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两篇

熏之以艾

卡夫卡的世界

我不想置于话语的开端，欲望的回答。-----米歇尔.福柯《词与物》

   卡夫卡是不可理解的。任何试图通过某种意识形态或者价值观念去解释卡夫卡的行为，都不外是一种话语的重复。比起一些陈词滥调的重复，无疑博尔赫斯重复的是一种卡夫卡式的话语。这种话语为人期待，于是博尔赫斯成为了英雄，他的评论是一座坚实的桥梁，将卡夫卡与读者沟通。在桥上不断的回响着一种声音，它就是这样。但博尔赫斯没有站在话语的开端对其进行审视，而是尾随其后，将一些意见反复的组合，无意识的用卡夫卡式的语言教导着读者。注意是“教导”而不是“教育”，我们看到的是手指的方向而不是世界的广延。
   
这里存在着一个问题，如果我们无法从卡夫卡的作品中直接获得理解，那我们怎么可以从同样卡夫卡式的话语，博尔赫斯的二手言论中获得理解？由此看来，所谓理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相信能够通过某种科学的方法将一个文学巨匠归类、阐释而已。科学在其自身的窘境里已经够麻烦了，根本就没有能力去解释文学。所以无论是卡夫卡式的，或者现代主义的，甚至社会主义的理解，都逃脱不了重复话语的宿命。

他们想要站在话语的开端，但欲望说不。高呼反体制，强调异化，是体制里的人对体制的一种反向回答。尤利西斯第十五章里，叛教者向天主的呼喊是DOOOOOOOOOOOOOOOOOOOOG，（为了加强原音，多几分滑稽效果，所以乔伊斯多加了几个O，DOG是GOD字母顺序的颠倒。）信教者对天主的呼喊是GOD。无论反叛者还是迷信者，他们都相信天主是实体，只不过赋予的内涵不同。

    可是与这些追随者不同的是，卡夫卡站在了话语的开端。

阅读卡夫卡的时候，没有人会想到这是莎士比亚、巴尔扎克、托尔斯泰的文本。同样在阅读莎士比亚的时候，没人会想到这是但丁、薄伽丘、彼得拉克的文本。这些天才之所以被称之为天才，正是由于他们言说了一些从未被人提起的话语。用杜甫的话来说，他们写的都是一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文字。对于任何敏感的人来说，卡夫卡的话语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这种魅力是不可言说的体验。而让这种独特的话语流动，容纳这个话语的容器，则是卡夫卡的“世界”。

一切无常事物，无非譬如一场。---歌德《浮士德》

也许有人觉得我偏离的主题，或许应该首先强调“世界”的重要性。（作为刚刚高考完的学子，发一下与本文无关的观点。高考啊！高考！你到底要扼杀多少充满活力的思想才肯罢休。命题作文、材料作文让人无比蛋疼……….）可是你能想象一下没有生机的世界有描述的必要性吗？话语是卡夫卡的“世界”的生机，是大地上流淌的河水。有趣的是，它们在人看来总是显得死气腾腾的。强调无法理解，则是因为这个“世界”是一个活生生的“世界”。无论如何尽管卡夫卡的作品中拥有何种浓厚的逻辑色彩，它都拥有一个世界的丰赡性。用分析的方法，只是一种对其丰赡性的破坏。罗素爵士就曾说过，分析的方法就像活体的肢解，无论如何也无法恢复原样了。
   
卡夫卡的“世界”对于我们来说过于熟悉，就好像是我们生存的世界一样。压抑、重复、孤独、惶恐不安。也许我们无法理解卡夫卡“世界”的原因之一，是因为它太熟悉了。如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所言，最熟悉的事物，往往因为人们太熟悉，而无法真正的理解。可布莱希特陌生化的方法也不能理解卡夫卡的“世界”，让熟悉的东西陌生，只能让无限的陌生吞噬有限的熟悉，毕竟我们认识得太少了。

最后一次，我要重复，不仅让读者死心，也要让自己死心。卡夫卡的“世界”是不可理解的。然而到这里，文章的弱点好像就暴露出来了。犀利的人会一针见血的指出，如果无法理解卡夫卡。那文章有何意义？不是一堆炫耀的废话吗？但我恳请这样的读者体谅，希望他们惯定思维模式能够容忍我的啰嗦。当然他们并非我所期待的读者，《读者》适合此类读者。我们虽然无法理解卡夫卡，但我们可以了解他。不是通过理性去解释他，而是通过感知认识他。我想借用斯宾格勒形态学的方法，给卡夫卡做一个观相的认识。活在他活生生的“世界”里，体验真实的触动。


卡夫卡的“世界”是一个时间的沙漏，它具有的是纯粹的时间性质，而不单纯是空间。空间创造时间，时间消灭空间。在布拉格小小的城里，一个富有才华的犹太博士，在小小的岗位上奔走。他从未出城，也就是在空间上，他是匮乏的。这种匮乏造成了他的失败，无论是在事业上，爱情上，亲情上，一切与空间有关的事物。他都是失败的，这种失败往往被理解成他作品的一种动力。但这种说法只对了一半，它好像表明正是由于空间的失败，极少的占有，严重的匮乏，铸就他时间上的成功。事实上这里面没有因果关系，是一种相互作用的过程。他的作品是他“世界”时间性质的一种展现，我们所承认和赞扬的卡夫卡正是这个时间上的成功者。我们谈论的“世界”不是他在现实的失败，而是他在作品中的成功。

卡夫卡的作品是成功的。然而为什么会成功？成功的依据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体现了时间这一抽象的概念？前面我曾说过卡夫卡的“世界”，其实是我们所熟悉的。这是他作品成功的原因之一，我们常常说好的作品要有群众基础。这句话有点老掉牙，可的确很实在。任何好的作家都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写作，也不是纯粹为了他人写作。这里面存在着两种区分，只有富于表现力的天才方能近乎完美的把握。在表现力方面，卡夫卡无疑就是那个天才。他甚至表现得非常过分，以至于近乎失真，界于幻想与现实的边上。这也是卡夫卡作品富于魅力的一个方面，似真非真，似幻非幻。可能卡夫卡从老子那里学到了点东西，那点东西足以让中国许多吹嘘自己熟读百家的作家赧颜。

另一个原因则是卡夫卡的真诚，这也是他从业余作家中得到的好处。他不必为了生计而为权威吹嘘，也不必迫于舆论压力而写一些违心的东西。他写的都是他三岁以前常常做的梦境，而不是老人们经验之絮聒。抛开功名利禄，卡夫卡给我们的东西远比老人们要重得多。那东西的确是他给的，不过是我们从前所抛弃的废物。他捡了起来，暗自怜惜。在我们被机制调教得服服帖帖的时候，闭上眼睛大笑的时候，在夜中难耐寂寞的时候。卡夫卡以一种冷静得不能在冷静得话语抛给了我们，也分享给他自己。这时我们才发现自己的心被剜了一道口子，一道深不见底的口子。而他抛给我们的，真是那颗鲜血淋漓的心。

卡夫卡之所以成功，并非体现了时间这一抽象概念，而是演绎了它。在他的“世界”里，时间是一条将主人翁们带上旅途的道路。在冥冥中一直有一个方向。请相信，他的“世界”是有方向的。这个方向不是通向光明也不是通向黑暗，而是从自己的身体里走出来。卡夫卡走了出来，可却不希望被人理解。尼采曾经说过，不要在人群中裸露自己。所以理解卡夫卡是一种没有必要的才智浪费，除了那些满足那些喜好炫耀的狭隘心灵，它毫无用处、
城堡一直有两座，权威的与卡夫卡的。关于卡夫卡的，仅仅是他的自我保护。不要打扰在这个城堡里安眠的主人，让他安静的睡去。而他的话语，在流动中发出奇怪的声音，从他的世界流入我们的世界。发现并治愈我们的伤痛。

如果仍有人读卡夫卡，那么这种声音将不会灭却。在无常的虚无中，漫长的时间里，指引着一条道路，教育我们，走出去，并保护好自己。



《卡夫卡的审讯》
  Der Prozeß在中国一般被译为审判，但是小说中找不到任何判决的内容。甚至K被两人夹住执行死刑时，依然没有谈到判决的内容，两人只是模糊的提了一下而已。小说里面有很多地方都不是法官对K的审判，而是形形色色的人物对K的讯问。我读的版本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所以译名为诉讼。不过我觉得诉讼这个译名依然稍欠稳妥，一个原因是诉讼这个词语没有穿透力，无法让人感觉一种无形的东西在默默的注视。另一个原因则是诉讼仅仅代表K一直在走的一个程序，用来体现主题，未免过于混淆主次，无法体现卡氏的良苦用心。因此我觉得有必要保留审这个字，译为审讯，它既有审视、审察、审判的意味，也能体现形形色色的人物对K的讯问。
当然，大家可以指责我年少轻狂，故意推翻前说，以作惊人之论。但我却平静的用真心讲话，这种考虑是我读完书后，苦思良久所得，并非一时儿戏之谈。理由我已经说了，至于您采纳不采纳，我无权干涉。
我曾撰写过一篇名为《卡夫卡的世界》之文章，以探讨卡夫卡小说的内涵及了解方法。在分析具体著作的时候，我遇到了困难。造成这种困难的原因并非方法的错误，而是掌握的资料太少。以至于我必须利用逆向的思维将审讯解读才能有所斩获，这有点类似于数学题的反证法，这种方法常常用于对条件知之甚少的情况。所以在初读本文时会觉得有拂于前文所说，但读到后面将会明了，我并非蛇头鼠尾之徒。
阶级问题，不知是否有人注意到这个有趣的地方？K作为一个上层阶级的襄理，受到了房东太太的尊敬，同样这种特殊的身份也让他和工薪阶级谈心的时候感到了一丝拘束。阶级的优越感让他自信能够克服困难，也让他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感到不可置信。我们可以设想，如果K没有被捕，他可能不会如此热心的半夜去敲隔壁小姐的房门吧？再进一步的推测，卡夫卡难道要组织一场对上层阶级的集体审判，以K作为视角，搞一场境遇，以救赎上层人屠戮下层阶级的良心？接着，他被捕的原因就是因为对下层阶级的辜负，而末尾执刑的两人批判他活得像一条狗，就是对K这种阶层自以为是优越心态的讽刺咯。因为到了最后，谁也逃不出命运的樊笼。这样卡夫卡变成了一个社会主义的神学家，抱着一本批判资本主义社会的黑圣经，喃喃自语的宣告着他们的罪行。尤其是当K在设在下层阶级民居的法院中发现很多上层人士，多是位高于K的上层人士处于比K更尴尬地位的时候。这样的推论似乎是铁打的，推不翻了！只差一步，卡夫卡就可以高唱因特纳雄那的国际歌，为工人们的解放慷慨激昂了。
中文是很有意思的，也是很有智慧的，特别是一些成语。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相信大家都不陌生。就是因为差了一步，卡夫卡注定一辈子和社会主义无法融合在一起。这一步就是卡夫卡没有向前跨，从而走向社会主义殿堂的，歌颂这个法庭的话语。不仅没有歌颂，卡夫卡还相当巧妙的讽刺了处于这个机制中的人，譬如法官，他们看的是低级下流的书，虚荣心过强，要工匠凭借想象给他们作画。而为这个法庭工作的下层人，女的轻浮、放荡，男的粗鲁、蛮横。律师则老奸巨猾，利用关系这一暧昧说法，拖垮代理人的意志。
看来这个推论是不能成立的，证明它不能成立的好处，是我们避免了走一条错误道路的可能。
既然卡夫卡那么热衷于讽刺机制里面的那些人，那么他是一个反机制的斗士吗？很多人都会不假思索的回答说是的，仿佛他生下来就知道卡夫卡是反机制的现代主义作家一样。可是这样的理解，只能把卡夫卡贬低到他追随者的档次上面。既然不能局部的通过卡夫卡对于阶级的态度推论他是一个社会主义者，同样也不能部分的看到他对机制的讽刺而推论他是一个现代主义者。这是两个相辅相成的命题，它们紧咬在一起。可两个命题都为假命题，我们习惯于一真一假，可是这个世界不容许我们分得那么清楚。如果卡夫卡仅仅对机制不满，又何必塑造一个处处吃瘪的被捕的上层人。相反塑造一些反机制的英雄，追求自由的斗士更能符合这种推论下卡夫卡的内心需要。

既然正也不行，反也不行，合总该行了吧。比较聪明的人，会将两个命题组合在一起。他们大胆的猜测，卡夫卡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拥有社会情感的反理性主义者。他身上到处都能体现柏格森的蜜蜂味儿，他用生命之刺蜇穿资本主义工业化下的谎言，由是塑造了一个“被捕的人”K，通过他的受阻，来体现刺穿谎言的过程。并最终揭穿，资本主义工业化下的人，不过是活得像狗一样的奴才而已。另一方面，他又用蜜修补群体之间被扭曲、异化的关系，K在被捕后与邻居的谈话，与下层阶级的接触，对各类人物的重新认识。做完这一番推论后，我们觉得可以松一口气了。并给卡夫卡下了定义，把他的审讯完整理解了。
法之门！这是小说中最精彩的一个譬喻，它告诉我，如果用了以上“合”的推论去解释审讯的话，不过是走在了这部小说的大门前，未曾真正的进去。
事实上每一个次审讯，都是一个独立的部分。因为地点和讯问的人物的不同，它都赋予了不同的意义。如果把这些彼此独立的部分用贯穿的方式加以概括的话，是做不到的。因为它们是种种不同形式的异延，而非能指。两者不同的地方是，异延是在一个变幻莫测的世界下一条河水的流变，能指则是在一个相对稳定的世界下两条河水沟通河道的互溶。每一次审讯，都蕴含着不同的寓意。这种东西不是能够通过简单概括的，更无法用概念、定义去捕获。它们共同作用，并在读者心中生成不同的感触。我所能做的，仅仅是一种提炼，将那条贯穿于我内心的感触表达出来。那种感触就是无尽的孤独。被捕的K，失去了阶级的光辉，失去人生的意义，失去了短期的目标。伴随着他的是一种时时吞噬着自己的孤独，在人群中，他是个异类。在法院之中他也是一个异类，因为他选择了斗争而不是屈服。甚至在自己居住的小地方内，他仍然是一个异类。在审讯之中多次提到K有一个情人，但这个情人始终没有出现。为什么在得知自己被捕了之后，K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情人，反而是向一个陌生人倾诉心中的苦闷呢？为什么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想到没有想过要让自己的情人知道这件事呢？难道仅仅是为了在情人面前表现得更体面？
他不想要让情人知道这件事，因为他下意识的认为情人没有必要知道。这是一种关系的疏远，也许在他得知自己被捕了之后，他两仅仅剩下了性的温存。这也是一种审讯，讯问的主题是你的人性是怎样迷失的？而在当他走进法院的时候，室内的空气和设施向他讯问，你受到的教育不足以向你揭示现实，究竟是什么让你走入罪恶的深渊？在教堂中，静默的蜡烛与会堂向他发出讯问，你有信仰吗？而在行刑之地，黑暗的天空向他发出讯问，你能理解死亡所蕴含的力量吗？
整个世界在卡夫卡的眼里呈现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而他的内在世界却在顽强的抵制侵蚀。原因是他能同时看到两个深渊，深渊铸就了他深刻的话语。而这些话语凝固在了小说结尾处出现的那个推开窗子的人，他注视到了K的命运，然而K却无法知道他的身份和意图。
同时这个推窗人也是所有读到小说的读者，卡夫卡不知道读者真实的想法，然而却知道读者无法阻止事态的发生，一切都将按照线路进行下去。作为推窗人之一，我悄悄的关上了窗子，并对K的尸体洒上了静默的祝福及真诚的眼泪。总有一天K的命运将在我身上重演，也会有那一天，这样的命运不会在我们的后代身上重演。

reims

写得挺好，我也读过卡夫卡，十多年前吧。
我只是认为：你文中提到的体制，其实更多的是自己的精神想象，反对体制的人，其实更依赖这个体制；就像卡夫卡笔下的那个咄咄逼人的世界，也是他的想象。作为现实生活中真实的个体，我们需要想象，但不能将想象和现实混为一体，而是最终将这两者熔炼为一体。根本不存在一个内在的世界——仅仅是个人的观感阿，呵呵

陶北

貌似言之有物，不过人云亦云。
谈自己不理解的不如写自己熟悉的。
我给你推荐个人，豆瓣上的会员“金水”，也许你们志趣相近。

熏之以艾

写得挺好，我也读过卡夫卡，十多年前吧。 我只是认为：你文中提到的体制，其实更多的是自己的精神想象，反对体制的人，其实更依赖这个体制；就像卡夫卡笔下的那个咄咄逼人的世界，也是他的想象。作为现实生活中真实的个体，我们需要想象，但不能将想象和现实混为一体，而是最终将这两者熔炼为一体。根本不存在一个内在的世界——仅仅是个人的观感阿，呵呵

这种情形也发生在反文学狂欢下没落的黑蓝，他们无法透视社会现象，写不出留住时间的理念作品。局限于极其狭隘的个人体验，诉说着一堆不成熟的话语。也许比那些码字赚钱的作者，黑蓝更需要当下的环境来突出自己的特异性。然而在反狂欢的狂欢过后，情感的炽热和笔触的疲软，凸显出一群无为青年寂寥无用的青春。黑蓝是青春的一种变体，无法成为载体，将这帮年轻的作家带向远方，载去未来。

熏之以艾

貌似言之有物，不过人云亦云。
谈自己不理解的不如写自己熟悉的。
我给你推荐个人，豆瓣上的会员“金水”，也许你们志趣相近。
陶北 发表于 2011-7-16 07:14

诚哉斯言，然愚窃以为兄之不解为不解，何其谬乎！恐兄乃今世之铁牛，铁牛何谓也？元文妖铁崖有诗云哉，有大人，曰铁牛，王孙不能俦，乃兄之辈也。兄既能言“汝"，又工对账，必熟烂于诸子百家，丘韦编三绝亦不能及矣。谬者，悖于事实也。然兄乃事实之尺码，真理之标准，故兄谬亦为真。天下识兄一人可也，愚虽资陋，亦能通豪强霸道咸是非为是非之理。兄不生于秦乃人生之憾事，若兄生于秦，则秦昭王得兄一人，必霸道天下。莫溺愚于金水中，兄乃至圣之人，不敢有拂于兄。唯唯。

陶北

哈哈！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膀征勃引滴。

reims

你既然到黑蓝这里来发帖，又这么说话，把黑蓝一股脑否定，那就不是在做批评，是要来踢场子。

我建议你如果要批评，可以就某一个作品做回复；大家都隐藏在网络后面，其实彼此是很不了解的，也没必要操心别人的未来与发展，各自给自己负责好了。

另外我还不得不说一句：你眼中的他人，其实折射的是自己。

这种情形也发生在反文学狂欢下没落的黑蓝，他们无法透视社会现象，写不出留住时间的理念作品。局限于极其狭隘的个人体验，诉说着一堆不成熟的话语。也许比那些码字赚钱的作者，黑蓝更需要当下的环境来突出自己的特异性。然而在反狂欢的狂欢过后，情感的炽热和笔触的疲软，凸显出一群无为青年寂寥无用的青春。黑蓝是青春的一种变体，无法成为载体，将这帮年轻的作家带向远方，载去未来。

熏之以艾 发表于 2011-7-16 12: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