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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语言之美是我孜孜不倦的喜欢和追求,甚至有死在其中的心。用“的确”是因为你说的“反过来压倒我”。一旦入了魔,许多事物就不好掌握了。入魔也能给人贴上标签。我记得在北京那次文丛的活动里我说过马牛等人的书我读得很少,因为怕受其影响。马牛是个典型的作家,他的语言有他的风格,很好,很舒服,也有一种语言的魔在其中蕴藏。我不能确定它好不好,因为好不好并不是我或者任意一个读者、评论者包括马牛本人所能下准确判断的。但它肯定是作者本体意识的追求和决心,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但马牛当时也没有答案,后来他也一直走在这条路上没有偏离轨道。但我不是说他的语言反过来压倒他了。他的小说更多的体现在语言和意像之间的关系、距离和交融。是以“广”、“多”的横向移动为主的慢慢前进。
谈了很多马牛,因为同样对这种有着诗化情绪的东西的执迷。我可能这方面(某个角度)比他要更进去一点,这是从某个小说中来说的。我解决这个“压倒”的问题曾经(因为《绝句》后的小说写作的选择总是游弋在两个之间,还为决断先写哪一个,这个和我马上要说的有关,所以用“曾经”),是写一个轻一点的小说,题材、语言方式和浓度,都要偏出一些,甚至有的很浅──事实上一部分浅的小说除了送人和练笔之外,最大的原因也就是这个,反过来,它们也是在为我蓄积力量,来一个我喜欢乃至可能最喜欢最最喜欢的东西,比如《绝句》。
我犹疑在现在的两个题材之间(现在变成3个了,前几天)也是因为我在思考,这个语言的重的东西,它的压倒(你可能谈的更多的是这篇小说的压倒,等下说)到底是周期性的好,还是一根筋的好。因为这几年除了《绝句》,我几乎没有使用语言,而是尽力稀释它们。这个问题现在悬而未决,它是我走向的问题。
这篇小说有反过来压倒我的,它在我之,因为我使用了“酒”这个外力的作用去写它。也不仅是酒的外力,一直以来我对引章摘句不是很喜欢,但这一篇我摘了不少东西,如果要准确地说是四十五种东西(好像没说起过,我得意的还有一点就是其实里面的河流、女人、身外之物和情歌的唱法数一数的话都只有44样。所有的都隐藏了一样,所以后面有个不知名的水域和另一手歌儿什么什么的,也算个谜语),都很小,有的时候是一个意向,有的时候是一句话,还有句式,宋词的叠加和意会包括章回小说和《太平广记》等等,当然也免不了有绝句里的东西。没有这些东西我是不可能写出这个小说的。这是我过去从来没有过的,过去我顶多把自己的小说和我一个兄弟的诗歌联系在一起,其他的几乎不去取它。而在写这篇小说之前,我几乎是和第一个句子出来时差不多的感受是,既然我用了天空、白云、风、雨、雷、电、刀枪剑戟拐子流星锤,那么我可以尝试一下别的。这是我尝试的解析了一下语言的外力部分,内里的东西大概就是酒和我自己。这个压倒性,正好(在写这个回复的时候有个大概结果),或许正是我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如果压倒是不好的,那么我或许应该多写它,直面我最爱的东西进去,也许是解决之道?
等待和追寻大概是我一生的主题,我认为其他人不用这个词也是这个目。我也不愿意霸占成我自己一个人的。它和写作和我们的关系是对等的,虽然不可以理解成,你把这个搞透了,那个也能透:你引的那句关于等待的话其实我是比较担心的,我担心它太露骨,后来放进去是因为这样的篇幅会自动稀释它,所以我既不管它,也不把这个东西炒来炒去,它就如一个点,点一下。大部分时候,关于等待的含义,我也与阿牧一样的无知。而那个东方发白的早晨,只能也是那样:我们总是被一些特定的东西左右着,时间限度、一个约定,既可以让我们忘记突如其来,也可以忘记潜移默化。
这些年去了不少地方,来来去去来来去去的,所以其实追寻这个东西与我还似乎更近一点。“等待‘似乎离我更远,而随着年龄的变大,它们之间似乎是一样一样的,这他妈才好玩,无解啊主要是,只是张另外的面孔罢了。又有许多不同。而一直以来,我都被自己最开始写作的那篇东西迷惑着,我经常想起那篇莫名其妙写出来的东西,一篇叫《待艺》的语气怪怪的短文,是01年写的一个东西,最后把它丢出来,当个小故事看吧,放过来的时候改了一点,主要还是不想照搬自己,和文章流向也不同,但有点意思。只有榕树下找得到,显示时间还是04年……
待艺 文 / 黑天才
一日,一少年深山拜师学艺。一老者端坐大石之上。双目有神。少年忙上前问:翁有艺否?可授之。老者答日:无艺。 少年日:翁深山坐定乃有艺之人,翁不愿授之休怪吾强求。老者仍日:无艺。少年泱泱离去。
次日少年又遇大石上之老者。少年日:今日可否授艺?老者日:无艺。
再次日少年又日:翁可愿授艺?翁日:无艺。
年复一年。少年日日索艺,老者日日答无艺。
数年后老者仙去,少年已成老者。每日学老者坐于大石之上。
又一日,一少年上山觅师。遇当年之少年今日之老者。少年日:翁有艺否?可授之。老者想起当年一幕,若有所思。少年上前一步仍日:翁有艺否?可授之。老者苦笑日:无艺。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少年索艺,老者答:无。
百年后,又一少年上山寻师后遇一老者坐于大石之上。依然求艺未果。
二十余年,少年日日索艺,老者日日答无艺。少年成中年人。老者忽日:汝艺已成,可下山。中年人日:师何时授艺于弟子?老者日:本门以“待艺”为艺授徒,“待”既是艺,到为师一代终明白次艺非真艺,汝可到他处学艺,休在此浪费时间。中年人思索片刻后跪拜离去。老者在大石上含笑送之。
又二十年后,已成老者之中年人面带沧桑回到那大石之下。其师依然含笑,日:吾可去矣,今日汝可做“待艺”之掌门。话音刚落人即倒下仙去。此时后方有人问日:翁有艺否?可授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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