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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雷是陌生的,对文青的身份都需要加个“前”缀的我,他的作品已经离我很远,以至于惊异他前行的速度。他的形象让我表达得很困难,值得依赖的只有回忆,以几年哥们的角度。黄山路上的羊肉串无法去串起一场曾经浓烈的酣谈,那片烤摊在合肥的拆违中荡然无存,我恍惚觉得那有着标志性坏笑的家伙,还在那氛围中坚挺。爱过多少个女人也许模糊,但A大学北门那条出酒的路将跟他记下的帐簿一样清晰,醉酒时他尝试把丰厚的手掌伸进高速运转的大风扇中,速度容易生产眩晕。这段记忆就像是他喜欢的那本《普通语言学教程》,两年之后在我书架上无意中发现,惊喜一下随即平静,那是他毕业前夕的一个阴谋,整栋宿舍楼陷入甩砸烧的狂欢中,我从他书房顺利转移进我包里。他喜欢在那些无情的几何题里解出对女人的热情。他多情,但不抒情。他热爱数字,一个个MM的电话从他嘴里蹦出来,就像他完成一个羽毛球的扣杀一样利索。我猜他对女人的三围也颇有研究,正如他熟悉一根香烟中烟丝烟梗香料的比例。他觉得呆在韶关缺少气氛,于是从家里带去一麻袋的辣子。他喜欢整个西红柿鸡蛋面作夜宵,这时食欲却转移到对皮蛋瘦肉粥的想念。他有个值得骄傲的地方,有抽不完的免费香烟,却总是在意淫骆驼,还有一个强悍的喉咙去免疫慢性咽喉炎。间或他旅游一下,用以体验《自杀不完全手册》,这段传奇经历请参看他博客。我们也会谈少年时的理想,我的理想是做个书店售货员,而他之所以选择哲学专业,是因为他觉得哲学可以拯救世界。如果谁觉得对折磨他缺少办法,请带他去KTV吧。

  他半年来的状态,让我想起《国产零零七》中周星弛看毛片挖子弹头的场景,05年的秋天他被一颗名为爱情的子弹准确命中性器旁边的大腿动脉,滚烫的血液染红单人房里的双人床,他因此认识了红色的耀眼和疼痛。失血过多却不会让他的诗歌和小说苍白。虽然他再次远离了幸福,但从另一方面说,那未尝不是一次适逢其时的放血。而作为对幸福观的修补,他必须学会赞美小偷。作为物理治疗的一部分,他披上淫荡的外衣,穿梭于多场暧昧的谈话,他的欲望偶尔穿越上千公里对合肥的援助MM占点口福,反而对身边可得的释放按兵不动,头脑很湿,裤裆却很干燥,疗效即是在韶关的黑夜不断分泌的孤独里,沉静唾手可得。毛片对他生活的调节跟梵高的画侯孝贤的电影并无本质区别。也许在他自设的对话里,有的只是熵,而不是伤,无所谓拆,也不需要缝缝补补。于是他一转身,扎进伟大的党务工作中,在先进性教育的宏大叙事里,有鞠躬尽瘁的无奈,有闪躲腾挪的轻盈,更有"它在从中笑"的把玩。对文字随心所欲加工的天赋也许遗传自他的木匠爸爸,从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先进性教育,到非常个人化的诗歌小说,他进出自如,技术在他已非才华,而成了一种本能。那极具压迫性的工作与诗歌小说写作是两个极端,他在前者里九浅一深,在后者里才找到口暴的快感。误读是必然的,被贫穷压抑、沉溺与性的我,企图把一个东西描述的有趣,下半身的关联更容易将之导向,也许这就是把邱雷唠叨得充满色情意味的所在。而事实却是挑逗的刺激的肉欲的文本和影像对他已不具催化作用,他不控制,不放任,于事于物更从容,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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