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蓝短评】现实，可怕的现实——读洪洋中篇小说《抵制喜剧》

赵松

有时候评价一个社会可能还是先要对比它自己的不同阶段的状况，否则的话可能就没法看了，会觉得一点戏都没有。社会还是有它自身的规律的。只是需要更多的人去做具体的事，解决具体的问题吧，虽然确实有着太多的不乐观因素在不断浮出来。

六点亡羊

<><B><FONT size=4>                      现实，可怕的现实</FONT></B><B>
<><FONT size=4></FONT></P></B>
<><FONT size=4></FONT></P>
<P><B><FONT size=4>                         ——读洪洋中篇小说《抵制喜剧》</FONT></B><B><br></B>
<P>
<P>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P>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FONT><B>汪洋<br>
<P></B>
<P>
<P>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P>
<P>《抵制喜剧》，顾名，便透漏出作品的情绪——哀伤。其实，这个小说具备了改编为剧本的潜质，之所以这么说，一是由于其良好的可读性，再就是小说整体的平衡性好，这是作者的匠心所在了。</P>
<P>故事发生的背景是小城团风。就像中国土地上所有的小城一样，郊区连着农田（作物的生长阶段给小说的时间进程提供佐证），人们生活平淡，城市的几处亮点也是由几个女子装扮的（譬如公交站牌前等车的“米黄色裙子”的打伞女人），整个城市的建设问题并没有被作者弃之脑后，老人的房屋是要拆迁的，但是工人却只在巨大的广告牌下面瞎忙碌，小说最终商业大楼也没能建成。所有人物一番折腾后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就像房子扒了再建“一模一样”的，人和小城的命运一样没有起色。</P>
<P>演员、混混和学生是作者选取的小城中的几类典型，小说中主人公“我”的生活关系网就是在这几类人之间展开：</P>
<P>
<P> <IMG src="http://www.heilan.com/periodical/heilan_40/image/pl_1_1.jpg" border=0></P>
<P>
<P>
<P>这几个分支一一来看：“我”像许多城市生活的青年一样，已经有了并不理想的职业。其实这和“我”的另一项“工作”是相似的，都是“演员”。唯一的不同表现在当“我”套上熊皮在超市门前娱乐人群的过程，是没有“脸”的——人们只能看到熊，张牙舞爪——只能有动作没有台词。熊是被藐视和取乐的对象，作为人感情和权力被暗中剥夺了，是职业剥夺了它，也是生活本身剥夺了它。</P>
<P>话剧的排演是小说的另一条线，也是“我”业余生活最重要的部分，甚至是“我”的微薄的精神追求的全部。这是主人公唯一唱主角的舞台，但像熊的命运一样，旁观者难辨悲喜。</P>
<P>“我”鄙视混混，但是又对佩敏这个混混头目充满敬畏，“我”不能像对待老顾一样对待佩敏，实际上这样的敬畏中含有嫉妒——它来自学生妹。这个角色涉及到了主人公爱情理想的原初追求，与女朋友林林外表的相似实质上是主人公的一种怀味，曾经“我”的爱情是这样的，曾经“我”听到过怎样的对白，这一切又是怎样稀里糊涂地变成了曾经。追忆让“我”痛苦，对青春时光的留恋和怀味让作者构建的世界灰蒙蒙的一片，这决不是喜剧该有的调子，如果人生如戏，那么“我”的世界与喜剧相抵，这就是小说题目的由来。</P>
<P>小说其中的一个看点是老头。这个老头是唯一保留了对城市历史回忆的人，因为只有他还坚守在团风小城（甚至母亲都以自己的方式逃避了）。为了使老人的形象鲜明，洪洋做了三件事：一，看似精巧地交待了老头的身世经历。没有平铺直叙，但老头曾是知青，自觉受过政府的愚弄，他的抵触情绪都可以从拒绝拆迁中看出——他坚守着过去的回忆：与母亲的爱恋，那些翻不够的老照片是念念不忘爱情失败的见证。二，个性化老头的语言。老头能够熟练引用圣经原文这多少让人觉得意外，我们可以这样揣测作者的用心，一方面它交待了老头看破了一些东西，也就没有放弃思考着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都在圣经中得到了印证（不是解答），于是老头对厚重的大书产生了认同，他几乎认为世界就是这个世界，是他认知规则内的世界；其次，特异的语言方式是建立读者认同的有效形式，这是创作心理，撇不去谈。三，钟情于描述老头的行动。譬如老头是爱喝牛奶，作者没有交待原因。母亲知道这一点，是她嘱咐“我”去看他，而我从来都不会忘记带着奶粉。几代人心中记住同一件事情，可是他们之间所记忆的又是存在差别的。母亲不忘的是感情，“我”不忘的是母亲的交待，而老头不忘的是什么呢？一个立体的人出现了，交待他的方式含蓄，聪明，但同时匠气颇浓。老头子给这个小说整体增加了厚度，在引发人生风雨沧桑的感叹同时，作者透露了一丝担心：“我”的未来会不会就是这样？老头子是不是先行的我？其实，这样的思考一直萦绕在小说氛围里，就像房东女儿说出林林曾经的台词那样。</P>
<P>几类人物是城市支脚和聚焦。正因为有远有近，有清晰又有模糊，才让这座城市在人们眼前展现出它“载歌载舞”又“欲说还休”的一面。三万多字的篇幅所记录下的世界承载了许多“现实”问题。在读到一段尼基琴科的《日志》的时候，我惊异于感受上与阅读<FONT color=#000000><FONT color=#000000>《抵制喜剧》的</FONT>吻</FONT>合，尽管它们所诉说的不是一件事，就像奶粉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件事一样。我愿意重复它们：</P>
<P>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P>
<P><FONT face=楷体_GB2312>我们现在的社会呈现的悲惨景象。其中没有宽宏大量的胸怀，没有司法，没有简朴，没有好的风尚，一句话，没有任何可以表明道德力量之健康的、自然的和强有力的发展的东西都没有。……社会堕落得如此之深，光荣、正义的概念或者被认为是意志薄弱，或者被认为是罗曼蒂克的狂热特征。……我们的教育是一种伪善……到处是暴力和暴虐，到处是约束和限制……未来的人们能否觉察和评估我们现实中的悲惨和不幸呢？</FONT><br>
<P>
<P>
<P>
<P><FONT face="Times New Roman"></FONT></P>
<P>
<P>上述文字的指向是<FONT face="Times New Roman">40</FONT>年代的俄罗斯。</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6-16 12:25:02编辑过]

六点亡羊

社会现实令人堪忧，非我等有什么大抱负大胸襟大气魄，而是忧虑作为一个人的“生存基本”，这“生存基本”是属于我们的；这篇小说我看了三次，好看，但是洪洋喜欢写一些痞子火拼，这恐怕真的和年龄有关系吧——我们十七八的时候看蛊惑仔玩热血硬派觉得非常过瘾，现在回头再看，也许要纳闷当时的心理。现实到没到这个程度，我不敢说，但是说祖国繁荣富强欣欣向荣一片大好河山只有煞笔相信——就像当年世界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只有我们有红薯粥喝了一样。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29 11:25:29编辑过]

凌丁

<>这个示意图作的好</P>

六点亡羊

<>小说没提出社会问题怎么解决，只是摆上了台面。我也没有去想怎么解决，只想清楚自己活在哪，横向比较我活得如何；说白了，你看中国现在小城市的样子跟尼基琴科说的四十年代的俄罗斯有什么区别。</P>
<>评价国别社会，我觉得首先要横向比，如果别人都已经“过得比我好”了，更要横向比，才能追得快；如果我过得比任何人都好，那么再花大心思研究自身规律，自己跟自己比。</P>
<>具体人做具体事，我不是不赞成，而是多数人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及做的目的的。比如你说批评家在做什么？“扬名立万”的如白烨之流搞清了么。可是他还闷头在解决自己的“具体问题”。</P>

赵松

<DIV class=quote><B>以下是引用<I>六点亡羊</I>在2006-3-31 10:53:19的发言：</B><BR>
<>小说没提出社会问题怎么解决，只是摆上了台面。我也没有去想怎么解决，只想清楚自己活在哪，横向比较我活得如何；说白了，你看中国现在小城市的样子跟尼基琴科说的四十年代的俄罗斯有什么区别。</P>
<>评价国别社会，我觉得首先要横向比，如果别人都已经“过得比我好”了，更要横向比，才能追得快；如果我过得比任何人都好，那么再花大心思研究自身规律，自己跟自己比。</P>
<>具体人做具体事，我不是不赞成，而是多数人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及做的目的的。比如你说批评家在做什么？“扬名立万”的如白烨之流搞清了么。可是他还闷头在解决自己的“具体问题”。</P></DIV>
<P>
<P>换句话说提出社会问题也并不是小说的主要目的，社会问题不过是小说里的构成因素。你活的如何，从物质上讲，当然可以横向比较，人家挣一万，你挣两三千，这很容易比较，但要从整体上说活的如何，就不好说了。另外，中国现在的小城市，这可能也要划一下区域，哪里的小城市？而且四十年代的俄罗斯是什么样的，你我都无从查考。这种比较，除了把思维引向责任的落实上去之外，意义不大。因为中国的问题，并不只是上层问题或者说体制问题。</P>
<P>实际上，我倒是觉得先要花大心思研究好自身的规律，自己跟自己比，才能在不远的将来有可能跟人家去横向比。否则的话只能比出很多情绪化的泡沫。但不比，并不等于不去借鉴别人的经验。</P>
<P>无论怎么说，再大的问题最终仍旧要落实到具体个人的身上的。如果个人连自己的具体问题都解决不好，整合起来又能怎么样呢？至于那些搞不清什么的人，是另外一回事了。</P>

六点亡羊

<DIV class=quote><B>以下是引用<I>赵松</I>在2006-3-31 11:34:42的发言：</B><br><br>
<>
<>换句话说提出社会问题也并不是小说的主要目的，社会问题不过是小说里的构成因素。你活的如何，从物质上讲，当然可以横向比较，人家挣一万，你挣两三千，这很容易比较，但要从整体上说活的如何，就不好说了。另外，中国现在的小城市，这可能也要划一下区域，哪里的小城市？而且四十年代的俄罗斯是什么样的，你我都无从查考。这种比较，除了把思维引向责任的落实上去之外，意义不大。因为中国的问题，并不只是上层问题或者说体制问题。</P>
<>实际上，我倒是觉得先要花大心思研究好自身的规律，自己跟自己比，才能在不远的将来有可能跟人家去横向比。否则的话只能比出很多情绪化的泡沫。但不比，并不等于不去借鉴别人的经验。</P>
<P>无论怎么说，再大的问题最终仍旧要落实到具体个人的身上的。如果个人连自己的具体问题都解决不好，整合起来又能怎么样呢？至于那些搞不清什么的人，是另外一回事了。</P></DIV>
<P>
<P>提出社会问题也并不是小说的主要目的，社会问题不过是小说里的构成因素。这话在这篇小说看，是对的，但是为什么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成为人们研究当时西班牙社会风貌的一个窗口？能够说明小说是具有现实意义的，反映现实问题的，能够带来问题的（从而引发如何解决问题的），甚至是具有史料价值的。存在以社会问题作为主要目的的小说。四十年代的俄罗斯是怎样的我们都没有亲见，但是2006年的中国是怎么样的我们亲见了么？官方的一套发声体系，报纸，杂志，广播，电视……这就是2006年的中国了么？不是。人亲历的永远是世界微乎其微的一小部分，对于表达对世界的感知的作品就能够被具有“通感能力”的人类吸收为对世界的认识——这个过程要相对复杂，简单地说，看小说，有趣么？有趣在哪。故事有趣，人的生活有趣，主人公的环境有趣——总是有让你觉有有趣的地方你才会去读，去思索。</P>
<P>哪里是小城市？中国现在哪里都是小城市。洪洋这个作品里面就记录下了一些这样的东西——小城市的脸孔。</P>
<P>情绪化是提出问题的动力之源。诚然有泡沫——但是什么事情是百分之百纯净的呢?没有情绪化，就不会产生新结论。研究规律是绝对必要的，但是做事的目的没搞清，能搞清一个国家，一群人的规律问题么？</P>
<P>我的论点其实简单，由小说看到了社会（这个小说主要说的是生存状态），然后联想自己，又有那么一点小忧患。中国的问题是什么问题不在我思考能力的范围之内，我也懒得去想。个体的高尚，舒畅，哪能和政治问题放在同一层面讨论呢。我在这个小说里看到了“构成因素”中的小城市问题，说一说，能抛砖引玉，引起那些有能力去思考中国问题的人的注意，就更欣慰了。 </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31 18:11:25编辑过]

巴西烧烤

<>提出社会问题也并不是小说的主要目的，社会问题不过是小说里的构成因素。这句是很赞同的.</P>
<>也说几句废话.我早已过了愤青的年纪,可目前中国社会很多现象让我深感纳闷,比如拜金主义.提身边的例子,同事教育孩子好好学习,但为什么学习?为了上个好学校毕业后找个好工作赚更多的钱.人为了自己过的更好,更舒服,这无可非议.再提前些日子看的一篇新闻:中国和外国的高中生参加一个什么比赛,让他们选择希望得到什么,外国学生大多数选的是真理和智慧,中国学生选的是金钱,权力,健康等等.虽然真理和智慧在一般人看来是个略微空泛可笑的概念,可是读过高中的人应该明白它一点都不可笑.</P>

庄南南

<>我觉得内容比较空洞.</P>

小村

让我很有阅读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