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坐在滑不溜丢的世界历史里
              看蜗牛背着自我爬过,
              它粘稠的履带是一条内分泌旺盛的
              柏油路,携带着加速与翻车,
              分叉与曲度,还有一直排到阿米巴辈的

              一长溜亲属。站台与里程沿途落下,
              风景被骨制的界碑托起,这是模拟的
              在大气中行走,却最终不过是
              果核在果实里翻筋斗,肉质地走啊走,
              咋折腾也走不出这坚定的泛果联盟。

              啊,哪里是那泛肉的合作组?哪里
              又是那因果链套着的全家福?冷不丁
              跳出来的是狒狒,一会儿蹦出去的
              是猩猩;嗓子眼里养海豚,一个猛子
              扎到尾椎骨,一个鹞子就翻过了天灵顶。

              蹲在滑不溜丢的世界历史里,摸着
              进化是一架越来越瘦削的双旋梯。
              有时你宁可拿着大顶往下走,
              一直走到囟门卡嗒响、合不上,
              走到牙齿和腺体松脱、晃荡荡,走进

              一团灰白的髓质,走进一片瘴青的雾霭,
              走进矿物在石头里翻身呵欠的所在。



 

返回页首|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