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碎片

余余

1、大蓬车。村办厂的外勤，腆了肚子胖胖的大叔，开一辆很大的车，人们在背后喊他“大蓬车”，我见了他，在心里也这样喊。 那种车子真是大极了，车头后盖着厚厚的蓬布，车子跑动时，蓬布的边角会随风扬起来，很威风凛凛的样子。
  终于有一次，我随了妈妈坐上大蓬车上。我们坐的是副驾驶室，我坐在了妈妈的膝盖上。一路上，车子老摇晃，有那么几次还震得我屁股生疼。但是我心里欢喜极了，想着回去后，要怎么跟村里、学校里的伙伴好好形容一下坐车的情景。后来我们还去了大蓬车的家，我现在还记得他有一个脸很白的老婆，说话声音轻得像多说一句就显不好意思。
  大人们在外屋说话，我有点不安，却四处张望。我站在外屋的过道上，远远地看到睡房的小桌上有一部电话机，感觉像在梦里一样。

  2、小说连播。一般都是在晚饭，或洗完澡的时候，能听到墙上的广播里播小说连播。一个男人跟女人的声音，很好听的，在一句句地念着像诗一样的句子。听着，听着就听进去了。洗完澡后，要在后天井的水池台里洗衣服，我把奶奶家一个没了后盖的春风收音机给捧来了，洗衣服时，那个小收音机就搁在一旁的窗台上。还记得听的第一个小说的名字叫《我们的歌》，每次开播时，男播音员浑厚的声音便会说一遍：“《我们的歌》，赵淑侠。” 小说里的男女主人公都是在国外留学的学生， 男的叫姜啸峰，拉小提琴。“额前搁着缕头发，眼睛里沉着音乐。”这个句子真好。在某个早自习时分，我将听到的这一句描写男主人公外貌的句子工工整整地抄在了一本小本子上。在小朋友起劲地读课文时，我会不时地偷翻一下自己的小本子，感觉热烈而高尚。我甚至觉得自己都了解了什么叫爱情。但是，小说中的女主人公，让我一度恨死了，因为选择了另外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结婚。听到男主人公很悲伤、失意的那些章节，心疼得要命，恨不得自己跳到那个小说里头去，代替女主人公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拉小提琴的男人后来写了一首歌，就叫《我们的歌》，歌词的第一两句是：我们的歌，来自己心中……“我无法知道那个歌的旋律是什么样的，当时很喜欢一首叫《热血颂》的歌，唱起来很热血、动人的。于是便把它的开头旋律按到了《我们的歌》上，兴起的时候，就捧着小本子唱。
   是四年级，我开始描摹心目中理想爱情的样子：坚定、忠贞。

3、阿波罗棒冰。第一次坐汽车进城，眼睛都看不过来了，看到马路中央的红绿灯，也觉得很新鲜。夏天，走在街上，看到走过来的人嘴里咬着棒冰，但是奇怪，不是奶白色的大雪糕，而是双色的，一半是白一半是咖啡。同来的叔叔带着我们到一个叫新华联的商场，在三楼的柜台，叔叔给我买了一根棒冰，我听到卖棒冰的人说“阿波罗三毛一支”。接着我又知道了在路上看到的那种双色棒冰要二毛一支，那么也就是说阿波罗在所有的棒冰中是最好的。阿波罗的最外面一层是淡粉红的，冰冰的，是果汁味，里面裹的一层是白色的，奶油味，里面白色那层吃起来
4、琼瑶的《碧云天》
　　是三年级的时候，一个暑假，老爸亲手将一本厚厚的叫《碧云天》的书递到我手里，很严肃认真地对我说，“你看看里面的小女孩，人家有多勤快呀，什么家务都会做。”
　　我一溜到书作者的名字为琼瑶，一颗心就狂跳不止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降到我头上。那个时候，我已从读初中的表姐那儿知道了琼瑶是专写大人谈情说爱故事的，表姐很神秘地说，“要把人看‘中毒’的。”这更增加了我对琼瑶的向往。
　　我不知道爸爸有没有将整本书看完过，除了书最前面的一节里，有讲女主人公小时候，如何受继母虐待，做苦活的事例外，其余的都是“少儿不宜”的。
　　当还是少女的女主人在昏迷后醒来的第一眼，看到自己老师的男友时，竟停止了呼息般一阵昏眩。看到这儿时，我也跟着心呯呯地一阵乱跳。
　　竖着高高黑风衣领子的男人，站在码头边，忽然一个回转头。真是心都要跳出来了。我用了几天的工夫，几乎是一口气地将整本书看完，那几天里，总是脸上忽然地一阵红，手心里冒汗，忽然一个人无声的笑。
  一天，我终于在中午到来前，坐在家里的竹藤椅上，看完了书的结尾。我喜欢的女主人公为了成全别人的幸福，让自己失踪了。多么令人伤心呀，合上最后一页，我的眼泪就在眼里打转了。那个中午，我还将去外婆家吃约定的午饭，走在路上，一想到，书里那个凄凉的结局，我就又哭，眼泪真是哗哗地流，止也止不住的。
　　然后在学校的日子里，一到细雨蒙蒙的天气，我就盯着教室门前的小路，看着一个个过去的人，忽然期望着，一个黑风衣男子的降临，他要来给我送伞吗？
　　如果那会我的愿望真的能实现，我愿意在雨中，走在他的身边，让自己无法呼吸死掉。

5、脸盆里的泡泡。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家里的厨房还用土灶，早上起来洗脸，拿一个瓢往灶面最里头的洞里舀一下，洗脸水就有了。在暑假里，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打发，所有的动作都是慢吞吞的。把毛巾从脸盆里绞起来，水面上出现了许多的小泡泡，摇摇晃晃的。这是一个新的发现。开始兴奋起来，把毛巾再浸到水里，捞出来，再绞一下，这一回出来的水泡更多。我用手在脸盆里把水泡泡赶来赶去的，你去那儿，它去那儿，多么有成就感，我可以支配所有泡泡的命运。我把它们都往边沿上赶，让它们吸附在那儿，一大团的。聚在一起多好呀，就不会孤零零了。

6、跨自行车后座。走在路上，看到骑自行车的人，我最留意的是，某个挎着包的女人跨坐到自行车后座的姿势。在她小跑几步，优美地坐上之际，会快速地用手撩弄一下屁股部位的裙子或裤子，然后双手环住骑车男人的后背。我觉得自行车的后座真是高呀，随即开始担心自己长大后，有了骑自行车的男朋友，是否能稳当地跨坐上去。如果没坐稳，屁股落空了，那是件多么难堪的事。于是，没事的时候，我在家拿把长方凳，开始练习从后面跨坐的动作。

7、亲嘴。　暑假里，小晴家的楼上，是我们窝居的好地方。多么无聊，我们来演戏吧。好呀，好呀。我们从床上拉下来枕头套，围系在腰部，当小姐的裙，还有毛巾毯披在身上，当披风。还从橱柜里翻出她妈妈的纱巾，全披上。还有什么要戴的吗？小晴打开她的百宝箱，里面有耳环，一个亮亮的小纽扣用绳子穿起来。
我来做小姐，小晴做相公。一个长方凳当马骑。小姐跟相公，在后花园约会，很难分难舍的样子，小晴说，相公要跟小姐亲嘴的。好，那试一下。在演到分别时，小晴把她的嘴巴凑到了我的嘴巴上，呀，有滑溜溜的口水到了自己的嘴巴里，一点也不好玩。到整个戏结束，然后我回家，一直都有点小后悔。

余余

8、 吸管。小学一年级，家里还没有电视，吃过晚饭就跟着奶奶去村东头河边的一户老太家看电视。奶奶拿着蒲扇，我搬了小板凳跟在后头。老太跟奶奶是好朋友，俩个人坐在一起，能说上半天话。黑白电视机放在明堂的上台阶，我们坐在离了几步远的竹椅上看。多数时候，电视里放得是越剧，《孟丽君》、《庵堂认母》之类的。有一次，放了香港的电视剧，有一男一女坐在一张桌子前喝饮料，杯子里装着黄黄的汁水，但我很奇怪的是，他们不直接拿了杯子喝，而是在咬杯子里一根细长的管子。我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人嘴里的管子，感觉那味道好像很好的，难不成，那吸管也是可以用来吃的，吸一口，嚼掉一点。真是很神奇。

9、橱窗里的“爸爸妈妈”。每次进城，都会来到一个叫“东门口”的地方。有一次，妈妈跟我说，你是在东门口的一口桥下捡来的。当然，我才不信她的话。我也喜欢东门口，因为有很多的大商场。妈妈喜欢看商场里各种各样的布，一看到布，她就站着走不动了。我不喜欢布，专找门口有透明玻璃橱窗的店。每次远远地看到橱窗里立着的男女模特，便从爸爸的肩上蹦跳下来，兴奋地扑着过去，“啊，橱窗里的爸爸、妈妈。”。我最喜欢看的是，那儿的爸爸妈妈领着一个小孩的。那个小孩的衣服有多少的好看。很多时候，我也像妈妈看布一样赖着不肯走了，妈妈拖着我，说这样的“爸爸妈妈”在前面的店门口还有许多的。我又开始走路了，把头扭过来扭过去的，我要找站在橱窗里的“爸爸、妈妈”。
  
   10、跟石板路赛跑。五岁、还是六岁。自己一个人去村里的幼儿园。从村口的石板路走起，我的小凉鞋踩在石板上，有时石板会摇动几下。可是那条石板路真长，一格又一格的石板，好像老也走不完。路上还有野花、野草的，但有时候，一点看它们的想法也没有。我唯一的念头是快点走完它们。如果我刚踩到一块石板，它马上就要塌陷下去，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这样想着，我每走一格石板，脚刚落上去，就会惊慌地跨跳到前面的石板上。我真走得越来越快了，心咚咚地跳得厉害，我在跟石板路赛跑了。终于走完了，真是惊险。原来这样子走着一点也不会无聊了。


11、杂货店、供销社。小学时，上下学路上最大的诱惑来自一家“店桥头”杂货店。杂货店大约是国营的，每天一早，就见有戴着蓝袖套的店员在将门面的木板，一块一块地卸下来。走着路，拿眼睛偷偷地往柜台的一排溜去，玻璃罐里装着话梅、鱼片、糖果。再靠近点，吸一下鼻子。难得有了零钱时，双脚站到高高的木门坎上头，摇晃着身子，将柜台上玻璃罐里的零食，一样样地看过来，看过去。反复想了半天，最后挑中一样。我记得买过一包鱼骨，２毛一包。鱼片大概要５毛，所以只能挑鱼骨的那种，但是嚼到嘴里嘎嘣地很脆，也很好吃。
  再过了两年，镇上有了供销社。那儿是个大商场了。走进去，都看不过来。进门口也是食品柜，有糕点、糖果、话梅。再往里，玻璃柜台里印出各种玩具。我得绕一圈了，最里头是卖布匹的，花花绿绿的一匹匹布排列在里面的壁柜间。
   最神奇的数店员头顶上交错拉着的钢丝，他们把一个夹了票据的铁夹子放到钢丝绳上，用力一推，夹子就哗的飞到了另一端的店员头顶。他们站在那儿，哗哗地，把夹子在空中推来飞去。
  我立志以后要做供销社的店员。

X

这些都可以写成小短篇！
小说广播，让我想到我在写的一篇，有次我念了一段，自己就起鸡皮疙瘩，完全不适合朗读，然后就决定用非口语的方式去写。

余余

  12、马戏团。第一次看马戏团，在镇北边一个很大的场地，搭起着像蒙古包似的帐蓬。我刚站进去，就看到几匹马狂奔着过来，扬起厚厚的灰尘。还有打扮古怪的女人，那个女人是坐在马上或是在走钢丝，我已记不得了。我把在电视里看过的一个印度片给混淆了起来，那儿也有一个女人，鼻孔上戴着戒指，骑着高头的大象。我甚至觉得那些马也许就是从印度的那个马戏团里牵过来的，旖迷的印度音乐响起，那个女人好像要从钢丝上掉下来了，我忽然地闭上了眼睛。
   我们村里后来也来过马戏团，因为没看到马，准确地说是杂技团。就几个男的劈劈砖头，让几个小女孩踩在小板凳上向后伸腰叨花之类的。让我惊喜的是，他们晚上竟是要借宿在我们家的外屋。夏天，在水泥地上铺上草席，男男女女的十来号人，横横竖竖地在那儿。我几乎要睡不着觉，又很不好意思往外屋跑，但我竖着耳朵听他们的动静。他们唧唧喳喳地一直在说话，他们还在拉电灯线，拉了一下又一下。
  “给我也拉下。”另一个人的声音。我也变得好奇，电灯线有什么好稀奇的，村里小林家的电冰箱才神奇，一碗糖水放进去，一会儿变出一块甜甜的冰出来。
   再与他们碰面，是第二天早上。妈妈煮了一大锅的茭菜年糕汤，也没放任何油，但他们围在那儿，埋着头，吭吃吭吃地吃得很香，好像那年糕汤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我有点不舍，吃过年糕汤，他们就要离开了，真希望他们能再住上一晚。

13、吃冷饮。夏天吃冷饮是件奢侈的事。那时爸爸厂里有发棒冰票，炎热的午后，一路上被即将到嘴的棒冰激励着，穿着风凉鞋走在沙石路上，感觉还特别好，爸爸快步走在我前头，手里拎着家里那只绿色的保温瓶，我走在他后面，看着他的汗衫上印出大大的一片汗迹来。我觉得爸爸的好了，把前几天他打我的事一笔勾销掉了。后来我们站在一个小仓库一样的地方，爸爸探头跟里面的人说话，把票送上去。我站在边上贪婪地看着一根根的棒冰被递出来，心里欢喜至及。心里想做厂里的工人真好，到夏天还发棒冰。
吃到真正的冷饮，是跟着妈妈还有妈妈的同事进城。大热的天，一到城里，他们说，我们去吃冷饮吧。一听到冷饮两个字，我就激动万分，怀着巨大的期望和惊奇跟着他们走路，果然，他们带着我坐在了一家陌生的很大的商场楼上，四周感觉都是阴凉。放在我面前的有一碗冰镇桂园汤，一个白球的冰淇淋。我不知道原来桂园汤也可以弄得很冰的来吃。那有没有把米饭冰一下来吃的，我觉得那样的话，也会很好吃的。不知为什么，回去后，我跟村里的小伙伴描述自己上冷饮店的情形，又编出了冰饭一说。“你们知道吗？冰得很凉的米饭。”说着，我自己也咽了下口水。
  
14、写字。幼儿园的时候，当然还不会写字。但是漫长的暑假要打发，幸好我还有去玩的地方。每天一早，吃过早饭，我就折过一条小石板路，到小姐姐家中去。小姐姐只是一个比我大两岁的村里的小女孩，可是她比我们同龄的几个都成熟、老练。周边跟我同岁的男女小孩都叫她小姐姐，我也就这么跟着叫了。我站在小姐姐家门口，每喊一声小姐姐，她家的狗便会出来汪汪地应叫，有点吓人的样子。这个时候，常常第一个出来给我开门的不是小姐姐本人，而是她的大姐，她会冲我呵呵地笑着，然后跺着脚，赶开那只狗。我走进门的时候，又看到了她那只弯曲着看不清手指的手，但她的出现，总让我感觉亲切。“妹妹在楼上”，她用含糊不清的口音告诉我。小姐姐跟她的二姐窝在楼上看电视，每到８、９点这样，电视里会放木偶戏或动画片。我很喜欢木偶人一动一动的摇头晃脑的样子，印像深的是一个叫《马兰花》的木偶戏，里面有一个坏心肠的女人。
　　不看电视的时候，我们就倚在木窗台上玩医生的游戏。我喜欢做医生，而且还要认真地写病历卡。我学着去看病时医生的样子，飞快地挥动着笔，在纸上写着细细小小的像蚊子或蝌蚪一样的字。写完了一页，再用红印泥按上一个手印，一张病历卡就出来了。我并不知道真正的字是如何正确地一笔一划的，但看着笔下流出来自己想象中的字，感觉真是好极了，仿佛它们天生就是这般模样的。常常地，我都会拿着快写满一页的病历卡，仔细端详，很有成就感。


15、《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及《在他们成功之前》
　　四年级的时候，我作为作文成绩好的学生之一，要写一篇规定的“爱国主义”思想的读书笔记，我按着老师给的书单，去买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还有一本是《在他们成功之前》。这两本书是从遥远的北京邮寄过来的，包着黄色的牛皮纸，收到书时的兴奋，真是无法形容。
　　我用手轻轻地摸着从北京寄来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簇新的书页，翻动一下，哗啦啦的响，夹带着好闻的书香。“奥斯特洛夫斯基”，几天后，我已经能熟练地脱口喊出书作者的名字了，看着身边打打闹闹的同龄人，一下子又觉得自己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这本书的封底印着一段很著名的话：“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这仅有的一次生命应当怎样度过呢？每当回首往事的时候，能够不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应碌碌无为而羞耻；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精力都已经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解放而进行的斗争。’”
  这段话看得我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每天放学的路上，都会在心里默背一遍，每背一次，就觉得自己象受了洗礼般，并且在心里下定决心，自己以后的人生就要按着上面说得去做。
　　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在思考着重大的人生问题，脑子里充斥着的词是“生命”、“价值”。我感觉自己是那么地有力量，前方有着一个明确的目标、方向等着我去努力、前进。
　　我是在暑假的时候，看完整本书的。然而我最喜欢看的章节是冬妮亚出现的那些段落，对于全是男人或战争的片段，我竟没一点耐心去看。最让我伤心的是，长大后的冬妮亚“变质”了，她跟男主人公的再次相遇竟是冷淡而尴尬的。男主人公开始在心里瞧不起她。
　　《扼住命运的喉咙——在他们成功之前》是本励志的书。里面收集的是名人的传记故事，当然是适合少年儿童阅读的那种，每个故事配有黑白的插图。我坐在家里的竹椅上，翘着腿读它们。书里的名人，不是瞎了眼睛，就是耳朵聋了，或是断了腿。他们的名字有海伦凯勒、贝多芬，这些人的故事，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幼小的心灵大受震撼，既而对比自己，又深愧疚，我又决定向他们学习了，在一个夜晚的台灯下，很深情地写了一篇关于向海伦学习的读书笔记。
　  但是这本我视为人生指南的书，在我上初二的时候，让我送了人。事情是这样的，在一次春游路上，我看到了一个没了双手的男人，在路边上，铺着纸用嘴在作画。我就给他拍了照，问他要了地址，打算事后寄给他。但在回来的路上相机胶片意外地曝了光，所拍的相片没了一半，更不幸的是，他的相片，一张也没能印出来。我拿着那张写了他地址的纸片，想，相片寄不成了，那寄书吧。我很有灵感地想到了那本《在他们成功之前》，并且确信他是比我更需要这本书的人。我去了邮局，用黄色的牛皮纸包好，寄出，但书寄出后一直没得到对方的回音，也不知有没有收到。

蓝风

是后来才看的赵淑侠的《我们的歌》很厚的一本，现在差不多忘了情节了，很好看。《碧云天》在琼瑶小说里算不太起眼的一篇了，不过这篇看起来尤其顺畅。上高中看的《钢铁》，不喜欢这书名，看了之后，发现真是好看，这个名字还真适合。

darmou

真好看！

5月8月

我有个同学，他从小学四年级的那个夏天起，就对自行车后座有了恐惧感 我可以作证。
至今，在同学聚会的时候，还有人能模仿那一声“刺啦”——当时半拉裤裆连着裤兜都挂在了我那辆老式二八车后座的钢夹子上，幸好他家离得不远了，幸好我妈是裁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