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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

               
  轻敲的节奏正如天空中的颜色一样,没有任何征兆地,就突然停止了。有人在这时候摸着自己的手表,蒙子上的灰尘挡住了他。相比较而言,午餐以后的世界即刻的,就安静下来了。
                 
  那些假面舞会上的侍者,已经开始卸掉奇异的浓妆了。今晚,夜色烂珊,如果没有月光,那么就更与这种气氛相称了。城里人正在自己的床上等待着梦。这是一年一度的美妙时刻。因为,人们所盼望的所有好运和祈福都要在这一天开始。玛纳斯说书人曾在春天预言说:你们要等待那个时刻的来临,虔诚的信仰会在那个夜晚出现在每个人的梦里。商人们为了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已经忙碌了整整一年。他们卖掉了自己所有的存货,告罄的货架上空空如也。市民们张慌失措的度过了三百多天(按照世俗的历法),而他们却不知道在属于梦的时间里,到底那一天是灵验的日子。即使那些在阿依得斯盛会上尽显歌喉的民间诗人们、那些村庄里最年长的长老以及市镇上的士绅,也统统不知道。
                 
  所以说,空虚,正像哲人所说的。我们都在虚度时间。为了各种各自的借口和与日俱增的蠢蠢欲动,时光流过了每条街道的每一个门前。偌大的鞋里盛满了希望,随后,希望被印烙在人们的脚下、紧紧的被踩在脚下。


                 
I·哈斯读《福乐智慧》时的一点幻觉


  草原人沐浴着里海的夏季季风,有点干燥。而羊群则在光秃秃的山坡上独自休息。“这也只是人们的错觉”,哈斯这样告诉坐在他对面的那位阿肯。阿肯似乎不以为然的扭头欣赏着羊群分散形成的白点在山上缓缓地移动。锅里的肉香突突的往外冒,这时,牧羊人已经在吹响嘹亮的口哨了……
                 
  哈斯继续在读《福乐智慧》,“我感觉自己是一只绵羊,除了在箐箐的牧场上游逛、低头吃草,就是和朋友们谈论昨夜星辰的远古传说……”哈斯抑扬顿挫的朗读了出来。毛毯上另一个人已经拿起了冬不拉。“你看,这完全可以用歌声来传唱。”阿肯盘起腿开始弹琴,一面用歌声重复着哈斯刚才念的诗句。就这样,哈斯每念一段,阿肯就唱上一段。
                 
  草原上没有一棵树,不少旅行家为之发狂。一望无际的草原如同大海一样叫人发怵。永远也不要一个人在草原上旅行,某见多识广的人这样告诫同乡。而这人的邻居却说:草原是大海是沙漠,游牧民是海员是驼队商人。不可思议的是:沙漠大海和草原却总能吸引很多人在其中探险。
                 
  “这不是为了求生存,狂风吹动的荒原上,没有生活的意义。”
                 
  这不是为了求生存—,狂风啊—吹动着大草原,你看,这里—没有—没有,生活的意义。
                 
  阿肯重复着这句诗句,他那看起来相当粗笨的手指正在三根弦上轻柔且舒美地上下划动。仅仅是这样,就会产生出世上最美妙旋律。连一向苛刻的哈斯也不禁打了个响指,“妙啊,尼扎米老弟。”
                 
  “你的冬不拉越来越出神入化了。真主保佑。”哈斯由衷的感叹道。
                 
  “不,是你的耳朵终于听到了天堂的声音了。我的冬不拉一直就是这样的”
  东岸闻名的阿肯、尼扎米反诘道,“不是吗?”
                 
  然后,就是俩人不再说话,静静的坐在帐篷里的毛毯上,盯着锅里的炖肉。
  事实上,肉香突破了水面的一个个气泡——从最深的地方——啪的一声窜到了空气里。咕嘟咕嘟的响声已经从帐篷里传到了里海斯坦的每一个角落。那儿的渔民对着新月在幻想:有什么人,或许就要来了。而在不知名的山丘上,哈斯的帐篷里,已经没有人了。
                 
  现在更可能是明天,阿鲁兹诗圣优素福。哈吉布送别了好友,东岸的阿肯、尼扎米。俯身在《福乐智慧》的空白处写到,“我们是不知忧愁的绵羊,永远在草原上唱歌。”
                 
  

        
II·其实这不是充足的理由


  若每个人都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世界是不是会变得更好呢?准备结婚的S询问自己的下属。但,大家都没回答。即使S也知道,在机械的工作时间里人们只顾自己手头的活儿——既没功夫聊天,也没功夫喝茶——但他还是禁不住发问。他只不过是按照一般人、即那些明亮肃穆的街道上的一些灰点。他们拥挤不堪,除了住在高耸的集体牢笼里,还有就是每天都挤在一起的过活。人,是不能离开人的,仿佛一个人就是一堆人的密匙,而他要做的就是打开惟一的那个生活状态的锁罢了。然而,开锁的目的只是为了确认自己的生活足迹是否偏离了日积月累那些经验,所标识的下滑坡道。在这个坡道上,人们以重力加速度缓慢的逐步下降。
  终点和尾声往往不是往生天国就是孤独的老死——当然,其结果都是一样的。
                 
  所以,S的问题、今天他所提出的问题,自然就是人人(也就是他那样的人)
  都要经历的事件。多数人为之沉默,好像任何回答和解释也是多余和毫无必要的,那么,即使是沉默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下班的时候,S一个人独自在威严的建筑物间徘徊。S准备面对一切现实主义的课题,因为他相信:假使他与一般人完全一样,那么一个人的难题必然也是另一个人的难题,或许大家都在惶恐不安中默默的忍受着,除了不愿意说出来,其实人们都在面临这样的困境。但,他们为什么不愿说出来?难以启齿、羞涩或者是置若罔闻、等闲视之。S认为,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大家都已经筋疲力尽了,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东西,故此就当作根本不存在;其二,这大概是一个无法解决的世界性难题,人类根本就不可能完全了解其中的含义,所以它被当作某种猜想一样受到世人的冷眼。
                 
  基于种种过于客观和现实的理由,S将时间倒退到了上午。大伙儿都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S和往常一样打开了自己的抽屉,看着昨天下属起草的各种报表,他忽然对办公室内的人说道:“如果每个人都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世界是会变得更好的!”在一刹那内,同事都面面相觑,但只是那一刹那间而已。
                 
  似乎,也许就是这样的一个上午,在某办公室,某人提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难题。他们尽管可以去仰望苍穹,但看到只是低矮的天花板和那上面的一道道黑线;他们也可以去眺望窗外,但只能看到咫尺之近的对面的那座大楼。这些人已经丧失了提问的能力。他们所肯定的,远远不限于陈述语气的转义。
                 
  晚间,从死寂中苏醒的S,匆匆在自己的床头写道:不充足条件。
                 
             

    
III· 足球


  电视里的体育明星、不,是一位足球明星大汗淋漓。在镜头里,他显得相当不着调。左顾右盼像在寻找什么,但他身边只有对方的球员,他置身于被包围的位置正中。他既看不到足球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而沸腾的体育场对他来说是鸦雀无声般的寂静。
                 
  是啊,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但他仍能发觉对准他的那些镜头。一只只眼睛透过千山万水、透过重重险阻、透过一切仿佛不能透过的障碍,这个世界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他。这和在广场上隐身在川流不息的人群是不一样的,因为后一种情况,那么多的人并不妨碍任何想隐藏起来的人,而且也正因为有那么多的人,所以才是藏身的最好场所。大家,视线完全分散开来,所以盲点很多——或者说——人们都处于盲点之中。可,当场景变成了空旷;视野重新被拉回了中心焦点…
  …情况已经不同。而足球明星此刻还不了解这种职业的群娱性质,在他看来这仅仅是一种竞技,考验耐力和好胜心的。他想到,很久以前他和他们就在四方形的草地上奔跑,二十二个人为了一个球而拼命:心跳和呼叫交织在一起,你必须集中精神小心的跑着,看准时机就要下定决心。在进入这种状态后,你甚至能看到足球在天空中划出的每一个点。他年轻时候有好几次——单纯是为了好玩——他和队友在长达十几分钟内,都不让球落在地上。他抬头仰望着,足球分解成无数个,在晴朗的天空下一个接一个滞留在半空中,绿茵场上,只有他们和他。
                 
  现在,这里不再有那种情况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镜头。镜头后面是整个外部世界。可是,冷冰冰的镜头是不会说话、没有生命的。球赛已经变成了当众表演,是的,完全是表演性质的,尽管汗水仍旧在迷走神经的支配下静静地流淌。被置于舞台的中央,自然就要产生被置于舞台中央的效果,所以他的动作不论在何种情况下,都是表演。表演与竞技完全的不同,因为后者并不追求壮烈和悲怆的色彩。球已经变成了线,球星则变成了木偶。
                 
 

 
IV·挖掘古代遗迹的矿工


  又一次,矿工钻进了坑道的入口。这条坑道笔直的伸向地下,其长度不得而知;它是什么时候被开凿的也一样是个谜。总之,坑道就这样一直通向地下的某处,在它平滑的入口处,规整的夯土忠实的留下了所有铁锨的纹路。
                 
  这就像是一个被开了顶端的白蚁巢穴,一个拱出地面一米多的洞穴。然而或许这个象征着秘密世界入口的东西,实际上却是为了那些千方百计要逃出来的人所开凿的出口。入口?出口?夹在入口和出口之间隧道仅仅是提供了一条道路,进去和出来并不是它所关心的——因为,它只在意是否会有人经过它——黑暗缓缓的散去,光明渐渐的消失。那名矿工戴上了头盔、氧气瓶和手套,他的脸色平静、只是悄悄的隐匿在头盔所投下的阴影之中,背好了行囊抓紧了铁锹,此时时间已经指向了下午两点。矿工装束整齐后跪在原地祈祷天神,他所要做的就是回忆十七年来的一切:荒凉沙漠的尽头,来了一个人;一群人在没有星月的夜晚在开掘隧道,它深深的深入地下;放羊人在云彩上吹响回家的口哨。这些回忆也许无法串成矿工的完整记忆,但即使这样也足以宽慰他这些年来的努力了。准备了十七个年头,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矿工终于要进入这个笔直朝下的坑道了,他爬起来径直走到洞穴的旁边,放下手里的铁锹,脱掉手套和头盔,然后把氧气瓶的导管含在嘴里。双手扒在隧道的边缘躬起腿,跳了进去。
                 
  坑道内没有一点回音,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矿工的头盔忽然被风刮起来,沿着飞碟的椭圆形轨道飞走了。
                 
   

              
再次归来


  指数级的增长预示了再次归来的可能。在取指数的对数的时候,希腊数学家匹亚德斯这样在自己的日记中写道:今儿的运气不佳。匹亚德斯如此心烦意乱的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今晚也要去观看废墟剧场上演的歌剧《阿伽门农之死》,数学家隐居在自己的家中就是为了今晚的演出。
                 
  据说,作为首都的奥德赛利亚只允许今晚演出歌剧。其余的时候都只能演哑剧。匹亚德斯说服自己放下案头的繁重工作——那些计算自己头发长度和自己一辈子到底能走多少步的工作实在是很辛苦和枯燥的。但,再怎么艰难的计算,对于匹亚德斯也不在话下。惟一让他不安的就是《阿伽门农之死》,他决定一定要去看这出歌剧。一年前,他曾在缪斯神庙附近见到过这个专门演出歌剧的旅行剧团。那是一个寒风凛凛的下午,在卖木薯的小摊旁边,匹亚德斯恍惚的进入了自己编织的幻觉里。他周围的人仿佛烟雾一般渐渐消散,在空白中略显清晰的土地被几个什么给遮蔽了,匹亚德斯发觉自己时而清醒时而昏厥。这种周期性的间歇发作简直让他糊涂了。自其所在而发散扩展的那个世界,仅仅造成了一点儿很小的涟漪,思想的水波微不足道地刺探到了不远处的一个障碍物,是的,从一个开始,一个、两个、四个、三个、五个、六个……然后,经过了相当长的时间——基辅的乡下人伊万。博贡演奏的科勃扎琴杜马歌的长度基本上与之等同——匹亚德斯惊恐的看到了如此的景象。单单说是不可思议是于事无补,因为这种程度早就超越了人类所能接受的界限。匹亚德斯当时本能的回想起弗洛伊德的防御机制和倒退理论,他觉得那个住在棕榈树叶上的幽灵是正确的,毫无疑问,此人乃是一先知。而匹亚德斯就更加后悔不迭了:因为,就是这样一个先知,被他当成了犬儒派的三流讲演家,毫不客气的辱骂了一顿。即使,他匹亚德斯是反犬儒派的坚定的自由思想家,但由于一时的无知和冲动,他犯下了严重的罪行。要知道,这位先知不仅精通全部希腊的学问,而且还准确的预言了希腊精神本体的那个秘之又秘的名字:力比多。这是全部裸体的自然辩证法,或被叫做“匹亚德斯定理”。他开始挪动自己的身体,首先是让下肢保持在三角形的稳定结构中,然后再运用上肢做圆周运动,因为三角形代表了稳定、圆形代表了完整。
                 
  老实讲,匹亚德斯现在十分滑稽,他既不存在于现实也不存在于幻想中。这种边沿性的状态,反倒使他看清了他原来所从来没看清的东西。“歌剧国王!”
  匹亚德斯在自我的运动中哑然地惨叫道。
                 
  怎么可能,他居然看到了舞台上的那个被众多武士包围着的一国之君。那个身着华丽披风、干瘪的形如妖魔的鬼王。倘若匹亚德斯没有在一年前看到这一幕的话,那么他作为数学家的命运还将和过去一样的,那样持续下去直到死的莅临。然而,出于巧合的偶然(这,已经就是必然了)他看到了,他预见到了、他察觉和感知到了。这是一年一度的演出,带有明显的周期性,匹亚德斯认为如出一辙的相似与同价的含义没有什么分别。
                 
  夜里,星辰的大幕悄然拉开后,匹亚德斯走出了自己的住处。他是一位见证者和公证人。踩在脚下的石子路真实的告诉他,一切都如假包换。匹亚德斯回来了,他是阿伽门农神的前导使者、一位手持巨型白蜡的阉伶。
                 
  “所以说,归来总是那样的乏味,一年一次。”
                 
  


                          06/2/4




【生铁 高原 凌丁 欲望的旋涡 洪洋推荐】

生铁:
  作品的语言有力。这篇小说应该让姜文用独白的口吻去读。这一篇里依然充斥着SHEP的野心。但还是不太受得了那种细节处的假洋味儿。就好象洋人写的东方背景的架空小说,味道不正。让人分心。

冯与蓝:

  初读就非常喜欢。

shep:
  深感困惑,所谓“假洋味儿”并非我不想去克服掉的,只是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要承认的是:现在写作越来越慢,大概就是为了满足生铁所说的“野心”,一种超脱于繁杂现实和辉煌的第三条小径吧。最近反观我对创作的看法,早前的那种功名心已经基本洗掉了。可以说是在去年九十月间,但这种心情也是矛盾的。一方面非常赞同生铁的“从现实中隐藏起来”的想法,另一方面,又极希望获得普遍的认可(大抵所有艺术家都有这种获得认同的渴望吧?

  故此端正心态,生活的就要融入生活的范畴,无论谁人都是平凡人生长河中的一粒沙。而艺术的就应该成为另一个王国的金殿,尽可能的去让其富丽堂皇,叹为观止。不必为生活所迫去卖文(即使不少人都是如此,但我还是不怎么赞成),因为只有脱离了生活的诣趣,才能为彼岸缥缈的宫殿填砖垫瓦,我如是认为。所以,我向来认定:只靠稿费生存的作家,绝不是好作家(很激进的观点)。紧迫的生活压力难免不成为压榨思想的祸首,写作尤其需要时间去锤炼,正如阅读需要时间去消化一样,是必须的。此外,稿费生存模式也隐含着必然俯首于社会观念的潜独白:社会体系的货币若成为供养一个作家的养分的话,那么他无论如何都必须谨慎的去关照那宛如五指山一般的社会合意,那么通俗(并非贬义)和时尚以及随后的各种排行榜文艺自然接踵而至,这种东西无非是给当下的社会提供一个装饰用的材料,却很难超越时代和偏见。也就是说,它难以涉及未来。

  至此,我的“野心”就是基于这样一种想法:具有“为艺术”而艺术的倾向,但同时对此感到怀疑。真实的现实往往是超越我们所观察到的现实的表象,即超现实。而历史则无情的展现着自己可怕的周期性,一种普遍存在而且以后还会出现的人格,现场,事件都可以在“温故”中“知新”。就此而言,在写作的思想上,我是趋于悲观的(然而据我考察,90%以上的艺术家都是悲观主义者),带有对现实绝望的意味。那么这样的野心只能在现实的彼岸去驰骋了。 实事求是的说,我写作的动力不是天分的,也不是强烈欲望的(陈卫等人可能会说“这太糟啦”)。而是在感到自己在思考中无法释怀的各种苦恼,可能是因为我这个人特别注重精神生活而对物质生活感到手足无措---有时候我希望自己仅是一个会思考的幽灵,哪怕不和任何人交流我也感到愉快,当然假若除了会思考外,本幽灵尚能自由读各种书籍,那么就是让我去当耶和华,我也不去---在事实上的生活领域,我正在感到自己一步步的滑入苍白的深渊。那种与社会的隔绝日益的加剧。所以我需要在精神上给自己营造一个独立国家。这片土地上的煌煌建筑,就是那些思索中的症结和烦恼---极尽巧卓天工之能事。所以,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我是个冷漠的人,对外界的事抱着尽量避而远之的态度(譬如最近对生活版索要近照的事情,就十分冷淡)。我绝对是个沉默的家伙,除了谈谈彼此感兴趣的话题(生活方面的感兴趣的话题是很少的,不过就创作和阅读方面我却颇健谈)。可见,我的未来,在生活方面是一个傻瓜,甚至不如傻瓜。或者为了生存而不得不采取我阴暗一面的手段。

  最后,新一年的进步是:身眼意越来越冷静下来(有点像幼儿园大班)。缺点则是:对生活的恐惧(因为我相信,生活决不能教导我们如何创作)使得生活范畴内的前途愈发暗淡。假如这是必然的代价,我也就认了,所以只能祈祷这样的代价不会毫无结果。

  本来是想就事论事的,不想又跑题了。前一阵子没怎么来黑蓝(因为节前忙活搬家)。嗯。。。想借此向生活版伊洛的道歉,您的好意我特别感动。但是我却是一个极端冷酷的人,现在想来什么近期动态对于我,是没太大意义(还是特别感激您的关心)。实在是因为我反感日复一日生活,且我这人不上相(就让我保留一点神秘的“野心”吧)。就这样忘记我好了,真的。我不爱好意思直接去说,嗯,就麻烦斑竹代为告知了。

高原:
  这篇好象还说不上是"假洋味儿".毕竟不是“我的上帝……迈克,噢迈克……见你的鬼去吧”之类的。

  SHEP回复真乖巧。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就是在精神和物质上有点掰不开镊子。建议穿宽松的内衣,没事多吃点巧克力,如有必要在医嘱下可服四环类抗抑郁药。也可以乱搞一下男女关系转移注意力。相应减少独处和看书的时间。推荐多去户外找点乐子,比如钓鱼的老头(不是让你把老头踹水沟里),往水里扔俩块砖头就跑,和老头隔岸对骂;或者调逗化妆品柜台的女服务员,在有钱的情况下吃完饭就撒丫子,坐出租不给钱到地方客气点跟司机说:谢师傅。这都是有利于身心的活动。供你参考。

生铁:
  靠。刚读了SHEP的感想,引出我一大堆话要说。结果高原又跑过来给解构了。反正说一千道一万,我知道SHEP想表达什么,相信这里的相当一部分人都能明白吧。包括对“野心”,对“写作欲望”和对“极端冷酷”的表述。包括对现实的矛盾的感受。怎么说呢,也都是实话吧。

  高原的话也对。

  SHEP的社会生活状况一旦发生改变,将会变成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邱雷:
  那我关心另外一个问题:你是否也有过社会生活状况发生改变的情况?如果有的话,在那之前,你和现在的SHEP有些相似性吗?

生铁:
  每年都在改变啊。

  在此前,会有相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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