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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江湖摇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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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解人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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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7 20:16:2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Biu Biu、Bing Bing、Bang Bang,我们儿时的喊叫,都是杀人的口号。

我见过的最猛烈的状况,是一个胖子用半块砖头砸我同学的头,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但很快就变得冷静了,体现在砸与被砸的节奏上,后面几下砸的很放松。我的同学也很放松,仅用手护住创面和下一个可能落点,此外没有任何打算,就像参与了一个仪式,三五下后,事情了结了,我也很激动,感觉亲临了什么,并在那天没有参加考试,陪同学去缝了洞口,然后就回家了,我遏制不住述说的欲望,事实上,整个下午都跟我没有关系,回家后我就发现了。

我见过的最惨烈的状况,是一个人左耳处只有几块胶布,我之前并没有见过他,只是听闻一个人在二人追斗中被砍下了耳朵,并独自在江边的墙壁间挪动躲藏,我曾幻想过他沉入江中,血丝浮了上来,但没人能找到他,他赢了。当我见到这个人,他搜遍了我的全身,大约七个口袋,拿走了五毛钱,并没有提出进一步的要求,我体会着他的言行,觉得他只是察觉了消息的覆盖面积,要跟我认识一番,这是他广泛的交道方式。

我曾见过的最糟糕的状况,是半夜翻出校门,花二十左右喝酒吃烧烤,我们和本周最好的伙伴出行,并依靠酒量排名来决定当晚的地位,如果天气凉爽,就会觉得有什么牵连着我们,这使我在夜晚感到舒适,当时我们坐在屋内,屋外有两个中年人吃着锅仔,其中一个人说,老子在酒店喝过的酒,几万块钱的也有,当年如何混等及另一人的云云。现在他们喝着劣等啤酒,消费着三十块钱的食物,和几个校外的大人物有着关联,几瓶酒下肚,我开始代替他们感到阴冷。在另一个晚上,我们人数较多,饶了一个圆桌,一个当晚排位较高的同学盯着一个路过的中年人,对方走过来,说你看什么,然后给了我同学几巴掌,我同学什么也没说,我们什么也没说,安静了一会,几个人和我去给中年人敬了酒,对方伙伴的女人用很粗的声音夸我们很有出息,我感到我们多数人都快醉了。

在古代,杀手们聚在一块,眼中喷出火红的光,他们个性迥异,一生只有一柄常修兵器,采取各路旁门技巧,营造着自己的传闻风格,此时,走进来黄药师,他一般凭栏而坐,也不点餐,抽出长笛,抿嘴吹出碧海潮生曲,刺客们静静听着,其中一些人很老了,一些则很年轻,他们认为人生只是一种习惯,尽管干活粗糙苦闷,但总有一种感受,在等着他们去接近,年长者不甘示弱,他们以狠辣著称,而收入则使他们显得狼狈。黄药师是有女人的,他走上楼去,那是老板金燕子的房间,谁都知道金燕子碰不得。

这正是你我的区别所在。我曾误以为年长也是一个组织,并以突然间很开阔的心态,嘲笑了我同学小区里随便玩着什么的小学生,然后到同学家随便玩了一阵,下楼时,我遭到两个同龄人的阻击,我抱着的足球被打掉,身上噼里啪啦的挨了好些拳头,我的同学呆立在那里,仿佛突然间成了施暴者的邻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不再来往,他有了真正的组织,我也没怎么提升功夫,我在升了初中,回到小学母校探访某人时,也曾试过一脚踢飞操场上的足球,随后数个小学生包围了我,他们显得比我有力。

有一次,一个熟人见到我,问我身上有没有钱,他问我衬衫口袋里是什么,我说没有什么,他说难道不是钱,我说真不是,他说你掏出来看看,我说真的不是钱,你不信我可以扔到楼下去,他眼见我飞快的把口袋里的班费扔到楼下,竟然信了,随后悻悻的走了,随后我下来摸索了一阵,捡了回来。这个人并不认为我们的交流建立在莫名其妙上,反复纠缠了我很久,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直到有一天,我再次碰到他,我的一个同学也在,并且没有离开,我莫名其妙的对同学说,我真没事,你去找你表哥呗。“他表哥是谁?”“谢晖”,我随便编了个名字,他说你真的没有钱?我打开了身上的六个口袋,说真没有,他走了,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谢晖莫须有的帮助了我,我和他没有名份的表弟关系一直很好,后来听说这个同学疯了,神经兮兮的骚扰过我另一个同学,即便我仍记得他的名字,并对去给这个单亲家庭的朋友庆祝生日的一天感到不能忘怀,我也最终没有联系。

我们偶尔也要参与集会,那天的情况我并不明白,只是组织与组织间的矛盾,谁也说不清楚,他们聚集了一小群人,其中包含我寝室的几个人,我也贴了进去,没有人拒绝也没有人肯定,我们只知道骂骂咧咧,脚踢四方垃圾,随手折断树枝走了一阵,在一个燃烧着的垃圾桶边捅着垃圾停下来聊着,之后什么也没发生,我也没有表现,我有点庆幸也有点失落,除了那个胖子,我们都显得过于镇定,一颗即将靠后排厮杀的心无处安放,也没有等到下一次机会,此次矛盾的理由不够激烈,甚至理不清逻辑。那会儿我们在寝室无法打发时间,夜谈越来越单调,我还没有探索出手淫的方法,我们听着蜡烛噼里作响,想起第二天仍需早早起来,去班里睡觉,期中考临近,作业堆积如车,抄也抄不完,身如浮萍,关系远了又近,没什么花钱的地方,食堂的饭被一盒分作两盒,资金用于网吧交流,非典期间,我们仍然流窜续网,他们开始射杀虚拟人物,我开始投身网络社区,认识数个女性ID,只为她们开启写作。

流窜者最受欢迎,他并不住校,但每一个人的床位都有他的一半,他的肢体非常活跃,擅长活用方言耍宝,没什么值得记忆的搞笑,但十分受欢迎,尽管从没见过,我也曾幻想过他采用富有活力和喜感的身体殴打众人的样子,据说,校外的大哥也欣赏他鲜活的天分,他几乎能做托马斯回旋,待人也统一搞笑,下流也显得充分,尽管有些低能,却使我迫使自己广结年级中的危险人物,偶然面对一些危险要求,但以莫名其妙的处理度过,他热爱出现在集体生活中,但很快消失无踪,他们来自农村,结果都很不好,硬实力一概没有,也几乎没有女人喜欢,至少不会成为作家、程序员、设计师,但可以成为木材五金的经理,他们无依无靠,发现集体变得冷酷,博得满堂彩不能持续太久,击杀谁也不是风光的选择,曾努力靠近他的二流货色,现在已开始指责他的性格。指责性格是我见过最阴冷的事。

城里第二大的酒店,是最嚣张的故事,创始者拿着铳子枪,在文化宫正门向公众开枪,终于命中目标,他的小弟一夜之间募集五百万捞他,他稳重,但掌管着幕后的幕后,他只使用了人生中激烈的几年,就成为了校外组织传来的主角。小城中的历史,难免沾惹土气,但显得更为粗粝有力,真实可参照,与闪耀的KTV豪包和K粉有关,但我们只能路过第二大酒店,看到招牌上的基围虾时价,那已经是非常高档的食物了,只有结婚才能食用。打篮球的人叫“成功”,他很成功,每天都在打篮球,他成为了打篮球的人,我们曾经没有别的行业,他成了唯一的人大代表,不但女人喜欢,我也忍不住喜欢一番。我曾和他打过篮球,体会过一些优点,体会到逾越不过的高山,体会到“无篮球,不情人”,后来我陆续成为“滑滑板的人”、“跳街舞的人”、“模仿歌手最多的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搞的有多烂。我曾用一个桌子八个凳子,在五楼走廊排成一行,采用最短的助跑飞跃而过,我感到身体被唤醒了,但在最近的几年,每当想起这个举动,心头就会忍不住颤抖,这成为了我噩梦的来源。我还成为了最会画画的人,最会写作文的人,举手答题上台说不会的人,早上起床头发翘起顺便上摩丝梳理成贝克汉姆但当天考试需要用一只手压住头皮的人,我还是无所事事的人,十八年无法评估,养成了后十年的萧条零落。在跳街舞方面,我硬着头皮上台表演,因为地板太滑表现不佳,没有时间关注是否形成喝彩,下台后,本年级组织的大人物开口跟我说话,提出:”你的动作没怎么跳起来嘛”,他对一个人掌握一些技巧,透露出少许的兴趣。

学会了参与组织,以认识人为第二维生,后来开始借钱,只剩下qq上几个朋友。谁死了,也不能激起我什么感觉,我越来越没有感觉,回顾感觉往往发现普遍缺乏逻辑,举止做作,简陋而蠢笨,流金岁月,没有逻辑看起来像碎片化的垃圾。

每个夜晚,我们疲惫不堪,开启自己的复读机,听一些共有的磁带,当时最受欢迎的,是

“今天我
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
飘远方”

组织上都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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