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园
萝卜拔出一地的坑，卖花人崴了脚
你这不打折扣的夜贼到末路要拐弯
自由地痛饮，在白板上抄写和朗读
黑夜袭击了我，要为我解围的暖风
片刻也不能停，旧屋的老鼠在盘货
不可惊扰诡异的动物，仙人已熟睡
洗澡要变为热爱的活动而不是目的
溅成的水滩一片片凝固到颤动的圆
你明白什么是张力，就像园里扯面
小摊与扯布的店面因帐篷紧紧相连
谢那些不断奔波为生计奋斗的人吗
谢那些一步三滑面相和善的妇女吗
祝图书馆里阅报的老人买到老花镜
祝大清早扫积水的棉花工家庭幸福
翻什么古籍盗什么文章万事如意吗
跃到梁上你仍可以做燕群的浪子吗
身怀袖箭的，穿夜行衣的，磨灭的
罪行曾轻易取走了灯心，通利水道
父辈人人拿手，还有做木匠学徒时
半成的烛台配合过照明浪费的电石
高跷竹马走街的节日里，为舞清道
是光荣的小使命，人群中如临大敌
以为玩具枪的威力亦能抑制住窃货
长大后才能明白那现场的难言之隐
东西南北身处其中只可惜不知方向
也不去关心丢失的一批货是钩是锅
2009－02，上海
默戏
这一切都是不可交谈的
整个春天你们都恍若死物
你们的苦，美女触及恐惧
无藏身的空和要革命的戏迷
台上控股方，生就帝王像
对有的来说，出声就像出事
所以说要练功要擅闪躲
复制时代也有复制的难处
如果你定义什么都是戏
什么时候感觉失效那
听力不见了，默僧不无闻
而耳蜗如贝壳一样美丽
但这已经是视觉上的事儿
比方碎石碎了玻璃窗
花朵一般盛开，即使溅起
水花，溅到怀陶艺人的身上
其实也根本不明白如何修理
瓷器，更不甩诗歌的修辞
2009.03
走题
就要出落得大方了，在家乡外流行多年
漫不经心的脚步踩翻足印，童子要做雪中第一
他冲出的粗略图点缀上南国的小岛和密林
旧社会来的大内高手们都是不是无痕的浪子
秘传的数术需要高强的记忆力，你觉得它最不
是谎言？每一个不见得都有唯一解，或许是
多的，但再无限的内洽也难保不被攻破
你需要注意更细腻的内容，如突然听到的咕咕叫
停在墨斗上的八哥，外来女婿的拉锯战
风吹动的筝响，这些不注意到其实也就觉得
不重要，还有，那断了线的并不是绝对的无垠
还是受到拘束，由于要突破的实在太大了
有风水，有留情，有落魄，有迷魂，嗨……
对山喊出回音去姑妈家驱寒，看看鸟步
壮胆，再说得清楚点，写的其实是风物志：
旧军鞋扮出的少年去串亲戚并担了一只残疾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