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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18 01:31:14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ZH_z 于 2013-7-19 01:51 编辑

上次去广济医院。在门诊处,排在我前面的是一个与我差不多同龄的男孩。大概是普通门诊的缘故,在他进屋与医生对面入座后,我也顺利的在屋子里找了个位子坐下,没人赶我走。
他也是与父母一同来的。父亲的眉毛与眼睛离的近,眉毛也浓,给人一种凶横的印象。母亲穿着件黄色的开领短袖,锁骨和胸脯附近的皮肤布满了条纹状的褶皱,这么直白的老态让人不忍直视。男孩坐下后,两手撑着膝盖,耸起肩膀,像一个老农民谦逊的看着土地一样,看着医生。

医生问这孩子有什么问题
母亲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说他有七年未出家门了,整整七年没出过门。平时老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父母也不让进,如果没敲门进去,他就要吵闹,有段时间还哭,后来不哭了,可我们也怕了,所以几乎也进过他的房间。他整天在房里上网,看电视剧,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有段时间听见他在房间里一个人念叨什么,以为出了什么事,跑进去一看,他在跟着电脑上的字幕说外国话,问他干什么,他说学英语。我们一直劝他出门,也不是要他去找工作,就想让他出去散个步,去超市买点东西,他以前喜欢打篮球的,我们就要他拿着篮球去小区里投投篮,他也不愿意。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七年了,整整七年在家就没出过门啊,你说他这么长时间一个人也不见,怎么行呢?
医生听着,看看男孩,母亲说到一半就开始哽咽了,说完抹了抹眼睛。我想到了这一步,她本人肯定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那红肿的眼睛却逃开了她本人,对这世界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就像言语一样,不会是徒劳的。医生望了望母亲,对着男孩问道:你为什么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门呢
男孩耸着肩膀,把脑袋侧向一边,说道:出门有什么好,这个社会太病态了。
医生问:它怎么变态了?
我本以为男孩会从宏观上,或者说,用更概括的语言来综述这个世界的病态。但他却说了些非常具体和细节化的东西,比如垃圾食品,地沟油,割喉,动乱,小三,腐败等等,这些大概只是他平时在网上看到的一些负面报道罢了。听他这样讲,我感到失望,本以为他会对这个世界和对自己疏离这个世界的行为有更成熟的想法,实际上却是幼稚的,如此简短的因果链条让我开始认定他只是个疯子或者弱智而已。

母亲应和着医生的问题,断断续续的插着话,或者中途打断,试图纠正儿子的一些说法,试图站在医生的立场上,帮衬着医生的论点,来反对她的儿子。父亲则坐在男孩后边,用左手拍打右手手背,手背泛白之后,就用左手食指的指甲在手背上写字。
医生最后建议还是开点药吧
男孩先站起身,往外走去。他母亲拿起病历很用力的拍了一下父亲的肩膀,然后急急的跟了上去。



有一次去精神病医院,在排队候诊的时候,前面有一个男孩。男孩的母亲穿着一件黄色开领的短袖,露出脖颈处皱巴巴的皮肤。父亲的脸沉着,没说话。
男孩和医生交谈的时候,我也在房子里找了个位子坐下。
据男孩母亲说,他有七年未曾出门。关在房里,不是看电影就是睡觉,情绪烦躁,易动怒。
医生问他为什么不出门
他说外面的社会太病态,太黑暗了。
医生让他具体说说。
他就说,像什么地沟油,人和人之间动不动就动粗,还有空气污染,等等。都是一些个例,一点也不概括,所以听上去很愚蠢。
医生说开点药吧。
男孩母亲拿起病历卡,拍了拍男孩父亲的肩膀,起身走出了门。
之前,男孩父亲坐在男孩身后,用左手的手指指甲在右手手背上写字。


写不下去,是因为脑子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清晰。所以
1有些人只是等着,吃喝着,抓住一个窍门,写出来。
2书写也是一个过滤的过程,有什么是情愿写,是情愿不写的?
3一个实验性的作品,一个还没把握住仅依靠猜测就使用的词语。
4我其实已经摊开双手,但我又不愿意站在反讽自己的立场上,赢得摊开双手的姿态。但我已经摊开双手了。
5事实上,少一点虚伪和恶意仍旧是可能的。书写就像恨一样,永远应该只是一个副产品。没有找准尖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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