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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4 12: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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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汪曾祺的《胡同文化》还是觉得有东西可以感叹的的。说北京人爱忍,我很是怀疑的,且不说我那北京好友以川的脾气了,心里倒是想到了那个北京的小姑娘起来了。
那个小姑娘叫凤罗。
要说关系,她是我爸妈的朋友的哥哥的小孩。不喜欢生搬硬套的,她在我眼里也不是什么有别于其他小孩的孩子。即使,她的爸妈都是中央军乐团的高官。
胡同里长大的人会说:穷忍着,富耐着,睡不着眯着。
洋房里长大的人会说:穷痞着,富炫着,睡不着看电视去。
还记得见到她的第一次是在一个豪华的别墅里,一头短发的她很有假小子的风范。说实在的,对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觉得这孩子疯疯癫癫的。用上海话说,叫次嗒嗒额。
兴许是家里条件过于优秀的关系罢,她可不是什么“易于满足,对生活的物质要求并不高”的北京人。让她陪我去北京沿街走走,我都牵不住她的手,真是很无奈的,万一出事还得怪我头上,我那时想。那条街上精致的店面不多,她也很是果断地完全无视了那些真正有北京味道的地方,催促着我少在那些建筑前逗留:“快走啦,这很无聊的”。她是我姑奶奶,也只得听她的离开那些吸引我的地方。真正让她不无聊的,就是那些卖西洋式的衣服饰品甚的店面,以及洋快餐或是咖啡馆之类。上海见得太多,没什么感觉,要有,就是觉得里面的消费怎么这么贵,给老子本就不饱的荷包又减了不少肥。
凤罗年级虽小,脾气可大了。都要别人对她百依百顺的,碰上我这性格也算是她福气了。隐约还记得她使唤自己的爸妈去给她买饮料,结果买错了,便大发雷霆说那个多么多么难喝,她从来不碰。我附和着她爸妈好言安慰她,她忒不乐意地趴在我怀里扁着小嘴生闷气。后来她爸妈还是特地去跑了一趟买了她指定要喝的来了,在这之间,被我哄着差不多的她闹累了,把那“极难喝”的饮料喝去了大半。
她的学习成绩并不好,所以只能进了清华附中。
去年的时候她被带着看世博会,顺便找到我家来玩。多年没见,凤罗没小时候那么黑了,人长高了,五官也落得清秀可人。但性子依然没变。没有任何犹豫地在我的房间里东翻西找她要的“好玩的东西”。我房间都堆的是书,还有些理工的器材什么的,愣是把她憋出不爽来。
“又是书,全是书,你原来是书呆子哇!”有些气闷却又很是好笑,我也没什么别的爱好,有的也全被禁锢在书本里幻化不出实像的,很是抱歉让她失望了。
突然她问我说有没有拼图,她很喜欢玩拼图,我便想起了自己还真有。小心翼翼地捧下那两盒拼好后分成四份用白纸垫开的拼图,拿给凤罗看。心里挺奇怪的,如此闹腾的小女孩怎么会喜欢玩拼图呢。
不愿提起那时发生的事,总之,她把我一盒拼完的拼图打散了。我没生气,默默弯腰去归拢了洒了一地的碎片,一如我的心血。她的第一反应是冲了出去找她父母选择逃避,再而觉得不能和父母说,又折了回来,一屁股坐在我床上戚戚地看着我。报了笑容安抚的,我一贯的做法,也许这就是我老宠坏人的原因。说了很多没事没事,心里滴血着把盒子收在书橱上。
也毕竟是小女孩,有些歉疚地捏着她精致的小碎花洋裙。很怀疑她是真没有过愧疚那类的情感罢,她凑过来亲了我一下,愣是把我弄得心底的那份不悦都被惊讶刷走了。孩子啊,你这都跟谁学的,哎…
她那个出了事便第一时间找父母的反应给我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我一听到“我爸是李刚”便想起她来了。
说北京人因地处皇城天子脚下,做事都小心翼翼的,那是穷人。说到底,胡同文化写的是平民老百姓,可悲可怜可叹可泣的人。
因为也正是因为在皇城天子脚下才有更多的官员。更多的有权有势有钱人积聚在那里,那些人怎么会没有脾气,会“忍”,不爱管闲事,易于满足?
胡同是小地方,纵然贯穿了整个北京,把“大豆腐”切成整齐的一小块一小块,却切不回了质朴的民心和风气。那是被扭曲被拉扯开的风气。两极化的势态越来越过分地发展,我们也只能眼睁睁地旁观。
万幸之中,让北京还养育了以川这样没被世俗拉扯到的人。
后生不才,冒着胆子初次发文,求众前辈们指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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