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从午休逃离的导火索燃向黄昏,
山背的季风盘旋着投下水银,寒痛——
——最隐秘的肠线的阶梯都被攻占,
老海胆扯住梦的一角蜷紧腹部。
Ⅱ
来访者在山中扯破
无名旅馆绯色蛛网的云雾,
迈入,擎着牌的袖口的丛林
因洁白而窒息。响指
绽开在子夜干渴的桌布,
剪影般的仆役烫过火漆后出门,
黑色的马蹄声上路了。
水井底,钟楼试探着走过一格。
Ⅲ
惟有上世纪飞临此地的蝗虫
排演过遗失在山谷内的废弃棋局,
见证了,马口铁折刀割破手指的午后
涌出童年的果酱咸如海潮——
——自此,浮于半空的迷宫随晚霞消失。
Ⅳ
树木推响沉重的风箱,当着造访者
老掌房拉开摆放睡帽的空抽屉:
“五块挡板高阔背风,我曾
在这片墙垣下哭泣,来客,您的
头颅今晚不妨睡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