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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夜里,躺在床上,疑神疑鬼,进而被自己的各种多虑和阴暗的心理搅醒——一切归根结底是私欲不满。求不得苦。早早躺下,凌晨2点又爬起来。上网,没看到女人,却看到欲望的旋涡的QQ留言,问我写好了没有。看到他在线,反而郁积的心结都化作烟雾。
这个网名俗,但究竟是讲了实话:欲望就是一个旋涡。
二
欲望的旋涡的另一个网名是“废狗”。在4、5年前就对这个名字相当熟悉。他与我都在写作之外的另一个圈子里认识一批相同的人,而且交往甚密。那些年,夏天的时候,他就跑到我单位里,当这里是有空调不收费的通宵网吧。但他去我单位的时候我已经早早回家,而且圈内人的聚会我从不参加,无缘得见。
三
我从地铁站口出来,过一会儿看到了这个方脸膛、长鬓角、戴眼镜的男青年。他背了一个大红书包。见到我后,从包里掏出一本《萨朗波》,他说是作为见面礼送给我,让我措手不及,每次想到这个都有好感。那天晚上和他一起吃了20多只鸡的翅膀。有公鸡的,也有母鸡的。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在几个月前一位朋友的婚礼上。此前废狗这个名字总使我以为是一个邋遢的、长着稀疏胡须和一双醉眼的高胖北方青年,但我错了。可他对那次婚礼上是否见过我并无印象。
谈到一些人和事,他给人一种很清醒的感觉,他说:“不多吃些肉怎么能保障身体?”他吃肉的时候嚼得很慢,吃相并不贪婪。他还说《萨朗波》的语言非常好。
四
前面说的是2005年夏天的事了。因为都去黑蓝玩,我们才有了彼此相见的欲望。
之前和欲望很熟的人,对欲望的评价不高,听起来感觉是个怪人。不过,大家总还是承认,他写的东西不错,骨子里是个文人,而且如果只是谈天,倒是个好的谈天对象。
他的眼神很疏离,但说出来的话并不离谱。他说每个写作的人都是自闭的。
我一想起他,就想起好吃的鸡翅。
于是我们又去吃鸡翅。席间他教给我如何在穷困潦倒时制作土豆泥充饥。
友人们之所以对他有不良的评价,主要是因为他常常有经济危机,要和别的同样在北京讨生活的人住在一起很久——要知道别的人也并不容易。
可是呢,你要往好了说,他这是对生活有很强的奔走能力,这点对写作者很重要。他并不是没有退路。他可以做个工薪一族,而且能混得不错。
是真的为了写作?还是性格有问题不愿意朝九晚五?到底是为什么,其实都不重要了。
五
他有个女朋友,在另一个城市,很年轻。一是不掩饰自己的兽性,二是喜欢说脏话,反讽,这都是我喜欢他的原因。
他好象打架,还好象干过一些比打架要坏得多的勾当。但是他对写作的看法有时不错。
我们第三次去吃鸡翅,他还带了一个朋友。是个女作家。我一向怕见女作家,担心有恶感,不料见过之后有好感。她的左臂上纹了好大一个哪咤像。她的吃相也很舒缓,和欲望类似……其实说老实话我不太记得她的吃相了。她说起夜里在寓所楼下遇到抢匪的事。还说了什么……一些小道消息之类。没人记得这一切。全都不重要了……
六
写到这里,我写不下去了。收尾的俗套感让我恶心。
如果不认识欲望,他也不过就是虚无的人潮画面中的一个像素点,最终一切都会消失。
他有时在政治观点上偏左,还有,很少见他拿出新小说来。这些是我作为朋友一直替欲望担忧的。我是多么衷心地希望他能拿出好的作品来。
他并不太能喝酒,这点也在意料之中的,南方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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