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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5岁以前还住在丰淮,那个地方三面环山,一面邻水,风景十分不错。一到夏天,有很多外省人过来观光,女的较少,男的居多。
这些男人来丰淮通常干两件事情,是由于丰淮有两样东西比较有名,一是一种稀有金属,二是因为丰淮的鸡。关于那种金属,据说比较值钱,肖二他爸就干这一行,赚了不少。但我对此知之甚少,那个字我到现在也不会写,就只好说说第二种。
我家在丰淮城北,只有两口人,我和粉红老娘。粉红老娘三十一二岁,因为职业原因总是打扮得很性感。我和她的关系是儿子和母亲,房客与房东。
粉红老娘对我不好也不坏,给我饭吃,也时不时地打我几顿。她总是一脸厌恶地嫌我要的钱多,但每次都给我--这让我觉得她是一个好母亲。虽然钱对我来说不是非常重要,但有了钱我才能买烟抽,或者干一些其他的勾当。如果她不给我钱,我很可能会去抢。
我们家只有两口人,可实际上,常常住了三个,“他是绿叔叔”,粉红老娘告诉我。小时候我一直以为绿叔叔是一个人,长大了才发现,大多数情况下,绿叔叔不是一个人,他不是一个人!这让我在某种程度上对于粉红老娘的职业问题有了一定了解。
她是一只鸡,而我的家就是她的工作场所。以前我对这一职业有所误解,简单地认为鸡就是淫妇,淫妇就是道德败坏的女人,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愿意理她,认为她给我带来了坏名声,让我在同学中抬不起头。在我熟悉的同学中,马春他妈是工厂里的优秀工人,三八红旗手,经常参加一些报告会。肖二他妈长得很好看,嫁给了生意人肖二他爸,是丰淮有名的美人。杨静她妈听说是个农民,但既然女儿如此漂亮,足以证明该妈在生育方面的优秀。而我妈是只鸡,工作勤快,并且很有敬业精神,虽然是有着养家糊口的无奈,但听上去感觉总是差点,你可以叫她性工作者,也可以叫她小姐,但我听不得别人称呼她为鸡,仿佛她是一盘菜,按照这个逻辑,我就成了一盘小菜,如果有人在我面前说这个,我会一脚踢暴他的睾丸。
丰淮的鸡很多,我妈告诉我,她是其中有名的一个。她的名气并非来自姿色,30多岁的老女人,年老色衰,除了内涵,没有多少东西跟小鸡们比拼。我妈告诉我,这么多年,在她的那些姐妹之中,只有她敢怀孕,并且敢生下来,还要抚养成人,她的这个大无畏的举动,在丰淮的鸡中间赢得了口碑。
一般而言,妓女对怀孕总是有点忌惮,怕带来很多麻烦。但既然干了这一行,类似的事情当然难免,就像你下雨天在外面走,身上不可能总是很干,男人射精的时候范围没有下雨那样大,力道还是有的,就算戴上避孕套,也有避孕套被弄破的危险。
我小的时候,经常有些打扮入时的小太妹到我家看望她,探讨一些人生的哲理,在这些女孩心中,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苦闷,但我妈会开导她们,指引她们。她最喜欢说的话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说得那些女孩子很高兴,心里得到解脱,她们一高兴就会捏我的脸,或者掐一下我的小鸡鸡。
我妈还告诉我,这些女孩子其实也都挺可怜,身世凄惨。如果我成人,还没有女朋友,她愿意为我介绍其中一个。
看得出来,我的存在让我妈感到骄傲,给了她很多精神上的安慰,所以我不理她的那段时间,粉红老娘就变得郁郁寡欢,显得比较苍老,并且丧失了工作的热情,以致于被要求严格的客户打屁股作惩罚。对于被打屁股,我有惨痛的经历,我小时候经常干坏事,被粉红老娘打屁股,很疼,打得我嗷嗷直叫,并且发誓下辈子不长屁股,只长屁眼,我崇拜打她屁股的男人,让她体会到我儿时的痛,但我也些许不忍,那一双白嫩,纤细的手,打什么不好,却去沾染一个鸡屁股。我妈有时候挺调皮,那上面可能有没擦干净的经血,也可能有屎。
这段日子并不很长,实际上,看见别人打她,我心里也不舒服,于是开始跟她说话,于是她又精神起来,频繁地去找绿叔叔来家里干活,而且工作效率很高,给我很多零用钱,我很开心。但我开始理解我妈,并不是因为她被人打了屁股,而是因为我的思想开始复杂,认识到事物往往是多个层次的,就是说,任何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你不能因为她的职业是只鸡,就否定了她身上的很多优点,况且,她还是一只很有深度的鸡。
我开始理解我妈,也不仅仅因为我逐渐变得深邃,还有些外部因素共同作用,这个因素是,我有一次去了丁字桥的录像厅看A片。
我去看A片,这并不奇怪,我一直都认为A片就是为我们这样的人而拍,我和肖二经常去看A片,这是后话,那次是我第一次看A片,很紧张,两腿酸软,喉咙有点干,就象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但还是忍不住要看,顺着呼吸的频率,手在两腿之间不住的摸索,然后突然震动一下,两眼直冒金星,飘在世界的顶端,最后毫无知觉地回家。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常常在路上发呆,挺忧郁,表面上看,那是我总盯着女人的屁股看,其实那是我在思考,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一样东西能深深地打动我,是如此地勾人魂魄。在那一段时间里,我对鸡,以及相关的很多问题都有了全新的了解,也逐渐变得释然,这是我思考的结果。
晚上我放学回来,如果粉红老娘在里屋的门上挂一个红帘子,我就知道绿叔叔来了。我进屋的时候,她通常喊一嗓子,三儿,晚饭在锅里,那么整个晚上她都会和绿叔叔一起,她可能出来喝口水,用床单包着身体,露出半个胸部,奶子勾在一旁,湿漉漉的。更多时候她一晚上不出门,只是从门后传来床板的响声,合着她一声一声悠长的轻吟。
我的房间就在粉红老娘的隔壁,墙这头是我的床,墙那头是她的床。当粉红老娘和绿叔叔都在时,除非我捂住耳朵,否则那轻吟就潮水一样袭来,然后又悄然退去,我并不总是能够捂住耳朵,不捂着耳朵时,我手淫,一边闭起眼睛,臆想某个女生(基本上是我讨厌的,但我讨厌的女生如此之多,经常忙不过来)在我的身体下面蠕动,然后我剧烈地颤抖,并猛烈地射精,我不断地把精液射到墙上,我想看看精子怎么游动,却一次都没看到,久而久之,精液在墙上攒了厚厚的一层,敲一下,砰然作响。
和我一样,我的朋友们也经常手淫,我们经常就这个问题在一起座谈,交流心得。就是在那时候,我发现留级生肖二总是比我会搞,我不知道原来手淫也是有那么多花样,当我学会一种花样,他的另一种花样就又出来,他是我敬佩的第二个男人,教会了我很多知识。在我还在地球上的日子里,我和肖二无话不谈,我们亦师亦友,从他身上我学会了很多做人的道理。
为了这份珍贵的友谊,我们就经常一起结伴看A片,一起打手枪,我把精液射到他胳膊上,他把精液射到我书包里。他的精液味道很腥,有点臭,在我的作业本上结了硬壳,接触到它的几个女性课代表,会经常过敏,手上出些奇怪的斑纹。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了好几年,直到我遇见桑丹彤玛-摩卡特,过上稳定的性生活,我的手淫史才算正式结束。结束它的原因不是女人的身体,而是因为再也找不到莫名兴奋的感觉,即便每次都会有高潮,但没有了粉红老娘的声音,我的心里总是怅然。
多年之后的桑坦,在我和桑丹彤玛-摩卡特女王做爱的时候,我仍然以为,耳边的声音是那个生我的老女人所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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