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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年褪一次皮的怪物,就是天蚕吗?
              倒像个沙沙响的熔铁炉。什么远大前程
              什么肥胖青虫会长的舞伴,有何稀罕
              为了一对铁扇似的翅膀,这个老妪甚至睡过了“火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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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期待,但不是这样: 突来的秋雨染黄了山路,扑打着
              扎在地上的大块碎玻璃。不是在避雨的财神庙,溪水哗哗响
              我们把几块镍币洗了干净,换来两只收声的瓷青蛙
              不是那样清淡的雨水,不是那样蓬蓬燃烧的明火和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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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怕,所有的伤害,都是有益的
              你褪了皮,天井的蛇口之上,已置好悬床
              你脏透了,所以他们避开你。你弹跳吧,你只管疯狂不要再清醒
              因为怕,这更像一次自圆其说的,隆重的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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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般的男人,是受了诅咒的水,太阳的鹰爪捕获的
              矫健的狗云;是凡高和向日葵硕大的头颅之间,沉没的恒河
              是一顶卷边帽下的静物,曾经产生过栩栩如生的信仰
              就像那家印章店,门口气势非凡的无名象牙,仿佛仍在半空中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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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的奢侈,是兑入愚人身体里的时间——
              他如今拖着翩翩大度的身子,却孵不出春江水暖的累卵
              风一程,雪一程,直到夕阳落到这风也吹不到的低矮的村舍
              窗含西岭,一口忆寒之水,入喉剩下莫大的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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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多么不小心,把心脏搁下,打猎去了
              露天放在那野兽碰的到的,花朵的上面
              那羽毛一般美丽的合欢花啊,曾放在小南山旁,童年的房间
              小小盒子里面的小镜子里,为了一个珍藏不了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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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把一个变魔术的盒子,叫做喜悦?
              里面藏着国王的乐队,森林仙女的歌声
              如今环境大好,每个人都有这么一个盒子
              每个抽屉,都配上了小锁,想来多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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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心猿数千,好家伙个个七十二般变化
              水落石出,兔死狗烹,沉鱼落雁,飞毛腿般的旧光阴
              谁记得几十年的朝露?来到一条河边睡去是死者的自由
              这逝水,这臭水沟就是母亲河。生者依旧,翻腾着不够用的自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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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虚脱的物什踏进河里,原来是七头狮子打玩北斗阵
              跳着踢踏舞。派出感觉论的飞虫潜入人间储蓄所
              盗走一团雾,一些胆汁,一些善良和笼中无知的困兽
              撒向空中归还他们,满天硕大的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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