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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s got a ticket to ride, is misheard as She's got a tic in her eye There's a bad moon on the rise, is misheard as There's a bathroom on the right 天气开始好起来了,就开始想做点不一样的事情。我有一个电子名单,上面写着形式感很强的一些愿望。比如在星空下嘿休,在细雨中裸奔之类的,因为见不得人,平时故意不去看,偶尔偷偷去看了一下,觉得文个身倒是不错,于是说做便做了。 走在路上,我想到了,要文只壁虎!因为抬头看到墙上的涂鸦,一只巨大的绿色的壁虎,直条条地像是被钉死在墙上,旁边还被人添上去一只一模一样的黄色的。我想不如就是这个好了,很环保的。正想着,又在随身的文件上看到gecko这个字,就更蠢蠢欲动了。到哪里去文呢?想到了underground art,去年进去看过两眼的地方。预约之后,又在网上看到Roy的作品,觉得还不错,就先去那里看看。到了那里,Roy是的白胖子,看起来很凶残,像个屠夫似的,看到他再看看屋子深处手术台一样的椅子,我就发抖。在外面徘徊了半个小时,喝了杯咖啡,打了两个电话,发了几个莫名其妙的短信,跟很久不联系的朋友们哈拉了半天,总算进去了,却被告知今天的活已经做完。郁结,不爽地走到设计学院后门,art那家却不见了。 绕了一圈,才发现还开着,只是大门换到了另一条街上,里面先是一个文身博物馆,一走进去全是黑糊糊,血淋淋的照片和油画,又有一点滑稽,活像走进了鬼屋,从鬼屋的深处传来朗朗的笑声。是三个聊天的人,一个染白发的胖女人,早就见过的,一个长发披肩的瘦男人,抱着猫懒懒地坐在沙发上,最后才看到这位美女,穿着露肩黑毛衣和迷彩裤,灵活的黑眼睛转动着,笑笑的,给人一种很惊喜的感觉:呀,就是她了,本地唯一的一位女文身师。 你总算找到啦,三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说。有一间小房间,里面一张牙科的座椅,一面大镜子,墙上画着一个遮天盖地的太阳,窗台上摆着一些有趣的收藏。Pip让我坐在座椅上,给我看她以前设计的壁虎,我看到她的小黑板上,全贴着壁虎的照片,连衣服架子也是一只壁虎。想不到壁虎这么流行的,我问她,她说,是啊流行过一阵子,现在衰落啦,大家都不文壁虎了。可是我还想着,壁虎壁虎,左青龙右白虎。我要一只瘦瘦的吃素的壁虎,要直一点,小小的,趁现在还可以后悔,还可以改变主意。或者还可以抱有另一种态度:文身就像污点一样难以磨灭。复杂的东西,总是让人觉得比较龌龊吧。我的偏不/偏要的矛盾感染了她。她拉过我的脚踝,说你脚踝蛮好看的,不如文在这里好了,我用它的尾巴在你的脚踝上打一个弯,爬上去。我说那里太显眼了,将来做妈妈了,被别的小孩子看见,多有损慈母形象。那你说哪里呢?脚踝上吧。她一笑,尖尖的下巴在黑发中荡漾,她是个毛利姑娘,比我见过的许多毛利姑娘都要好看。 一边聊天,一边用红色水彩笔画好图案。她开始调墨了,她开始发动魔针。准备好了没有?嗯。她打开唱片,机器发动着,在她手里,又灵巧,又仔细,我真得被迷住了呢。因为从前没有体验过嘛,心里美美的。先是把注意力集中在窗台的摆设上面,又听了一阵Mike Franks的歌,就把注意力集中在脚上,感受着皮被拉开,只是浅浅的表面,神经被牵引着,疼,又不是太疼。这条线表示丰盛,这个圈代表新生,她说。哎,你蒙我呢,我逗她。她就假装手抖。一个多小时很快过去了。最后她在壁虎背上的阴影里,小心翼翼地打了几个花纹,这个花纹,是平衡的意思。不仔细看一点都看不出来。我提着脚出去小便,外面不觉人多起来,是一群观光客。回来了,一起满意地又看了看,要不要吐个舌头,像这样?她吐舌。唔唔唔。 恩,就是这只壁虎了,暂时用保鲜纸包着,红彤彤的,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2006-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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