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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朋友那里出来的时候,已是10点。我抬起头看了看挂在云层里的月亮,发现它真有点像我今天晚上吃的那块蛋散,金黄,金黄的,看着很舒服。不过,不一会儿,我就看到了两块蛋散在天空里飘动,这时我知道那些跟胃液混搅在一起的酒精,已经开始冲击我的脑部神经了。为了不被彻底击垮,我靠在了电线杆子上。电线杆似乎不大欢迎我,一阵阵地向我的后背传达过来冰冷的感觉,不过这多少让我保持住了一点点清醒。可是头已经很重了,它迫使我低下去,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在低头的一瞬间,我看到自己的影子缩成了一团,它黑乎乎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以前养过的一只猫,那只猫睡觉的时候也是这样盘成一团的。那是很乖巧的猫,不,应该是很狡猾才对,它所有的乖巧其实不过是为了达到它逃跑的一个目的罢了。我还记得,那天那只猫吃饱了饭以后,出奇地乖,一阵一阵地来回在我脚边摩擦着,它柔柔的毛就像一只女人的手一样抚过我那裸露的小腿。我很舒服又很开心,于是便生出了那该死的念头,决定把猫脖子上的绳子解开。解开这绳子,其实我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方便它摩擦我的脚,因为它老是喜欢一圈又一圈的围着我的脚摩擦,这就使得我的脚不可避免地要被它的绳子缠绕。你看,就是这么合情合理的,所以我就把它放了。可谁知我一放,它就一溜烟跑出门,再也没回来了。我当时楞了一下,继而很愤怒,想到我竟然被一只猫欺骗了,真是无地自容。因此,自那以后,我再也没养过猫了。其实,我也想过把它追回来,可是你知道吗,那时是夜里,外面黑黑的一团,就像一个不见底的深潭一般,早把猫的影子给掩盖了。
唉,喝酒以后的人就是啰嗦,你说我向你讲这些干什么呢,难道告诉你也别养猫?天知道。算了,不说了,我还是继续等我的车吧。深夜的车站总是很冷清的,除了车站对面小卖部里的灯还在亮着外,路两旁就只有一棵棵被剪了顶端的行道树,跟我一样孤零零地站着。我再次看了看那油漆剥落的站牌,最后一班车是10点半,而现在才10点多一点,它应该还没过去。不,它就不应该过去,因为我还没上车呢。小卖部前面的那盆茶叶蛋已经被煮沸了,那茶叶蛋固有的香味正顺着风,向我飘过来,可惜我的胃已经满了,要不然还真可以吃上一个。说起今天晚上的晚饭,那真是值得怀念的。糖醋排骨,清炒虾仁,鱼头豆腐,还有我最喜欢的萝卜炖猪蹄,那味道,嘿,真没的说的。其实,萝卜炖猪蹄还是我率先提议吃的。我记得那是去年冬天吧。那时,我们还是住在旺增桥那边的一个破屋里,天挺冷的,而我们晚饭又没吃多少,本打算睡睡过去就算了,可是没曾想,半夜的时候就被冻醒了。也是10来点钟的时候吧,我们几个都醒了,醒了又没事干,就互相扯话题聊,可是话题比肚子里的货色还少,聊着聊着就没什么可说了。也就在这时,旁边的菜市场里突然传来了杀猪的声音。这群杀千刀的,总喜欢在半夜杀猪,怎么都不考虑考虑群众们的睡眠问题呢。不过,杀猪声倒让我们想到了一个好点子,那就是去买点猪下水,炒点东西吃。这提议一经提出,就当即得到了响应。可是派谁去买呢,当然是谁都不肯去的,大冷天的,出去买猪下水,纯粹是遭罪嘛,可是不出去,肚子又抗议了,没办法,最终我们决定抽签。我们从席子上扯出了一条竹蔑,然后由我折成了几段,再背转身去放在手心里摆整齐,只把头露一点出来。我特意把最短的那根放在了最边上,我相信会有傻蛋把那根抽走的。可是结果让我傻了眼了,那群家伙竟然换了一边开始抽,这样剩下的那最短的倒成了我的了。你看,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结果,古人说的一点都没错。好吧,该我倒霉。我只好起来,穿好衣服,准备好出去喝北风。
那是一条有点远的小路,我为了少挨冻,就拼了命地向菜市场跑去。跑到菜市场的时候,那帮家伙刚刚把猪的肚子剖开,那样子倒真像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少妇。我欣喜若狂地跟老板说,我要一份猪下水,没想到那一脸肥肉的老板头也没抬地说,猪下水有人定了,如果要买肉的话,倒还有。肉,我可不想吃,中午我们已经吃了一堆肉了,所以才导致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我看了看边上摆着一个猪蹄,说我要个猪蹄成不。成,那老板说话跟他的刀一样干脆,一转手就那猪蹄甩给我了,我给了他二十块,那是一张崭新的二十元人民币,但是经了那老板的手,就立马被染上了一层油腻。他一接过钱,就用一块猪皮压在了旁边,丝毫没有找我的意思。我掂了掂手里的猪蹄,想想也差不多要二十来块吧,兴许还赚点,就心满意足地走了。快要走到我的住的地方的时候,我想起我旁边的一个小园子里种了些葱之类的东西,正好可以顺便摘点回来做配料。于是,我就向那园子走去了。那园子是我们的房东,一个老太婆弄的,巴掌大的园子,竟给她折腾得生机勃勃的,真不能不说是一大奇迹。可是那天,连那园子也跟我作对,老太婆似乎算准了我要走,老早就把葱都拔光了。我很气恼,但又没处发泄,就往她园子里扔了几个大石头。发泄完后,想想又不能就这么回去,这时正好看到了她还没拔回去的白萝卜,便伸手拔了几个出来。那萝卜挺壮实的,圆鼓鼓的,跟女人的胳膊差不多。弄好了材料以后,我就把屋里的几个兄弟叫起来一起帮我拾掇。有几个怀疑萝卜炖猪蹄不好,说我瞎折腾,我生气了说那你们自己去找其他东西出来,结果他们就闭嘴了。不过,那几根萝卜倒真也没让我失望,那晚炖出来的萝卜特好吃。我至今还记得我连汤都喝光了。
你看我又扯远了,你说,我怎么又扯到吃上面去了呢,这人活着怎么就这么喜欢吃呢,想不通,实在想不通。不想了,我的车来了,还是先上车吧。
车上人不多,只有几个打工仔和一个女人。那女人穿得很老气,用青色的羽绒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脖子上还围了条黄不啦叽的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惶恐不安地四处瞄着,她看到我的时候,也许又增加了一分恐惧,因为一个醉鬼上来了,能不叫人害怕嘛。为了不使她害怕,同时也为了避免她老拿眼睛瞅我,我挑了最后排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下了。靠着窗玻璃,我还可以看看窗外的风景,虽然看不远,但还是不错的。车子启动的时候,小卖部里的一个女人出来给茶叶蛋加了点水,既而又吐了个哈欠,在空气里剩了团白气,就又回屋里了。我看着那团白气被冷风一下子搜刮殆净,也感到了一丝丝的寒冷。
车子开动了,坐在我斜对面的那几个民工随着车子晃动了一下。他们似睡非睡地互相挨在一起,从灯下看,脑门上的头发里都落满了灰尘,估计是从工地上带回来的。要洗净这么多的灰尘,没个几瓶热水是不能够的。可是他们有开水吗?这么晚,应该是没时间烧开水了,纵使有,也怕没几个人愿意洗了。太晚了,还是睡觉要紧啊。要睡觉了,谁还管头有没有洗呢。女人可能还是很不放心这群极累的民工,时不时地会转过来头来看看他们,她坐在前面的一排,要转过来有点麻烦,不过她倒丝毫不嫌麻烦。司机对这一切是无动于衷的,他很专心地开他的车,途中逢站必停,即使没有人的站他也停。车门像张打着哈欠的嘴巴,不时地一张一合,在这一张一合之间,总要带进来一股冷气。幸亏我坐在最后一排,所以这冷气涌进来的时候,到达我那里,基本上已经若有若无了。
我实在是有点看厌烦了车内的风景,特别是那女人机械的转头运动,搞得我心烦意乱的,于是我将头转向了窗边,打算看看窗外的风景。车已经开出市区了,路上的灯光也越来越稀落,除了路灯外,我几乎找不到多少灯光,可能的话,还有路边发廊里那些故意调得很暗的灯光。那些光是粉红色的,特别妖冶,不过我联想到的倒不是那些暧昧的事情。我想到了我家乡里很出名的,一个叫杀狗兴的家伙,他的眼睛也是近似于这种颜色的。很多人都说杀狗兴是因为见多了血才这么红的。但我不相信,就去问了我爷爷。爷爷那时正愁着没人听他说事,见我来很高兴,一把抓住我就跟捡到宝似的。
他对我的提问很鄙夷地摇了摇头,接着又很得意地说,杀狗兴的眼睛其实是打娘胎里就这么红的。不过这其中倒也有段故事。我一听有故事,就赶紧央求我爷爷讲,我爷爷很高兴,就抽了口烟,对我讲起了有关于杀狗兴老娘的故事。
杀狗兴老娘有一天走夜路,走过一片竹林的时候,竟然怎么也走不出,走来走去,还是走到了原点。那个怕啊,杀狗兴老娘想想,兴许是碰到板门鬼了。关于板门鬼,我再废话说两句,板门鬼是我们家乡的特产,听老人们说,这鬼是不害人的,但却喜欢恶作剧,直到把你吓傻吓疯了才会放过你,不过要破这鬼的鬼把戏也容易,只用桃木剑刺他一剑就可以,如果手上没桃木剑也没关系,只用站在原地撒泡尿就可以把他赶跑了。可是杀狗兴他娘一点尿意都没有,越是急越是尿不出来,不过她急中生智,倒想到了头上别的簪子是用桃木做的。于是她就从头上拔下了簪子,朝前狠狠地刺了一下,只听“啊”地一声尖叫,前面突然喷来了一堆血气。那血就是板门鬼的,他因为来不及躲闪,被杀狗兴他娘刺伤了。那血气着实厉害啊,就跟你们平时玩水枪似的,喷了杀狗够兴他娘一身都是,而且有几滴还落进了她的眼里。东西掉进眼里当然难受啦,所以她就使劲揉了揉眼睛,却没想到,那血竟然已经进去了。杀狗兴他娘怎么揉也揉不出来,就先回家了。其实啊,这才是那板门鬼真正的鬼把戏呢,他是故意要让这血进她眼睛里的。于是,到了杀狗兴他娘把杀狗兴生出来的时候,杀狗兴的眼睛就带红色了。
这是一个有点老掉牙的故事,我一连听爷爷说了不知多少回,直到他死去的前一年,他还跟我说了一遍,那天竟然还是我们一起在走夜路的时候说的。那可把我吓得不行了,一连尿了好几回。爷爷见我一路接着尿,笑笑说,你再这么尿,那板门鬼都被你熏死了。我一边尿着,一边说,熏死了才好,我还怕熏不死呢。
车在郊区的一个小站停住了,女人下车了。她下车的时候,围巾的一角飘到了她的脸上,好像凭空里有谁给了她一巴掌似的,我忍不住笑了。那女人可能是听到了我的笑声,很愤怒地用眼睛朝我瞪了瞪。我本来打算向她回以一个鬼脸的,可是车子又开动了。下一站是哪里,我是想不起来了,反正我是要坐到终点站的,也懒得管那么多。那几个民工是彻底睡着了,不时地还打着呼噜。那呼噜声此起彼伏,先是最外面的一个胖子打起,再由他旁边的和最里面的跟上,最后一个打起来的是坐在他们后面的一个。他们的声音有轻有重,不过还是蛮和谐的。可能是嫉妒这种酣畅淋漓的呼噜声吧,司机很不高兴地在路上突然加速了好几次,这让那个胖子的脑袋一下子撞到了旁边那个人的身上,两个人都醒了。他们似乎是惊醒的,惊慌失措地朝两边看了看,可能是发现还没到站吧,就又靠在一起睡了。这下子就任由司机再怎么折腾,他们也没反应了。
说到走夜路,我倒又想起一个故事啦,那是我妈给我讲的。那时我们还住在老家。老家的旁边的四周都是竹子和大树,只有中间的一条小路通向外面,那小路还是很多人踩出来的,日久天长,路旁边的杂草都不敢往这条路上生长了,好像生怕被踩了似的。我妈跟我讲的故事也正是在这条小路上发生的。那天正好我夜里发高烧,喝了碗盐水后,丝毫不见烧退,我妈就让我奶奶照顾我,自己去抓药了。当时我爸爸在外地做工,要不然那晚的经历就成了他向我讲了。
据我妈说,她是在回来的途中碰上那东西的。碰到那东西时,她丝毫不敢动弹,因为只要她一动弹,那东西就会向她扑过来的,我妈还算聪明,还记得老人们的教训,所以她一面站着不动,一面对那东西说,畜生还不快走,难道等我来踩啊!她将这话连说了三遍,那东西可能真的慑于我妈的威严,才慢慢地挪开了。
也许你会问我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其实我妈说这个经历的时候,我也很迷茫,后来在我的百般纠缠之下,才告诉我说,那是一条大白蛇,就跟《新白娘子传奇》里那条有点像的。不过也有人不相信我妈的话,说我妈是胡说的,那就是我们隔壁的大婶。大婶当时对我妈说的这个故事很怀疑,按她的话说,我妈碰到的可能只是路旁的一堆绳子罢了。而且她对老人们赶蛇的招数也很鄙夷,说那东西有什么好怕的,还用这么吓,拿个石头直接砸死算了,或者干脆抓了来煮蛇羹多好啊。她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上扬,显得很得意。可是几天后的事情却让她得意不起来了。在几天后的日子里,她家的鸡蛋里竟出了好几条小蛇,都是大婶煎蛋的时候发现的,至于它们怎么进去的,连大婶也说不清。可能是真的吓坏了吧,她后来还是听了老人们的教训,用扁担将那些小蛇一条条打死,还用雄黄四处都喷洒了。不过,我倒不是很相信那些小蛇是大白蛇派来吓大婶的,因为那些小蛇身上都有环的,没一条是白的。
好了好了,还是不说蛇了,一说到蛇,我肚子里就有点恶心,想那些蛇缓缓爬动的样子,我想你们也不会喜欢的。
车子还在路上开着,那几个民工还在睡觉,可能司机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他们这么肆无忌惮地无视他的抗议,就向他们大叫,说你们到底是去哪里的啊,过了站我可不管的。他说这话的时候,车子又在路上颠簸了一下。民工们被叫醒了,其中那胖子叫了起来,说快停车,我们已经过了。司机这时候得意了,说谁叫你们不听报站的,活该,现在到站点了再下吧,公司有规定的,不到站点不能下的。胖子听了很愤怒,说这什么破规定啊,你现在不停,待会我们要走很长的路才能回去呢,快停吧。司机有点生气了,说谁叫你们坐车的啊,要坐车就得守规矩,这车是我开的,我说算了。胖子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旁边的一个拉住了,那人很客气地对司机说,司机师傅啊,您就让我们在这里下吧,我们干活挺累的,明天还要早起,要是前面下,我们要走很久的,您就行个方便吧。司机像是较上了劲,这位来软的也不吃,还是那句话,公司有规定,到站了才能停。那几个民工很无奈,只好坐着。他们现在已经没有星点的睡意了。
等到了站,已是离刚才民工说话的时候很远了。看着民工下了车,司机很鄙夷地自言自语了一句,一帮土包子。他说这话似乎是想我有点回应的,所以他略微停顿了下,可是我懒得理他。他见我没反应,就直接跟我说,后面的,你要到哪里啊?我说终点站。他“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
车子里算是彻底安静了,偶尔的一点声音也就只有挂在椅子上方那些扶手互相撞击时发出的,那些扶手随着车子的晃动,而互相撞动着。我的酒这时也醒了,而睡意也开始上来了,这时候,我真想靠着前面的椅背就睡去,但想想就几站路了,还是回去再睡吧。可是我的眼皮不争气,最终我拗不过它,还是趴下了。
就这么睡着,一开始我还能听到那些扶手撞击的声音,后来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再次醒来时,我发觉一个东西在使劲推我,一睁开眼才发现是司机。这时,我总算看清这司机的脸了,他的脸是标准的国字脸,鼻子很挺,在鼻子两旁嵌的是两颗带有眼袋的大眼睛,此时那眼睛正瞪得大大地看着我,他的嘴巴也不闲着,不时地向我喷着唾沫说,你,你怎么也睡着啦,到站啦,快下车吧。
为了躲避那司机四处喷溅的唾沫,我赶忙从座位上起来,逃也似地跳下了车。车外一阵冷空气向我掩面扑来,这让我彻底清醒了,我还忍不住打了个机灵。好了,总算可以回到温暖的被窝里好好睡上一觉了,想到这个,我就高兴。于是,我加紧了脚步向前走。听到自己的脚与水泥路面摩擦出一阵阵的“沙沙沙”声,我不自觉地又想到老家里的那些小蚕们,此时它们应该正忙着吃食吧。
【生铁 推荐】
陈卫
其实写得蛮好的。我指的是过程。语言既朴素又基本精准,在令人担心会左倾右倾的时候不左不右,节奏也控制得好,所以随意闲扯之中始终没有让读者感到失去兴味。
但结尾有点扫兴。因为你这个不是(也没必要)以情节见长的,最后却来这么一笔,噱头不像噱头,倒生出一种前面所有兴味都是因为“坐反了”这个失误导致的错觉,很有点得不偿失。
所以说,这个小说其实有很好的品质,可以改得更好的,改的关键肯定就是结尾了,但那也需要好好想一下,荡开来、实在之中都是可能性。当然,如果不愿改这个也没事,还可以通过以后的东西从头调整。
老残
我改了下。原来的结尾:于是,我加紧了脚步向前走,但是当我看到路灯下终点站的站牌时,我傻楞了。天啊,我竟然坐反了。
陈卫
改得不好。实而不实在,空而不空灵。没找到一个好的修改的点。而且我想了一下,不全然地重新陷进你整个全文并加以重新思考或发挥,一时半会还很难找到那么一个好的点收笔。所以我第一帖就建议你现在不一定非得改这个,只要带着这样的意识写以后的就行了,在长进上是同一个物理的力量。
而且,这个小小的结尾的问题,若扩大了说,真可以是谁写都会不一样,而正是这结尾,会暗含出作者最深层的属性。但是,在表面上又不能表现出如此的重要性!所以,它真是实质谨小慎微又要举重若轻,实质如履薄冰又要闲庭信步,实质血气喷溅又要平林漠漠,实质余音绕梁又要戛然而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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