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个空房子装满需要多长时间？
最早是家具，红色的沙发占据了
客厅大部分空间
餐桌，四把餐椅，这些都和别人家没有区别
床，宽大，放进略显局促的卧室
没有书房，但是有很多书，它们被放在小书架上
或者打包，放进箱子，堆积在空空的阳台
我还买回来绿色植物
有巨大叶片的滴水观音、绿萝、和细碎的文竹
带来了锅碗瓢盆，铁质的，陶质的，玻璃制品需要轻拿轻放
有些是崭新的，有些已经用了很久
接下来是床上用品
格子床单和轻薄的被子，茶叶做芯的枕头
更加细碎的东西还在路上
包括金属的烟灰缸、五金的挂杆、过冬的粮油
和一个女主人的叹息
她将在这里变老
我也会在这里变旧
越发臃肿，眯着眼睛
目光所及都是家具，都是杂物
我被时间掏空，被各种杂乱的事情淹没
那时候我在旧居里呆坐，或者烧信，或者抽水烟
没有一平米的空地供我盘旋