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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期网刊特邀评论】赵松评《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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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侠客

金针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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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富豪

发表于 2008-1-21 01:43:28 |显示全部楼层
<p class="unnamed1"><br />  实际上,老残的小说无论长短,都是一种颇为稳妥的风格。用词成句,都能看得出是反复掂量的结果。从这个篇幅相对较短的小说来看,稳妥的特点已经体现出来了。整个展开过程中也基本上没有什么漏气的地方,文字处理得也比较干净利落。但是看完整个小说之后,回头想一想,又会觉得小说整体上还是有些平。这个“平”,并不是说没有起伏,没有节奏的调控,而是说这个小说在整体上没能把一股气、或者说一股力量充分聚集起来并且含住,所以这个平,可以称之为平实有余而气韵不足。<br /><br />  这种小说是要写得扎实稳重才见功夫的。老残显然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一路走笔都非常用心把握,对每个句子,甚至每个段落都下了很多功夫。但也正是这种颇为自觉的控制,让老残的行文偏于紧绷,当然他也知道紧绷的危险,所以他尽可能使自己的行文多些平和,甚至有意淡化一些东西,淡到让句子段落的紧绷感显得不那么明显,然而这仍旧是外壳上的功夫,没有解决里面的问题。是以只做到了平,而没做到和。只抓住了淡,而没有抓住味。事实上,在我的印象里,老残是个比较敏感的人,对文字,对细节,都有相当好的敏感天赋,但从我看到的一些老残的小说来看,包括这篇《秋收》,我觉得老残都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写作始终都没能充分放得开的问题。放不开,也就意味着收不拢,因为只有放得够开,才能意识到应该如何去收,收得恰如其份,正如把握两端而后可持其中一样。<br /><br />  在这个《秋收》里,老残从一开始就很注意克制自己的行文,以求达到平稳扎实的目的,但是这种克制的负面效果显然要比正面的多得多。这种负面效果体现在经过开头那一段还算不错的启动之后,老残的感觉就被抑制在萌芽中了,从第二段到第四段,老残的努力没有让他捕捉到足够微妙的东西。而这种微妙的东西,对于整个小说来说,恰恰是至关重要的因素,它是要为后面的发力做酝酿和准备的,在这里,需要压抑的处理,但要先让那些微妙的东西露出苗头之后才能去适当的压抑它们,这样才能使稳妥的叙述显得有弹性,而不是平,换句话说,这个平,意味着支撑整个小说的气场在这四段里没能及时地形成。秋收中的一家人,父子,母子,夫妻,这些关系,原本是潜伏着一些不安定的甚至是有些焦虑的因素的,父子间的不能理解,生活的压力在父子两代人身上的皆然不同的效果,外部环境的变化在亲人心理的投影,观念的扭变,以及即将到来的雨,对秋收成果会带来影响的雨天,等等,所有这些因素,都要求作者在前面的四个段落里把气氛做足,也只有气氛做出来了,做充分了,再施之以适当的压抑控制,才会使小说在行进中拥有那种包含着被压抑着的力量感的弹性。<br /><br />  在小说的第六段,引入赵忠祥解说的动物世界里鼹鼠的视角,是个不错的想法,是有可能使小说叙述富有层次感和微妙感的想法,但是因为前面几段铺垫做得不好,没能把气氛营造充分,就使得鼹鼠的出现以及视角的转换显得特别的突兀,极不自然。包括这一段本身,也因为处理的不够充分,而没能多多少少地消解这种突兀与不自然的效果,归根到底,转换之所以称之为转换,毕竟是个隐性的衔接的问题,而不只是个显性的换镜头换视角的问题。前面四段的平,实际上已经造成了行文下坠的感觉,到这个转换段落这种下坠的感觉不但没有改观,反而有些加重了的趋势。“镰刀割倒了最后一束水稻,我猛地直起身,看到之前那朵红花,其实只是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在塑料袋旁边是一棵高高地昂着头的杂草,我一廉刀挥过去就让它断了头。”这一小段的功能则是功过参半,到最后一个句子之前,凭借对一个细节的及时把握,使得前面的下坠感得到了一定的缓解,但随着镰刀挥起,下坠又开始继续了。<br /><br />  说到这里,不能不说到“我”的感觉的问题。这个“我”,压抑的感觉是有的,但是显然不够敏感,而不够敏感的结果,直接影响了压抑的气氛与效果的呈现。对环境,对父母的心态,包括对弟弟的感觉,这个“我”都表现得不够敏感,或许他因为厌倦而有些麻木,但年轻人的麻木常常是要与另外一种近乎无序的敏感和情绪化相伴随的,否则的话这麻木就不成其为麻木,这敏感也不能成其为敏感。而显然,老残把握住了年轻人的那种压抑中的麻木,却没能充分抓住麻木后面或者另一面的敏感。更不必说父母的敏感了。要知道哪怕是庄稼人也是会有其特有的某种敏感在的心里藏着的。多种敏感的缺失,使得这个小说进行到第六段的时候都没能把叙事的空间撑起来。一切都是平的,无论是人物还人物的言辞,包括环境本身,都是没有弹性的。包括那些没能凝聚起来的压抑的感觉都是过于平淡的,鲜有光泽的。<br /><br />  “阿和,你少割几束,等下上去把阿明的顺道也割了。”父亲的第二拉已经割完了,他拿着镰刀站在我身后点了点剩下的那几排水稻,挑了中间的七束当做第三拉来割。他割稻时好象有个习惯,每一拉开始都会轻声说一句什么,但前面两拉由于距离隔得太远,我没听清,这次我听清了,他对那些水稻说了一声“乖”。<br /><br />  “乖,睡吧!”有个声音在我耳边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我很想知道那个声音从哪里发出的,但眼皮很重,我实在睁不开眼。即使能弹开一线,我也只能看到明晃晃的灯光在头上旋转。头很痛,嘴巴里也很干燥,我努力地张开嘴,说想喝开水,不一会儿,开水就过来了。喝过开水,总算舒服多了。眼皮又继续加重,这次我睡着了。<br /><br />  不能不说,这两个小段是老残在整个小说里的不可多得的灵光一闪神来之笔。在这时候,老残忽然找到了感觉。这种感觉的来临帮助老残在后面父母的对话中延续了这个灵光一闪的余味。虽然没有再出彩,但因为有这两小段的彩头,后面的平淡对白以及透露出的可能造就不安与焦虑气息的背景,就显得多几分弹性,淡中就有了些味道。但很快的,笔头一转,母亲跟姐夫借钱时的对话又突兀地到来了。在这里老残又失去了耐心,当然同时也很可惜地失去了他在前面刚刚建立起来的那种感觉,灵光消失了。当姨父把骨头丢给狗的场景出现的时候,其明显有些简单化的反讽式处理则真让人有些泄气了。<br /><br />  最后那八小段,单纯地从收尾角度来看,基本上把握得是满不错的,但这种不错又恰恰反衬出前面那大部分段落的问题之严重。这时候你不能不想,要是前面的段落做得充分到位的话,这些个平稳扎实的小段落该会是怎么样的效果啊。但是显然一切已经都来不及了。开局与中盘都没能摆脱困境,收官的功夫再好也无济于事。另外,需要说的是,最后一段,在我看来是多余的。老残在收官的自如中,最后一子又随意了。</p>
我们连黑暗都能看见, 可是为什么却看不见光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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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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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3 19:06:00 |显示全部楼层
赵松老师的评论实在是太到位,太精彩了!!![em02]
对眼前执著,对未来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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