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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铁|重回团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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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ilan Administrator's

发表于 2013-2-26 21:48:14 |显示全部楼层
重回团风
生铁





时隔5年,我“重回”团风。
我是个没有兄弟的人。
最早我上初中时十分钦佩喜爱的两个班里的孩子头很拿我当兄弟,大学毕业后有一段时间几乎和我达到了同吃同住、有钱一起花的地步。我们一起买了螃蟹到家里,让妈妈帮忙烧几个菜,在家喝很多酒,晚上再去酒吧玩通宵,凌晨再一起去某一个人的家一起睡觉。但因为我性格的原因,渐渐不喜欢这样彼此接近的生活,就突然中断了和他们的联系。后来他们做得不错,靠自己的努力开了很大的餐馆。忙活将近一年,就足可以作甩手掌柜,只定期收收钱了。同时还应该有了其他的一些生意和投资。
但他们彼此之间一定不止一次讨论过,为什么我突然不辞而别。我相信他们最终的结论——虽然我无从解释——但却是常人唯一能想到的解释:那就是我因为某些原因瞧不起他们了。不管我要如何解释自己的理由,说到底,我和他们分开,是唯一的事实。
但是,我却能理解黑天才小说中的那种少年情怀。我了解它的动机、它的无穷尽的可反复咂摸的滋味、它足以自慰的力量。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还记得黑天才写的一个身上藏刀去街上与人搏命的少年的短篇——《一生与好人为敌》。在见到敌人的时候,小说就戛然而止。当初不觉得如何的小说,现在回想起来,却历历在目。
现在,经由这个《再见,观众》,把记忆里那个短篇小说中的人物都贯通起来。
我曾以为,《抵制喜剧》就是我读过的黑天才最好的小说,他笔下的团风让我如同在那里生活过。现在,他居然又写出了关于团风的另一个更有力的作品。这对我多少有点意外。意外是因为《抵制喜剧》本身就很难写,而且我总觉得它把一个小镇的几条街所能写的一切都写尽了。但如今,又来了这个《再见,观众》。
我也算是在小城镇里生活过多年,并几次三番地随着父母的工作调动而更换地点,但我的家庭却像个玻璃罩,使我对少年的江湖完全是隔岸观火。但我却对黑天才笔下的团风,无比无比熟悉,无比自然而然地亲切,它甚至联系着我整个童年的记忆。我可以随便就走进去,喝瓶汽水或者啤酒,随便就买票坐到里面的录像厅里或者台球厅里。哪怕别人觉得我是个并非当地人的小白脸,我也可以本本分分地作好这个小白脸的坦率和自然。
为什么?这只能归结为,团风就是中国,团风就是家乡。
我羡慕黑天才,我更钦佩他。如果不是他,属于我自己的那个团风,就要永远泯灭在我的脑海里,就要随着我、随着我这一代人消逝。而黑天才的作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保留了一个群体的记忆。
我知道它的价值,所以钦佩,又有一点羡慕。
黑天才就是那样的作者——如果他写浪子,自己首先就过浪子的生活,然后写自己。
女主角陈远至少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小说里。在《鼓手之旅》中,就有她的影子。还有我印象一直很深刻的《一生与好人为敌》里的邵亮、裴敏(佩敏),等等。有时,你按着一个作者的生命轨迹来看他不同时期的小说。往往在年轻时,一个作者写的都是“走出去”的小说,自己的根源反而一片模糊。而随着年纪的增长,“回去”的内容越来越清晰、完整、有血有肉。
小说的语言很连贯成熟,当然,开头的部分更为突出。情节的构建也非常圆润。有些对话则在我看来显得太像电影对白。小说中的每个事件,每个起承转合,都有个漂亮的收尾,或者叫迂回。正如写中国字最重要的恐怕就是每一个笔画的收笔。小说里,可能很神采飞扬的片段,可以靠想象和阅读经验来编撰,但往往是这些起承转合处的点缀和心理描写,表现出作者有血肉的生活经历。这也是我为什么说黑天才如果要写一个浪子,自己先当浪子。
小说里呈现的爱情,并没有任何的肌肤之亲,这让这个小说有一种出污泥而不染的洁净纯粹,也是棋高一着。
评论要透彻,我觉得要顺心而为之。我对《再见,观众》的看法,前面已经表示了我的喜爱之情。下面我要说一说作者。
我见过黑天才次数不多。但恰好几次,都看到他的不同面貌。他是真的江湖上人。看他小说中的江湖少年,那都不是他凭空编造的,很多就有他自己身上的影子。也就是说,不用怀疑。举个例子吧,如果黑天才写出了一本功夫秘籍,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他自己就是个功夫高手。这让你对他的书感到可信。
我见过他与人交涉时宛若大哥的进退有致(听到过他在电话里和人交涉事情),见过他对身边的女子(包括端茶送水的普通女服务员)的那稔熟的体贴。
如果说,黑天才只是写出了《抵制喜剧》,我只觉得他是个热爱文学的人,但这一切也许随时会改变。但我看到《再见,观众》后,我觉得他是一辈子的作家。他就是我心目中的最好的当代中国作家,之一。
我一般轻易不服人,但我服的人,就是真心塌地服。下次如果再见到黑天才,我是要很恭敬地向他敬一杯酒的——就为了《抵制喜剧》和《再见,观众》。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想我应该表达透彻了。



《黑蓝》121期黑天才专号: http://t.cn/zYAf3J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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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29 11:12:29 |显示全部楼层
确实如此。
凡举重必要若轻,方为上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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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29 11:18:59 |显示全部楼层
他就是我心目中的最好的当代中国作家,之一。
之一 ,哈哈
凡举重必要若轻,方为上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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