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shep</i>在2007-09-18 00:16:15的发言:</b><br /><p>欢迎任何形式的激烈讨论</p><p>看来大家也都谈了自己的想法,无需赘言.我就说说所谓的文字背后的思想问题好了.</p><p>文字本来就只是一载体,用它来载什么那是作者的事.但如果非要把文字与思想对立起来,似无此必要.至于思想越鲜明,其水平就越低,我看也未必.思想或者说眼界的高低自然是作者认识世界的一种反映.但我认为,这种高低更多的是体现在一种态度上,而不是一个结论,或概念.</p></div><p>现在的语言哲学好像不是简单把语言当作载体来认识的,一直以来思想史都有把语言工具化的努力,圣奥古斯丁就明确把语言比作容器,重要的不是语言而是语言所承载的思想和精神,思想是人生旅程的目的地,而旅程沿途的风景是不值得眷顾且流连忘返的,这种思想很深刻地影响了基督教的学说,洛克对语言的看法也大体相同,中国五四时期的胡适亦然,而且一致认为语言是不完善的表达思想的工具,需要改善、克服和革新——奥古斯丁认为思想交流的障碍是人的身体这个载体的存在,洛克认为语言本身就是需要克服的障碍,胡适认为文言文是腐朽的落后的文学而白话文才是更高级的表现思想的工具。但是近代哲学有一个很重要的转向,被称为向语言学的转向,更多地承认语言的本体论价值。在传播学上相呼应的,麦克卢汉指出媒介即信息,它不仅仅是信息的载体,而本身就是信息,这是媒介决定论的说法,当然可能失之偏颇;在文学创作上呼应的人更多,马拉美认识到人类无法通过语言为世界求真抱全之后反问自己,既然如此,语言为什么一定要去表述现实的世界呢?就让语言停留在它自身不可以吗?无意义吗?用语言去创造一个世界——哪怕它是一个不完善的、不真实的世界不可以吗?他给出了他自己的诗歌创作,颇有点破罐破摔的意思,但是换来了一定的自由;纪德的小说也给出了一种作家和材料关系的新的可能性——我这个小说不想说这个世界上的什么,而想探讨的是小说和材料之间的取用关系,我这个小说没有腹稿,它不可能有腹稿,一旦明确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这个小说就死了——就像絮絮叨叨的老太太在反驳晚辈指责自己应该想清楚要说什么再开口说话时说的那样:我如果不把它说出来的话,我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呢?宇文所安论述中国古典文论时指出,语言的形式往往决定内容,并举《文心雕龙》为例,举证仅仅是语言修辞的需要就可以制造、产生文论的思想……所有这些都是对语言作为载体的新的思考。 </p><p>顺便说,我不是要把文字和思想对立起来,绝无此意,而恰恰强调的是思想寓于语言之中,就文学写作而言,脱离具体语言的思想往往缺乏文学上的价值。我在说越是强调自己思想鲜明、深刻的人文字水平往往越低的时候,用了“往往”二字,只是我对这种事发生的几率的一个经验性的判断,而不是下定义、作结论。</p><p></p> [此帖子已经被作者于[lastedittime]1198939798[/lastedittime]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