,完全呈俯视状,而与她关联的过往的生活也呈录像带一样迅疾地掠过。

兴玲是一个很有生活品味的人。她喜欢自己调制咖啡,并对如何调制非常在行。她对生活细微感受的品味,使她即使在生活的苦涩中也能品尝出甜来。兴玲原来的单位不错,她的早年生活应该是很幸福的,也使她具有了追求精致生活的条件。但兴玲的性格中,又有着一份寻常女子所不具备的豪爽。这在她的诗歌中也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她的早年诗歌中有着美到极致的柔情,而晚期诗歌中却又有着男性诗歌的硬朗与豁达。

她对人世是留恋的。这种留恋不仅仅是通过诗歌,而且甚至是通过行动来传达的。兴玲的心脏病是先天性的,也正是由于这个伴随终生的疾患,使她迟迟不敢要小孩,但在她生命的最后岁月,她在明知生育有可能断送她生命的情况下,还是坚持生下了她向往已久的小孩,也才有了一定要为这个小孩留下点什么的想法,这直接促成了她最后的大型诗歌文本《哦,天使》的诞生。在谈论《哦,天使》之前,还是让我们先来看看这首《我如此贪恋人世的甜》:

◎我如此贪恋人世的甜

当一个又一个死亡或者即将死亡的消息传来,
这个春天更冷了。估计这细雨还得下好几天。
还说什么人生何去何从,还寻找什么爱的真相。
我握过的某双手,今夜会成为骨灰,
它最后在灼热中,成为我无法认识的样子。
它肯定流不出眼泪吧。兰花还要一个月才开吧?
兰花开的时候,有人对我笑得像棉花糖。
我贪恋甜,贪恋柔软,贪恋温暖,贪恋植物香。
我这时发现死者有了曾经活过的证据,
全在这冰冻的春雨中,可是终场也无法也无人
准确收集。这中间有许多错误,可是忧伤太多,
也就无法纠正。就这样了。悼诗写得最好的那个,
最后肯定写到自己,曾经空过的怀抱和酒杯。
他哀悼的还有他千疮百孔的心和失魂落魄的肉身。
我在一个濒临死亡的人眼里,
看到种种爱,都健康,快乐,没有一丝怨毒。
为什么我还在问自己怎么过下去?
我必须让我最爱的他知道我过得很愉快,像个正常人,
天晴的时候会去北面的山上摘果子,
做果酱,给儿子吃。儿子会像我一样贪恋人世的甜吧。

这首诗似乎是兴玲在向人世话别,又依依不舍。这首诗中的暗示,确实在我第一次读到时感到一阵心惊。“悼词写得最好的那个,最后肯定写到自己”,这已是2012年春天的时候,离她去世也只有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这既可以看作是她对忘友的悼念,但更主要的是,她在为自己而写。并且,在这首诗的最后,她确实是以一位脱离了人世纠缠之人的口气,在对自己的身后作一种前瞻式的安排和猜测————儿子会像我一样贪恋人世的甜吧。

3

兴玲在去世前,完成了大型诗歌文本《哦,天使》的创作。这既可以看作是她向儿子的一份深重的礼物,也是一个有着整体构想、有着蓬勃野心的作品。《哦,天使》暗合着兴玲的生子年龄,即兴玲是在三十九岁时生子,成为母亲的。这组诗共39首,每一首对应于她生命中的一年。兴玲做这个作品,确实相当于一次行为艺术,是拿自己的生命做一次冒险(她有先天的心脏病),并在这个冒险行为的各个阶段记录下自己身为母亲的感受、感觉和遐想。

这组作品有着一种初生之物的原始、纯净和宁静。它是脆生生的、活泼灵动的、俯仰自如的、俯拾即是的。它是一个光洁莹润的结晶体,通体散发着一种非尘世的异香。这组诗在时间上,有一个先在的结构,从期待“天使”到“天使”来临,再到围绕着“天使”团团转,然后“天使”慢慢长大,一天一个变化,一天一个惊喜,等等。生命里最后的礼物,一份完完全全的母爱,一个精心创制的作品,伴随着“天使”的发育、生长而逐渐成长,这双重的萌发、生长,把兴玲从对死亡的恐惧和有着太多的理由怨愤这世界,转为对生命的颂扬,转为对生命循环的理解和尊重。本来,兴玲去世前的生活有着一些说不出来的苦痛和负累,但她作品中却渗透着宁静和满足。

兴玲对儿子的出世是满心期待和欢欣的,《哦,天使》中的第一首是这样写的:“选择的结果如同火焰,/明灭间失去了脸。/时间或黑或白,/或长或短,或凉或暖,/统统立正等待。” 她是带着恭敬而期盼的心情来迎候的,一句“统统立正等待”既俏皮又形象。“哭声是未下树的柿子,/红得冰凉。有种甜,/需要健康的牙齿;有种孤独,/需要完整的灵魂。”她满心欢喜地迎候“天使”,是因为她想要表达,要创造,并需要生命去亲证。这是她坚定地做出选择,酿造这双重生长的原因所在。

兴玲在这里创制了一个完全封闭的、只容得下一个母亲和孩子的纯美的世界。母亲与孩子住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温馨无比。比如,第三首诗中的情景何其可爱:“放下。掖好。亲一个。/再看一眼。转身。出来。/合上房门。似乎听到/一声在喉咙里徘徊的呢喃。/于是,又打开房门/再看一眼。爱躺着。安眠的脸。/再次离开……”。孩子的一举一动,却令母亲仿佛得到了奖赏:“把梦想抛向空中,/让它有翅膀,更高远,/然后牢牢接住它,/再紧紧搂在怀中。/把秋千荡起来,天使就笑了。/笑里有着最美的抛物线,/爱在线的这一头滑向那一头,/滑行得自在而又令人惊喜。”兴玲在表现母爱上,真是既鲜活又丰满。

尘世生活中的一切,在这里都已幻化为道具和可以让“天使”随心把玩的漂亮物件。用兴玲的话来说,就是“天使直接删除了许多喧嚣与尘埃”(第四首)。于是,一切都幻化为了美,一切都变得直接而纯粹:“天空和人类,天使漠不关心。/我也不关心。/心在小勺子上跋涉;/小勺子在苹果上奔波。/时间、苹果、碰触和心脏、呼吸,/边缘都呈现漂亮的弧线。”(第五首)这种删除了尘世喧嚣的诗歌,使兴玲获得了与生命本体直接遭遇的能力。“天使”在这里成了一个非尘世的美的化身,作者可以把自己的一切向往和幻想寄托于他,并使由此展开的联想富有水彩画般的流光溢彩。但与生对应的是死,而此时兴玲对死的感觉已如影随形。所以,她在一边颂扬生的美好时,也间接说出了自身的隐忧:

长沙的樱花树下,
天使的旁边落下一张崭新的报纸,
纸上落满樟树的老叶子。
树叶遮盖一些大大的汉字,
可是没有完全盖住。
我看到“樱之殇”、“废墟”,
还有天使的注意力,他看着
“避核:距离多远才算安全。”
他看着的不是文字,
是一只彩色油墨上的长沙蚂蚁。
哪里的蚂蚁,不是像我,
不是爬行在刀刃上。                                      
                                     ——《第十八首》

一边是崭新的报纸,一边是樟树的老叶子;一边是天真浪漫的“天使”,一边是度尽劫波的母亲。母亲已经感受到了“樱之殇、废墟”之痛,已经感受到了刀刃上的锋芒,但这一切是无法告知尚处于蒙昧状态的“天使”的。所以,她已事先请求了原谅:

天使的传承,不过是原始的美,
不过是诺言拥挤的都市鸟鸣。
我给天使唱的歌,
有些晦涩。我给天使画的鱼,
不认得鱼雷。我的天使,
我给了你太多妄想和胡言,
我传授你更多无畏和甜蜜的依据。
哦,天使,我的天使,
看着你噼啪噼啦踩着水洼,
我期待自己像个心怀执念的傻瓜,
却配得上你的快乐,
你的苦难,你的音乐和诗歌。

                        ——《第三十九首》   

兴玲的这个文本,有着一个隐含的内在结构,有待评论家们去做细致的分析。据她自己讲,她在其中写出了“三生三死三幻灭”,我尚未参透她是如何来构筑她的这个总体构想的。整个文本透出的是对生命的热爱,是对人世美好的向往和留恋,是对“天使”的钟爱和依依不舍。而生活中所有的不如意、艰难和困厄都已被她宽广的心胸化解了,都被事先宽恕了。她在面对生命中最为沉重的时刻来临时,没有惊慌,至少她没有表现出惊慌,而是以一种坦然的心情面对和接受。她的这个文本,晶莹剔透,已完全除去了文字外表的装饰和技巧的打磨,是从心底里自然流露出来的,一点一滴都那么自在、饱满而圆润。它抒写的是生命的本真,是人生的亲证,是活出来而不是写出来的。它统摄在一个主题下,遵从着时间的线性结构以及她设置的艺术结构,形成了一个庞大的诗歌整体,这种有着整整一本诗集长度的超大型诗歌文本在国内是少见的。湖南诗人是一个独特的群体,虽然在当今乱哄哄的所谓诗坛不怎么发声,但有一些沉潜的写作者在做着其他地方的诗人所不敢做的努力,光这种“集成式”的大型诗歌文本,我所知道的就有梦天岚的《神秘园》、兴玲的《哦,天使》和韦白的《乌有国》,近期又出现了王国芳的《我的七个逃亡日》,这种大型的有着整整一部诗集长度的诗歌文本,且每一部都确有可圈可点之处,且集中在一个省份里爆发,这在中国当代诗歌中是极为独特的现象。

4

如果一个诗人,只有一种风格的作品(确实有很多诗人就是如此),也就不存在所谓的“晚期风格”。许多杰出诗人,在一生的写作中,往往随着写作的深入而出现风格上的转型。虽然不能说持单一风格写作的诗人,就一定不是好诗人,但具有多重风格的诗人至少说明他/她在写作路径上做出了更多的探索。兴玲的诗歌,基本上可以划分为三大类,第一类是早期作品,即那种纯粹的具有唯美倾向的抒情诗;第二类是从收入《6+0诗选》第一辑的作品中开始的带有探索和语言实验性的诗歌文本;第三类则是抒情与叙事相结合,亦真亦幻,有着特殊的成熟性、指向更高综合的超大型诗歌文本。第一、二类作品,我在拙作《柔美与激情的混合物及其变奏》中进行过考察,这里就不再赘述。而我上面谈论的,则是诗人生命即将离去时的晚期作品。

就诗歌写作的天分而言,兴玲是极有悟性的,且在很早的时候就进入了有意识写作的成熟诗人的写作状态,曾引起过普遍的关注。但随着写作的深入,兴玲逐渐放弃掉那种容易为人们所辨识的唯美的抒情诗而走向一种更为大胆的探索与开拓时,兴玲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而就我所知,或者就我见过的女诗人而言,兴玲探索的大胆和对诗艺的执着挺进,都是独一无二的。兴玲的实验文本《读高级汉语词典之:雨》,是一部极为大胆的实验诗歌。而她晚期作品中所达到的高度、完整性与综合性,更是非国内一般的女诗人所能及。因此,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兴玲是一位被高度遮蔽了的当代杰出的女诗人。她的作品,还有着巨大的阐释空间和更多解读的可能性,希望更多的诗评家加入到她作品的解读中来。诗人冰儿和诗人康城在悼念兴玲的文章中,都对中国诗歌界对兴玲作品的漠视表现出了愤慨,我想我此刻的心情也是如此。



2012年冬,韦白于长沙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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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6 11:16:34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柏仙妮 于 2012-12-26 11:17 编辑

特地到唐兴玲的博客上看她的诗,是因为觉得这篇评写得很感人,摘录的诗有绵花柔软的温度。我从她的博客上转了一首过来,自已觉得喜欢。

你我之间



你我之间,莲花开过,

清香是我精致的脚链,随我而动。

艺术源于悲伤,杯子源于渴,

沉默的桌子支撑一场约会,

谁在说:“为什么我不能演一场滑稽戏?”

我用天赋中最优质的方式爱着你,

可是,那些最热切的言语都被判了死刑。

你的手掌有九种表情,

你玩弄着手掌中同时出现的白天和黑夜,

还有次第呈现的四季。

我想牵你走,可我的手也不是莲花手。






作品在离开作者之前,预先抵达自足的境界;之后,审美标准随之而来,对作品进行了再创造。此时,作品已不归属于作者,作者回到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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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7 22:37:33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看,写的一般。
ibi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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