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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散漫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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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9 01:49:51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Dulcet 于 2011-3-19 01:57 编辑

波浪

夏时制还没有来。举起相机需要力气。暂时视线只会局限于一个浴缸。看不见两公里内冰冻的海、两千公里外咆哮的海,和地球另一端安静得要死的海。那个安静的海,现在正是帝企鹅的夏天,好时间越来越少。它没遇到过北极熊,还不知道冷酷天气下的另一种孤单。它在石头间滑动,用宽脚趾和肚皮护住唯一的卵。但气候不如人意。有时候幼企鹅成群死去。与此同时,它在爱丁堡动物园的远方亲戚刚刚检阅过挪威海军。它现在是上校,正当年,定居在北半球,奉行一夫一妻制,说企鹅英语。它有时虚无。你很难相信企鹅是一种鸟。

夏时制还没有来。还不能长时间开窗。视线只能局限于一个浴缸。当搅浑浴缸里的水,芒果味的泡沫会把你带到遥远的热带。在那里,椰子皮胡乱搭住黑得油亮的肌肤,汗津津湿嗒嗒的欲望能够治疗任何洁癖。在小巷里迂回,手拉手拐上二楼隐秘的房间,脱掉衣服。幸好我们有世界语。熟烂的水果,摆满让人奇异地感到安心的肮脏街道的两旁。你喜欢辣吗?喉咙痛的人不能吃甜食。你仍然不会飞,闭上眼也不会飞。热带海边高大的棕榈突然掉下的巨型叶子也不会砸断此刻的脱轨。但海水涌进来,从眼眶一直流进胸腔。密林深处有一只猴子正用芭蕉叶遮雨。

躺进浴缸底部。据说上门服务的泰式按摩很不错。刚好有人炫耀过他绝色的口技。这是欢乐的周末。你要试试吗?我正打算送出一个小粉饼。你皮肤敏感吗?这个棺材状的小鱼池来自工厂密布的深圳。巨型超载的货车压过坑洼不平的国道,把它送进海边的集装箱里。你躺在这里。出产你的城市早已不再出产纯净的天空。你虽然是倦怠的,但并不怪异,当你徒劳而欢快地搅动这浴缸中的波浪。



毛茸茸

也许是毛绒绒。前者的纤维更细。让人想起鹿的短毛,苔藓,修剪整齐的寸头,和少女之爱。但我穿着厚袜子,脚底下是毛绒绒的白毯子。它毛绒得既混乱又柔软。乱蓬蓬像新剪的羊毛头。为了保持它的现状我决定永远不拿去洗。为此我只把脚藏在它的下面而从来不踩。

五点钟的时候,还模糊地见到了水彩天。去掉了所有的暖色,只剩下青灰色的水粉。边缘流光的灰蓝云,湿淋淋的,接也接不住。想挣扎着起来去照一下,但又想,管它呢。它反正存在过。




如果能够海运

睡不够6小时,就开始大量制造烟雾。钉在转椅上,轻微生锈。不完全是天气,也不是过忙而折断的出门意愿。反正钉在那儿了,只能左右转动。还要添置什么吗?东西真少。连最小的集装箱也填不满一个。也许只是小规模的中文图书。一些调料。一些画。几件装饰品。几乎不值得运一回。东西越来越少。家具不必搬动。梅雨湿坏掉的地板也不让我难受。我想过用抛光的灰色水泥。把房间之间的墙都打掉,再换个浴缸。把能丢的都丢了。连书也不必有。

2011.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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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9 12:18:12 |显示全部楼层
让人想起鹿的短毛,苔藓,修剪整齐的寸头,和少女之爱。
联系邮箱:chenshuyong@live.cn(站内短信、邮箱、豆邮都能很快找到我) http://site.douban.com/12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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