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返回目录

2006年盛夏,两位著名人物入住陕西师范大学126宿舍,自此,陋室以人显名,其名彰于126宿舍各个伸手不可触摸之处。
初入大学,我住在4楼,李耕夫其名已有耳闻,因不懂交结之道,故久久没有登门拜见。某夜,我在床上啃书本,一陌生男子推门而入,头发散乱,体格精壮,手持管状物遥指舍友:“请问哪位是蓝马汉斯?”这位夤夜造访的“侠客”自是李耕夫同志。此时,我遂发现那手中之物竟是一摞卷起的文稿。听闻他“如雷贯耳,久闻大名”之类的寒暄言语,顿觉马屁竟然可以拍得如此生硬,不竟愕然。
当夜的话题似乎是“文学中理性与非理性”,这个问题显然很为难我,谈了下哲学意义上的理性、非理性,说了句“非理性也是理性”就敷衍了事。这句话自然是风牛马不相及,也不能使这位侠客满意,但无奈之下,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好像还谈了民族性语言和文学的整合问题,但都未果。毕竟是两年前的事了。但这些问题还困扰着我们。此事后,我竟一身冷汗,叹曰:“卧虎藏龙,仍须努力啊!”
“初夜”之后,便有了更多的白天与黑夜。或在月黑风高时,行偷鸡摸狗窃玉偷香事;或在青天白日,登太白山而远游;或在月朗星稀时,举杯邀月附庸风雅;说到喝酒,却有段趣事。当初,并不知道耕夫同志有此嗜好,后来观其诗歌屡提“酒”字,于是每逢朋友聚众吃饭,必邀这位酒中诗人。每次与会者都能喝上几杯,但酒量却被席间的言谈掩去,言必称:“兄弟海量!”席间,一朋友指着盘中腰子说:“诗人耕夫,再吃下去不怕流鼻血?”众人大笑,都劝他喝几杯。我才知道,入席后,这位耕夫同志只顾举肉大嚼,忘了喝酒,酒,不是他的嗜好吗?当一杯白酒递于他眼前时,“我喝啤酒,我喝啤酒!”慌忙举啤酒相迎。喝了半瓶,他居然叫我代饮,在众人的逼迫下耕夫好歹捱到了两瓶,终于胡言乱语起来,被众人扶回宿舍。原来,诗人与酒的关系只限于神交。
现在,耕夫作品中鲜见酒字。酒量不见长,烟瘾倒大,我也为此抱憾。初识耕夫,他不沾烟。不知道哪一天突然来找我,说有急事,翻我的桌子,却是找烟。心想也是无奈,抽烟的人这么多,即使不接触我,也难免惹上烟瘾。耕夫写的字儿多时,也是他抽烟最凶之时了。烟和创作没有必然联系,可到了耕夫这里,这种联系就成了必然。
已经和耕夫在同一间屋子生活了4个月有余。这间房子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说是硕士生的待遇了。这些时日才发现我和耕夫的趣味大有不同。抽烟却难以忍受烟的气味,大冬天的还要打开电扇和窗户使空气流通。总的来说,耕夫同志是位高雅之人。电脑160G的硬盘,存放着大量了古典音乐,法国的,意大利的,西班牙的文艺影片,拒绝流行音乐,拒绝港台片,他的阅读也是这样,福克纳,普鲁斯特,乔伊斯,卡尔维诺、博尔赫斯等等这些大家喜欢的作家,他的阅读有时候看上去比较古怪,很多作家的作品闻所未闻,这也可能说明他的阅读比较自觉和独立。金庸之类的武侠,言情,恶之如臭虫。当然,这种容不得半点“俗”气的状态到现在略有改观,大概是近墨者黑的缘故,我不时的跟他讲金庸等人在中国武侠,风俗人情小说上的造诣,讲古龙对瞬间画面的把握,讲他们在故事人物众多,情节转换的情况下,结构上的高明和井然有序,甚至黄色小说在性描写的可取之处,以及我最关注的读者的反应和市场的卖点,他似乎心动了,至少他不是像以前“听之,掩耳急走”。
从大一我就比较看好他的诗歌,他的小说,一直到现在。我看到了他小说创作的艰辛和巨大的进步,十分欣喜。一想起过去3年里,常和他参与西安文艺青年诗歌小说的小型聚会,朗诵会,仿佛像在巴黎的盖尔波瓦咖啡馆里谈论艺术一样,那是多好的日子啊。这几天我们闲着看连续剧《古朝迷案》,他竟然说出了“这个编剧还不错”,我竟怃然了。
返回页首|返回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