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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四川省乐山市×××人民医院家属楼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暮色四合。当时老子刚刚打完初炮,看见两个小孩在玩河沙,一只蝼蛄在河沙里钻来钻去。蝼蛄爪子肥大,好像帅嘉的前臂,帅嘉的前臂粗大有力,多次打得老子头昏眼花鼻血长流。帅嘉是老子在中学里见过的唯一一个前臂比上臂粗大的瓜批,活像大力水手。初中时候老子倭瓜一样矮丝瓜一样瘦,勇猛地对敲诈零花钱的慢班大龄留级生发动一次次抵抗,给打得满头青肿,抱头鼠窜,苟延残喘。当时帅嘉是敲诈者中的一个,每每挥动比上臂粗大的前臂,打得那些不乖乖纳出零花钱的傻逼满头青肿,抱头鼠窜,苟延残喘,老子也是其中一个。但是揍过的人就像睡过的女人一样,就像流水一样,就像飘在风中的中考答案一样,帅嘉哪能记得那么多呢。所以我也在校门口蹲下来的时候,帅嘉只是往旁边看了一眼,继续打望走校门口出入的女同学们。我转头看着帅嘉如饥似渴的眼神,心里明白他和我一样都在默默祈祷上天赐给一具美丽动人销魂蚀骨欲仙欲死百依百顺的女体。高中作文课要求写下自己的愿望,我们都很违心地撒了谎:我声称希望世界和平,帅嘉说他希望祖国富强。但我们在校门口的时候,就已经互相从充满欲火的眼神中窥探出对方心底的秘密,“欲望已自己燃烧起来,你的眼睛已不能掩盖,可我不会把那伪装揭开,心照不宣才更精彩”。因为各自都没有女人可日,我们默默地蹲在校门口,在打望和意淫之中消磨我们的青春,在女同学们的裙裾之间望穿秋水。然而叶×雯是不穿裙子的。初见叶×雯时她和程×在一起,奶头在T恤上顶出印子来,双手插在牛仔裤屁兜里,垂着头,旁边挂下来的头发遮住半边脸,一副被人突然打了一巴掌还没醒过来的样子。程×是我表妹,十一、二岁间长得婷婷玉立楚楚动人,搞得我不禁对她有些这样那样的想法,再大一点就像发酵的面团一样猛然蓬松开来,表哥就又没什么想法了。程×很讲义气,因为没有钱了,我找程×是来借钱的。趁着程×掏钱夹的功夫,我走了一会神,之后发现自己正死死盯着叶×雯T恤下的奶头看着,处男的脸红起来,但是叶×雯已经侧过身子去,没有看见处男的红脸。处男的脸红起来就跟帅嘉的脸一样红。帅嘉天生是个大红脸,血气充盈,干活不累,体力好得惊人,是子弟中学闻名遐尔的牲口,据说可以连打七炮炮炮见白而后仍气定神闲。我向帅嘉求证这件事,帅嘉只淡淡一笑,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那个时候我以为帅嘉已经不是处男了,就像我以为叶×雯还是处女一样。叶×雯确实很像处女,看她奶头她会脸红害羞,看她脸她也会脸红害羞,因为她老脸红害羞,处男不敢贸然摸她身体。有时她会寄宿在程×家,我很多时候也寄宿在程×家,那时便会在半夜想着她浴巾下小小的身体和暗红色的奶头手淫。撸着撸着,就开始哼起来;哼着哼着,天就亮了,我的唇角尝到一种苦涩。这种苦涩后来又尝过一回,是在四月。四月最残忍,从死了的土地滋生丁香,混杂着冲动和欲望,让分泌物挑动着高昂的男根。四月我们走在山坳里,钥匙在腰间叮当乱跳(一个奇怪的风俗——在腰间佩戴一大串无用的钥匙并极力使它们响起来,最响的人最拉风),枯竹叶、断枝和败草在脚底下哗啦作响。帅嘉跟在我们后面,初中女生跟在帅嘉后面。腰间无用的钥匙在最陡的坡上高歌猛进,但是已经看不见帅嘉和初中女生了。我们将皮鞋和外裤脱下来,把钥匙捏在手里,悄悄折回去,帅嘉正搂着初中女生在枯枝败叶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滚着滚着,就开始哼起来;哼着哼着,脊背就抽动了,在场的处男们唇角尝到一种苦涩。初中女生后来去了别的城市,各人有各人的世界,而初中女生将在帅嘉的记忆里慢慢沉淀,但是叶×雯没有沉淀,她和程×考进了同一所高中,然后侧躺在程×家客厅的沙发上。因为大学暑假放得早,我冲进程×家打算寄宿时,看见叶×雯躺在一张沙发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看见放在一边的书包上面有她的名字,叶-×-雯:舌尖向下,分三步,从下齿尖往后轻轻缩在上牙龈后面。叶。×。雯。于是她终于用勒着奶子的窄小T恤和裹着屁股的紧身仔裤把我诱奸了。有时候我认为她包着我,有时候我认为我抱着她,这都不重要了。我虚脱后从她身上喘息着爬起来,休息了一会,走下楼去,看见两个小孩在玩一堆河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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