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破冬角 于 2011-2-20 13:45 编辑
没有隐喻,不是寓言,我是确确实实这么觉得。
我害怕太多东西,所以最终我只能回到自身里去。
根本上,我觉得所有人都和我一样,不相信外部世界,不相信空气可以呼吸,不相信别人的感情能够持久。正是因为人们他妈的什么都不信,所以才异常珍惜那些永远逝去的东西,比如足够愚蠢的自己,后来倒闭的玩具店、电影院,曾经的小院落和小伙伴,年轻的爸爸妈妈,健在的爷爷奶奶,没有动荡的生活。
有些人,现在可能对这些不以为然,但到了以后总是会的。到了那天,你就会突然感到非常地、异常地孤独。但是,在孤独中,又多多少少感到安心,甚至感到亲切。
而非常年轻的人就感受不到这些,一般来说,年龄越小的人越残忍。然而我们日后怀念的,恰恰是这样的自己:残忍,不可一世,永远对生活抱有期待,除了目的达不到,很少为其他事情而伤心,除了生命受到威胁,很少为其他事情而害怕。现在,我才活了十几年,已经不敢相信自己曾经这么牛逼,这么坚固。我现在已经变得软绵绵,到了未来,我肯定已经变成一滩烂泥,无聊而虚弱地依附在生活的墙面上。
能够一直坚挺下去的,不是傻逼,就是心中无限悲哀的傻逼。两者的共同点是都相信自己,不同点是前者活得很快乐,通常被我们称为傻子,后者通常被我们称作伟人,但我觉得他们对此一点也不感到快乐。毕竟,在那种生活里,他们唯一能聊以慰藉的,仅仅是越来越响亮的名声。而这一点他们反而会感到悲哀。
我生活得不快乐。但是,和其他不快乐的人,和什么都不相信的人比起来,我相信我自己。我是傻逼和俗人的混合体。
所以我他妈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这一点,谁都不能,甚至我自己都不能否认。
一想到如此幸福的我,连我自己也暗暗感到很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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