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不存在白话的，但是译者说“妈个逼的，说白话！”于是有了圣经（和合本）……可以说，当时白话运动做得最彻底的不是鲁迅，也不是胡适、李大钊、梁启超等，而是这本《和合本圣经》。它的语感非常好，自然，不管做什么宣传，“‘琅琅上口’——这是出版物必需的”。一锅杂烩——历史、神话、寓言、小说、诗篇、色情文学……什么都有一点；一部拉拉杂杂的长篇小说——《关于小气的火山神雅赫维和他的所谓‘选民’的一些破事儿，以及反动道门基督教会的建立》；诸多西谚的出典，又是想象力之书（第一个把女人比作花的……）。不大清楚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复调小说是否直接传承自四福音书，但也可能是错觉。

　　可是这智慧的集大成者还有一些别的用处，我不知道有多少绅士试图引诱纯洁无暇的姑娘们的时候就找她们一起读《雅歌》，但我的朋友小明（他总做一些不好的事）就这么做了：他向邻居小姑娘详细阐释了“我的良人从门孔里伸进手来，我便因他动了心”和“我的两手滴下没药；我的指头有没药汁滴在门闩上”的涵义，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