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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发展到今天,已经不可避免地分流为两类人:处,与非处。虽然处峡并没有像台湾海峡那样无情地横亘在两岸同胞的面前,但我们也不能完全忽略它的存在。处峡两岸的同胞们如何沟通,这是一个问题。已经成功偷渡到非处领地的朋友,如何回首他们那不堪言的惊险一幕,并如何与广大非处同胞分享胜利后的喜悦,或是表达对另一岸风景的无限眷恋,对尚停留在处的田园里不思进化有违天性的原同类,他们有什么内心最深处的话想要交待?而还没有偷渡过来的处胞们呢——他们中的代表板着面孔在评委席上正襟危坐——他们怎么看待叛徒们的变节?……等等,这些,都似乎成了本次征文活动的几大看点。其实还没等到征文圆满地落下帷幕的时候,我们便已真亲身体会到了这次活动的特殊意义,而且它不仅达成了预期的意义(也包括以上例举到的),同样也给我们带来不少意外的收获。也许作者们在提起笔准备写下第一个句子时,他们猛然意识到:自从“那一夜”之后,事隔多年,还是头一回如此郑重地思索这个事件,他们想到了很多很多,其内容涉及性学的、美学的、文学的、修辞学的、哲学的、社会学的、人类学的、生物学的、心理学的、解剖学的……等等,各大领域,收益巨矣;而读者们呢,面对着一篇篇具有强大刺激性的作品(温馨提示:心脏病、高血压患者请按医嘱阅读),或呼吸加重,或沉默不语,或幻觉不断,或胡言乱语,或惊讶,或憧憬,或拍案叫绝,或泪流满面,或感动,或悲切,或醒悟,或仙或死,或自卑或窃喜……不一而足,但无论如何,我们诚挚地希望大伙都从中学习到了、至少是了解了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东西当然不仅仅是过程那么简单。
  最先勇敢地站出来道出自己《秘密》的,是巾帼英雄死弱弱。她出笔不凡,简洁有力的句子,勾画出花季悲惨遭遇的轮廓,冷调的色彩填充着少女凄凉的心境,其中穿插了儿时天真可逗的往事,揶揄的语气中渗透着无辜的童真,故事的结尾作者寄幻想于性别的转换,更是客观冷静地展现了心灵的伤痕,这一刻,我们都受伤了。受伤归受伤,我们也还是要竦身一摇,将悲哀摆脱,寻找我们的收获去。有人从该文中观察到了作者写作小说的潜力,有人从作者的勇气中意识到自己心里存在的束缚,有人看到了科学,有人在人群中一眼瞅见了自己失散多年的表妹或者表哥,也有人意外地学到了“括约肌”这样的新名词,就像大清早在海边捡到一枚罕见的贝壳那么兴奋。
  黑天才对语言重组乱整的精彩实验,我们在他的小说里已经见识过的。在这次的征文作品里,我们又亲眼目睹了他用一个硬动词“射”,完成了一次比中学化学老师在空气中操作C+O2 ——>CO2还要精彩的实验,他射得天花乱坠,射得像少年拉飞驰,射得比烟花寂寞,也射得情深深雨蒙蒙。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搞了,他操了,你还拿他没办法。也许大部分人都在那样的环境里呆过,经历过同样的空虚(空虚得像是磕到了空壳的瓜子)、寂寞、神经损耗,打过同样无所适从的哈欠,吼过同样走调(也许是故意制造走调的效果)的歌曲,睡醒后产生过同样的悔恨和厌倦……黑天才描述的不仅仅是一次性爱,一个难忘的、充满着进攻和抵抗的夜晚,他描写了某一特定人群的某个时代,刻录下了一圈缺乏营养的年轮。
  而多年以后,当欲望的旋涡为了完成一篇意义重大的征文作品而咬着笔杆或撸着键盘时,他将会回忆起1999年的夏天之前的日子,他并没有和他的父亲去看冰,而是嘴角两次尝到了同样的苦涩。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一年的夏天他会和表妹的同学在一张小床上滚来滚去,她虽然很紧,但不是处女。总之,1999年夏天,倒霉的欲望的旋涡被一个女孩诱奸,被打发过了处峡,在船快靠岸时,他看到了自由女神手中高举的火炬……于是许多年之后,他还是没有去看冰,而是在键盘撸下这篇文章,撸着撸着,我们就看了,看着看着,我们的嘴角都尝到了苦涩,像是被欲望的旋涡那苦涩的嘴唇吻过一样。
  还有高原的《她们曾使我空虚》,从某种意义上让我们感受到了所谓寻觅或等待只不过是四处碰碰运气,呆在原地或者四面出击,都无法改变年月带给我们的那一斜斜乍暖轻寒的夕阳,一双双红掌轻波的鸳鸯,一离离原上寂寞的村庄,一段段断了心肠的流光,哦,性交后的我怎么啦?顾耀峰《被改变的》并非处与非处的简单身份,更多的变化的种子被射在了那个晚上,发芽开花,许多年以后(烦,又要用到这个句式),当他回忆起那一夜,再看看今天的生活,才发现改变的的东西真是太多太多了。也许这正是处峡的力量,一条大河波浪宽,两岸风光不一般,不一般。正如评委纯情美少男伊落在阅读全文后不得要领地说:“我也有过女房东”,唉,他永远不懂顾的伤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邱每木,“一丝忧伤在表面平静的叙说里搅动”(蚀逝评),“注定都只能得到破碎不堪的短暂存在的东西,而不是完整的、持续的”(赵松评)。征文刚开始,她还表示,“这个,有点恐怖”,但是恐着恐着,她就写了,许多年以后(烦!),当她追忆青梅竹马,笙歌啤酒,她再次获得了追求真实的勇气,毫不夸张地再现了那一切,为自己,也为我们。感谢每木。陈小天《火并》为我们贡献出一个经典镜头:一猛子往下一坐。这一坐,在多少人脑子里坐出了火花,坐出了消魂,当然她带给我们的也有更多的思考,关于青少年性引导的,关于避孕的,关于要不要和老爸一起看毛片……
  这里不一一例举了,总之每篇征文都有其可贵的地方。本人在这里所讲到的只不过是凤毛麟角,全部的精彩还得由您自己去领略。“第一次·密码”征文活动从有声有色地开展,到圆满华丽地地结束,我们认为此次活动还是十分成功的。激情过后,总会伴随着空虚,但也会留下难磨的回忆。不管您在这个过程中,嘴角尝到了苦涩,还是磕到了空壳的瓜子,捡到了彩色的贝壳海螺,还是找回了失散的亲人,我都想对您说:请珍惜这一刻吧。因为,当许多年以后,在你看冰的瞬间,这些感觉将会以记忆的形式重返你的大脑,它们美得让你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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