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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维吉尔那样哀而不伤,乐而不淫,梅里美、王尔德,菲茨杰拉德的那种调调——“那人为的世界充满了兰花、愉快的势利风尚和乐队——是那些乐队定当年的节奏,用新的曲调总结人生的哀愁和温情”,轻愁,优美,长袖善舞的,灵巧而讨人喜欢的,格什温的音乐,富有魅力而并不令人迷惑的,像卡尔维诺那样掌握着平衡,它的活动只是小小的精致天平的几下晃动,同时像发出几声风铃般的声音,激起周围空气的小小颤动与波纹荡漾,随后回复不偏不倚。容得下两极:知道享乐之后的空虚,也知道物质生活的妙趣,故高唱“悲哀地享乐”。福克纳的这就是天秤座。
  “快乐时他是一只在天地间自由地吃取快乐之果的无忧鸟,放浪时他是身地区最深处潜去以攫取恶名的撒旦,悲哀时则是终日以泪洗面、痛心疾首的圣徒”,尽管不全有着王尔德的人生,但天秤座人确实是那样一个矛盾同一体,在他们优雅的与和风宜人的另一面,优柔寡断,缺乏坦率、决策力和行动力,琐屑,不专心、不坚定,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和借口。
  当生活并不如意,其娴雅姿态并不能随羽翼舒展,便会感到异常不幸并沉溺在失望之中。多数天秤座人有满足并沉溺于空想中的倾向,回避现实生活中的矛盾与困苦的真相,害怕真相逼近时所突然看到的粗糙表面,对所有他们不愿意接受的事——包括自省自责——一律采取消极回避的对策。当他们突然想要停下空想、做出行动,或者不如说空想变得如此之大代替了他的世界,他就变成了诗人兰波,约翰列农,或甘地——非暴力不妥协,他们还没有掀翻一切的念头,只是作一个平静的离经叛道者。像福克纳的八月之光那样娴静。
  巨蟹狮子座的海明威有着善妒的一面,对与他同时代的三位天秤座人都怀有或多或少的敌意:海明威从其《空心人》等诗中直接汲取养分的艾略特,海明威与之相较甚笃却一直心怀妒嫉、在晚年回忆录中不忘暗地贬损的菲茨杰拉德,还有海明威干脆说是“从重庆用船在夜间运到宜昌的秽物”的福克纳。后来福克纳还是为《老人与海》写了一篇精彩的短评,那是一篇公平公正的赞扬,带着阴柔的、但不刻毒的恰当回击,充分体现了一个天秤座人的待人处事的风格和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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