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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CPW的时候,宿舍就在公司旁边的山崖上,爬一趟10分钟都不到。也不晓得咋个当时就是瞌睡很多,天天睡得很死还觉得没睡够,每天该起床的时候挣扎得非常厉害,有时候挣扎的空隙甚至不晓得到底是醒了还是继续睡着。
  空气很潮,一般下午一点之前都看不到太阳,上午就哈欠连天,拿几张报纸跑到厕所的隔间头铺到地上,斜跪起趴倒在马桶盖上睡觉,一次一小时号称便秘,然后再回去假眉假眼地工作,每工作一小时就便秘一小时。
  当时叶翔睡我上铺,下铺一直铺一床凉席,因为懒得换,天气又不是太冷,用凉席将就睡了一个冬天。闭路电视能看到东森电视台,看电视的时候多半在不声不响地吃叶翔买回来的烧烤,吃完了抹抹嘴怪叶翔买得太少,叶翔就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盯到我,说他只买了一人份的。
  有时候叶翔会发牢骚说下辈子打死也不做周报,说这话的时候通常都在周四晚上或者周五凌晨。每周四出报纸都要拖到半夜三更或者凌晨时分,总有一些不重要的小事扯后腿,这个时候它们变得重要起来。整完以后不管时间多晚一伙人照例要去附近临江门土灶火锅的分店整一顿,几乎成了一种仪式。
  临江门土灶火锅的汤底很辣,我在重庆没有吃过更辣的火锅。围在一起吃这个火锅的有重庆人、湖北人、四川人、浙江人,还有几个不晓得是哪个地方的,这些人(因为瞌睡来慌了)焉嗒嗒地吃着火锅,然后(因为太辣)在周五早上焉嗒嗒地围在厕所门口排队等待拉稀。
  这里头没得陈×。陈×是美编组的,美编组的规矩似乎不太一样。周四晚上已经做完活路的美编在美编室里连着CS或是帝国,常常只有陈×一个人埋头忙起脑壳苦干,背后站了一圈他的苦主。说一圈肯定有点夸张,通常也就是叶翔、邓永进、我,这三个。这三个都是CPW游戏广场的。游戏广场的人常常挥舞着报纸清样冲进美编室,大声地提出这样那样的改进意见,陈×先是照例哼哼唧唧几声表达不满再埋下头去改改改改改。这样说好像游戏广场的人喜欢强人所难,实际上游戏广场的人心头才烦:陈×不熟练,效率太低,有些版式排不出效果来,常常要喊别个帮忙,陈×还喜欢抱怨,说得我们好像穆仁智一样。有一回周四为了不拖进度,我们上午就蜂拥冲进美编室让陈×给我们干这干那,中午吃饭回来陈×不见了,剩下的活路只好交给别个干完。一周以后我们听说他周四当天参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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