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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又不能早睡觉了。12点后有割接。“割接”是我们这个行业的一个专业术语,我没办法解释也不想解释。用狗子的话说,割接,就是割了,再接上。听起来有点像割包皮。我补充的说,是包皮整容。把不喜欢的形状质地割掉,再接上喜欢的样式。写到这里时,电话响了,施工队的人说,我们割了。我说,好,割吧。于是割起来。
  上中学时,同桌男生被我按在课桌上用一张伤风止痛胶布贴到他左半边嘴上又猛得一撕,左边胡子不见了。那会我的理想是当个胡子整容师。我强迫同桌两个月不刮胡子,我想象着可以把下巴上的胡子扎一根细细的麻花辫,或是修剪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形状。但是同桌的胡子长得慢的要死,几天也长不了一毫米,我漫漫也失去了耐心。两个星期还不到,在同桌小心翼翼问我是否可以剃胡子时,我终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这个计划看样子是泡汤了。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再没有任何动静。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有突破的新意。
  那会儿没有想到包皮美容师原因如下:1,我对包皮不甚了解。可以说,听都没听过。2,不知道那玩意还能割。我只知道乳房这类突出在外的东西是可以割掉的。因为上小学时一个我认识的阿姨得了乳腺癌,结果给割了一个,在公共澡堂洗澡的时候被我看到了。不过当时我并没有表示出任何吃惊。那会楼下有个人家养的狗身上长了满满两排那玩意,以至于我以为人也是这样的,想长多少就能长多少。(插句题外话,说到乳腺癌,我不得不又自豪一下,因为据科学研究表明,平胸的人得乳腺癌的几率非常小。我相信科学。我的那个玩意基本就十几年如一日,基本没什么变化过。套用洪某人小说中的一句话“把手伸到胸罩里就像嗑瓜子嗑到个空壳的”)3,我的思维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发达,我那时候能够想象到的能用来美容的东西仅局限在脸部。
  以上诸类原因让我一直到工作时才有了当包皮美容师的想法。我隐隐觉得这将是个伟大的构思。因为试想,哪个女人不嫌男人的包皮长得丑陋。不嫌的那部分人,估计都是些看习惯也没什么想法了的家庭妇女吧。不但包皮,整个鸡鸡就是根丑陋不堪,像是刚从粪池里捞出来的干树枝,上面笼罩着一层正在发酵的干大便的颜色。单从电影的角度来讲,我本来是挺喜欢看A片的,女孩子们清涩的呻吟声和体操表演般的唯美动作都会让人赞叹不已,惟独到了最后关头,哗啦一下,一根黑不溜求的棒槌楚在那儿,完全破坏了整体画面的和谐感。更让人心痛的是,满脸委屈的女孩子还得把它嚼得滋滋有味。这在妇女解放运动的历史中,是多么大的一颗绊脚石啊!所以,再试想一下,如果有了我这样兢兢业业为人类做贡献的包皮美容师,能将包皮控制在女性们喜欢的范围内,会有多少人因此而痴狂。在动物界植物界,雄性为了吸引雌性与之交配,在身体上大做文章,开屏的,屁股上亮灯的,散发香味的,零零种种,无法记数。惟独到了人类,这个自然界的定律却被颠覆了。这怎么可以呢。因此,作为一名包皮美容师,从更深远的意义上讲,就是让人类反祖,让人类重归自然。
  那么,在包皮上,究竟该做些什么。“你想要的是哪一款?”这是一个对女性的调查。我想,不同性格、星座、血型和年龄段的女性,所需求的包皮类型也是不一样的。可爱型的,性感型的,抽象型的,怀旧型的。。。这个取决与人。其实,对于现代科技的时代,技术是最容易实现的,剩下的就看你的创意。比如,雕花,上色,抛光,穿环,这些是手艺活,有的,得请一两个挂牌艺术顾问,有的,一些爱好手工艺的民间艺术家就可以搞定;为了不影响器官正常使用,得需要专业人士的监护和指导,好办,对于这个,农村煽过驴的人都清楚,根本不需要花大本钱去聘请个什么协和医院的主刀医生之类的。关键是,你得知道妇女们的喜好。你得知道什么是她们需要的,什么又是她们原本看一言就嗤之以鼻但为了不影响男士的情绪还要装做喜欢的不得了的。也就是说,你得合她们的口味。而且,众口难调,一个男人不可能就吊死在一个女人身上吧,一个女人也不可能只为一根鸡鸡所折腰吧。所以,你还得在做之前考虑到它的还原性。要做成活的,能够修改的,不断格式化又不断填充新的内容的。这就是水平了。这还得依靠科学。人类之所以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沾了科学的光了。在此,我面朝北方,向科学家们磕三个头(我所认识的科学家邱某人就在我的北面)。
  当然,我还得请年轻漂亮的女护士若干。不然,鸡鸡不竖起来,这容怎么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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