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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铁|亢蒙《大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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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ilan Administrator's

发表于 2013-5-6 21:04:44 |显示全部楼层



作为黑蓝小说奖多年的评委,每次在参选小说中,我总是不自觉地倾向于那种表现少年生活在这个尘世而精神却呆在另一个看不见的城堡里的作品——人很难彻底摆脱个人经历对自身情感的影响……尤其是当你面对文学和艺术时。
亢蒙的小说,在黑蓝涌现的作家作品中,是比较另类的。从他的戏谑化的作品里,你不难看出音乐和动漫的影响……如果他心里住着一个少年,那一定是这样一个彼得潘式的少年——他不会用深情来表达深情,他只会通过和你开玩笑、恶作剧和故作轻浮来和你表达他的重要情感——比如爱、迷茫、伤感。对,没有恨。
亢蒙的小说《大阪》是我个人非常喜欢的一篇作品。这个作品延续了它惯常的题材场景——学校和家庭的少年生活。亢蒙生活在北京的郊区,那里的市政规划不仅和市区几乎毫无区别,甚至更新、更开阔。而郊野干净的空气和充裕的绿色环境,一直都是我这种人所拥有的最美好的记忆。
《大阪》从头到尾都非常简单。它描述的是傍晚,在灯光明亮的教室里的男孩子的所见所想。“窗外卖水果的卡车鸣了一下笛,声音沉沉地顺着树林的缝隙飘荡过来。我扭头望了望,站在马路上的男人快步走向驾驶室嚷了句什么。驾驶室里一团晕蓝,看不清谁在里面。夏夜的风打着旋儿,徒然从‘哗啦哗啦’响的绿叶间挤过,吹到脸上时温热的触觉好像某种细滑的丝绸。”一个这样的小说开头,可以想见是多么美妙迷人,只有在北方待过的人,才能知道这种对风的描写是多么真实。在我眼里,他对自己的写作的态度,似乎和北方郊区夏天的那种高爽的天气一样,它就在那儿,有了它,就没什么可愁的。它的本质是快乐和年轻,而不是阴暗。
少年不识愁滋味。这不是真的。而亢蒙对少年痛苦的压制,谁又能说不是一种优雅?写作这篇小说时,亢蒙脱离了旧有的生活环境,因工作的原因,生存状态有很大改变。我认为《大阪》比他之前的作品更为成熟圆润,和这个原因有关。人生的很多景物需要回过头看,才能看出全貌。还是那个旧有的亢蒙,还是那些主题,还是那种MV或Grindhouse式的无厘头元素,但因为有了新的心态和视野,使过去的这些被一层更沉稳的东西所罩住。这次看着更像艺术品了。
在第22届黑蓝小说奖评选中,我给《大阪》投了一票,除了我为这个作品呈现出的气氛着迷之外,另一些理由是:它的描写准确(这不是创作的规则,而是创作的好品德),无论是对人物、光影还是对那些不容易捕捉的状态;其次,作者充分掌握了一个好作品应有的风度——一切将要发生和呈现,但一切又似乎都没有发生、没有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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